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月考,薑願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檯燈,暖黃的光線下,是密密麻麻的知識點。
小鐘表顯示淩晨一點五十一分。
她打了無數個哈欠,眼角泛著淚珠。後天就考物理了,還是第一科,然後是英語,下午數學。薑願覺得這個安排很魔鬼,簡直吃不消。
桌子左邊疊著幾本本子,其中一些知識點是言錦刻意標註和重點摘抄給她的,他的字體很秀氣,攜帶他獨有的風格韻味。
薑願準備複習完這些就上床睡覺。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自己出車禍後,宋宴之一身黑色西裝跪在她的旁邊,雙眼猩紅,指尖渲染成血,顫抖著沿著下巴撫至她的眼角,許雅就站在不遠處,黑色的手機放在耳邊,目睹這一切,嘴角上揚。
她的表情過於淡然自若,像一切都在她計劃掌控之內的必然結果,眸底的惡毒稍微一用力快要溢位來。
薑願用上帝視角觀看這一切,靈魂似抽離,她伸手去拍宋宴之的背,他轉頭,流的的眼淚是血淚,麵容觸目驚心,薑願兩眼一睜從床上醒了過來。
她是被嚇醒的。
輕薄的睡衣背後自己濕了一大塊。
她喘了好多口氣。
夢裡的場景太過於生動深刻。
重生回來這麼久了,第一次夢到許雅,薑願隻覺得反胃。
去廁所洗了把臉,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出頭了。
冇了睡意,收拾收拾早點去學校看會書好了。
秦若雪偶爾起床心血來潮給她和爸爸做個早餐,但大多數都是薑願自己熱完早餐去學校路上吃完。
清晨的風冷冷的,薑願脖上裸露的肌膚涼嗖嗖,早知道穿個高領的毛衣了,這天氣變化無常。
好在手中的牛奶是熱的。
薑願開門的動作一滯。
他怎麼又在這。
況且現在天還冇完全亮。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某一處卡頓,昏黃的路燈未熄滅,獨自一人立在冰涼刺骨的風中,微側過身。他身姿很瘦,腰桿挺拔,校服外是一件黑色連帽的外套。
薑願推開門的動靜很小,冇人注意她這邊。
她躡手躡腳的,想趁前麪人不注意,從另一個角偷偷溜過去。即將接近他時,他敏銳的感應到並且轉身。
四目相對,薑願聯想到早上的那個夢。
她渾身一顫,往後退了幾步,瞳孔裡倒映出宋宴之那張乾淨的臉後才安心下來。
隻是一場夢而已。
“你今天很早。”宋宴之主動開口。
薑願不是很自在,“你不也是,麻煩讓一下。”
宋宴之一個那麼早起的人,肯定是這個點之前就在這等待了。
他死腦筋,不會找話題的同時嘴也笨,他走路緩慢,跟薑願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視線慢慢從頭髮挪到她潔白的後頸,她穿著有點單薄,不冷嗎?
宋宴之還是忍不住拉近了與她的距離,他的氣息撲鼻而來,薑願頓時就感到脖間一暖。
宋宴之高大的個子環繞住她,加上他穿的比她多,顯得薑願十分嬌小。
他給她圍上了一條卡其色的圍巾。
“你……”
薑願錯愕在原地。
脖子上的圍巾存餘有宋宴之身上的味道,很暖和,也很好聞。
她不想接受宋宴之的好意,手開始不老實的動作著。
宋宴之製止了她。“彆扯下來,這會兒冷。”
清晨的冷風輕輕颳著,撲麵而來,臉頰生疼。
“我不稀罕你的圍巾,晚點太陽就出來了,冷不著——阿切!”薑願鼻子一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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