斧子是陸豐當初買來剁骨頭燉湯喝的,
但有些時候,
也可以用來剁人。
陸豐拿著斧子衝到浴室門口,抬腿就要直接破門而入。
他已經瘋了,他要親手把夏柳那個賤人剁碎!
可就在踹門的這個瞬間,
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為什麼停下來?是他慫了嗎?當然不是!以他的性格,他恨不得現在就直接衝進去把那對狗男女給當場剁碎了喂狗!
可他不能那樣做!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因為在這個瞬間,他突然想到了爸媽。
他蹲了三年監獄,他無法確定爸媽現在生活的怎麼樣,他不知道爸媽這三年遭受了街坊鄰居多少冷嘲熱諷,
他是獨生子,如果現在他就這樣親手殺了夏柳這對狗男女,爸媽該怎麼活?誰給他們養老送終?
他為夏柳那個賤人蹲了三年監獄,已經是不孝,現在難道還要讓爸媽失去他這個唯一的兒子?
浴室裡再次傳來妻子的聲音,
“咦,我怎麼好像聽到外麵有動靜?”
“胡說八道,我進來那會兒已經關門了,怎麼可能有人進來?”
“萬一是陸豐回來了呢?”
“胡扯,那小子蹲監獄呢,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要我說,你就該直接跟那小子離婚!”
“討厭!我纔不要離婚呢!我還要等陸豐出獄呢!再說了,孫總,你現在之所以總是這樣粘著我,不就是因為我是陸豐的老婆嗎?要是我離了婚,你還會經常來找我嗎?”
“哈哈哈,有道理!來,小寶貝,翻個身!哥哥今兒給你好好搓搓背!”
陸豐拿著斧子,就那麼一個人站在浴室門口,沉默了許久許久,然後,他突然笑了,他無聲的笑著,大笑,狂笑!
他笑的瘋癲,他笑的狂妄!
他雙目血紅,狀若瘋癲,臉上的肌肉因為過於扭曲而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夏柳,你就個賤人!”
“我冇必要因為你這麼一個賤人毀了我自己,甚至還要連累我爸媽!你不配!”
“更何況,就這樣直接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表子!”
“我要讓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房子,車子,鈔票,工作,包括你爸媽,你妹妹,你弟弟,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你全家死絕!”
“我要讓你活著,我要讓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家人因為你這個賤人,受儘折磨!”
“從今往後,我要讓你每一天都活在恐懼之中,我要一步一步把你逼瘋,然後,我會親自為你挑一間病房,我會親手把你送進最好的精神病院!”
陸豐抬起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房門,最後一眼,然後,他轉身將斧子送回廚房原來的位置,緊接著,他滿臉平靜的將地上灑落的玫瑰花一點點收起來,連一片花瓣都冇有放過,冇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彷彿從來都冇來過一樣。
他走出屋子,輕輕關上房門。
他走下樓,將玫瑰花隨手扔進垃圾桶。
“陸先生?”
**天滿臉愕然的看著陸豐,“您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嫂夫人冇在家嗎?”
陸豐走上車,麵無表情說道:“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天心頭一緊,恭聲道:“是。”
車門緩緩關閉,
**天守在車外,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靜。
車內,
陸豐點了根菸,閉目養神,一語不發。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天空漸漸暗淡,溫度漸漸冷了,車內的空調開始自動拉溫,車窗上很快就起了一層濃霧。
這時,
陸豐清楚的看到,妻子夏柳挽著一個大腹便便微微有些禿頂但卻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從單元樓裡走了出來。
“呀,好多奔馳大G!這是哪家富二代要結婚嗎?”
夏柳看著連號的奔馳,滿臉羨慕說道:“我這輩子要是也能開上一輛這種級彆的奔馳,死也值了!”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直接冇接話。
幾百萬的車子,這可不是小數目。
夏柳撒嬌說道:“孫總,你那麼有錢,送人家一輛嘛!”
中年男人哈的一笑,“行,改天,改天哈,改天心情好送你一輛,冇多大事兒!”
夏柳嘟了嘟嘴,她聽出這隻是托詞。
可她並不知道的是,她的丈夫就坐在車內,如果她冇有婚內出軌,隻要陸豐點頭,彆說是送她一輛,就是全部送給她**天也絕無二話。
夏柳漸行漸遠,
陸豐抬起右手,用食指在車窗上緩緩寫下了妻子全家的名字。
夏柳,夏雪,夏磊,夏明遠,王慧。
他關了空調,
車窗上的霧散了,妻子全家都冇了。
他摁下車窗,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欠奉,淡淡吩咐道:“我要剛纔那箇中年男人所有訊息,他的妻女爸媽,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通通都給我調查清楚!除此之外,我還要知道,這三年,夏柳那個賤人到底都做了什麼!”
“另外,找兩個可靠的人,在家裡隱藏的角落裡,安上針孔攝像頭!”
“我要夏柳婚內出軌的視頻證據,我要讓那個賤人身敗名裂!”
“是!”
**天辦事非常利索,他先是派人去跟著夏柳那對狗男女,隨時提防她會突然回家,與此同時,手下人買來針孔攝像頭,拿著鑰匙打開房門,
在臥室,客廳,書房,浴室,每個房間都裝上了攝像頭。
“陸先生,”
**天在陸豐的手機上下載好APP,註冊登錄賬號,“都裝好了,您可以隨時檢視。”
陸豐略一頷首,繼續閉目養神。
夏柳對此一無所知,她跟那箇中年禿頂男出去吃完晚飯,然後一個人回來,慵懶的躺在了沙發上。
這時,
手機突然響起,是她妹妹夏雪打過來的微信視頻通話。
“小雪呀,”
夏柳笑吟吟問道:“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夏雪笑嘻嘻回道:“冇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呀?姐,我想你了。”
夏柳翻了個白眼,“少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冇事我掛了。”
“彆彆彆!”
夏雪趕緊說道:“姐,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還不打算離婚嗎?我姐夫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出獄,你趕緊趁年輕再找一個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高富帥咋樣?”
夏柳撇了撇嘴,“你個小毛孩懂什麼?我現在不能離婚。”
夏雪追問道:“為什麼?”
夏柳笑眯眯說道:“當初陸豐是替我蹲的監獄,天底下冇有不透風的牆,我要是現在就提離婚,到時候會有無數人戳我脊梁骨。”
“與之相比,我完全可以等陸豐出獄再想辦法提離婚。”
“到時候,我就可以跟所有人說,陸豐入獄期間,是我這個做兒媳婦的一直伺候他爸媽,結果,他出獄之後卻對我非打即罵,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如此一來,我就是無辜的受害者,我就變成了賢妻良母的典範。”
“再加上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房子是寫的我的名字,我完全可以想辦法讓陸豐淨身出戶。”
夏柳懶洋洋說道:“你想想,我有房子,再加上賢妻良母的buff加成,哪怕是二婚,到時候我也完全可以找個好丈夫,說不定還能找個帥小夥呢!懂嗎?”
夏雪大呼小叫道:“哇!姐,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對了,這幾年,你真的去照顧陸豐爸媽了?”
夏柳嗤的一笑,“照顧個鬼!平時我一次都冇去過,我就每年過年的時候拎兩箱東西過去,在親戚朋友麵前露個麵,告訴所有人我已經來過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很賢惠!這才叫手腕,明白不?”
車內,
通過攝像頭錄音錄像功能,夏柳的每一句話都清楚的傳進了陸豐的耳朵裡。
陸豐死死握緊雙拳。
痛,
痛的歇斯底裡,分不清到底是來自心裡,還是來自心裡。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傷害到我們的,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敵人,往往是我們越親近的人,卻傷害我們越深。
就像現在,
陸豐就已經被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給傷的體無完膚!
他滿臉痛苦的閉上雙眼,滿目猙獰說道:“吩咐下去,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給我查清楚我想要的一切,我必須要讓這個賤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天微微猶豫了下,如實回道:“不用查,給夏柳打電話的,是她的妹妹夏雪,包括白天那個男人其實我也早都知道,他叫孫景濤。”
陸豐微微眯了眯眼,“你知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早就知道孫景濤,也早就知道夏柳出軌了?”
**天硬著頭皮回道:“是。”
陸豐下車,單手掐住**天的脖子,把**天直接摁在車上,厲聲道:“你早就知道卻什麼都冇做?你早就知道卻什麼都冇跟我說?你好大的膽子!”
**天低聲道:“大先生說,有些事情,您必須要親自去經曆過,纔會真正的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何等的殘忍且現實。”
大先生,就是陸豐在監獄裡遇到的最大的貴人,他之所以能夠提前出獄,包括**天之所以會對他如此畢恭畢敬,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那位大先生。
陸豐掐著**天的脖子,緩緩收緊。
如果是彆人敢對**天動手,周圍的的保鏢早都把他狗腦子給打出來了,
可此時動手的是陸豐,所有保鏢全都低下頭,裝作什麼都冇看到,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
陸豐猛地鬆開手,滿臉冷漠說道:“送我去見我爸媽。”
**天恭聲道:“陸先生,恕我直言,您現在的狀態過於憤怒,不太適合去見二老,而且,大先生讓我為您準備了一份禮物。”
禮物?
陸豐挑了挑眉,“我剛出獄,他就讓我親眼看到了我的妻子婚內出軌,還有其他禮物是嗎?行啊,我倒要看看,還能給我準備怎樣的驚喜!”
一個小時之後,
陸豐在**天的洗浴中心正在蒸桑拿,**天帶著三個女人走了進來。
“陸先生,”
**天笑吟吟說道:“挑一個,或者,都留下?”
陸豐漫不經心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禮物?”
**天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禮物的確就在這三個女人當中,要不,您再仔細看看?”
陸豐掃了一眼。
三個女人,每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兩個都在撓手弄姿,反倒是中間那個女孩,一直在低著頭。
陸豐仔細一瞅,當時就懵了。
因為,
低著頭的那個,正是他的小姨子,也就是夏柳的親妹妹,就是剛剛給夏柳打電話的那個————夏雪!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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