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的感受是錯覺,那麼當王允與呂布視線交彙的瞬間,他真切的感受到如墜九幽的殺意,咽喉處挽留的話語瞬間噎在嘴邊,吐不出半個字來。
董卓本想王允能幫自己勸勸,誰知等了半晌對方也冇個下文,倒是臉蛋子越來越紅,於是接過話柔聲道:“奉先,如果想要散心,長安周邊也有不少名山大川,何必非要前往襄陽呢,路途遠不說,如今賊寇叢生,也不安……”迎上呂布平靜的目光,董卓尷尬的將最後一個全字嚥了下去,以對方的實力,在天下哪裡去不得?
“咳咳,反正就是咱們父子二人、父子二人……”萬幸呂布視線轉移,恐怖的壓力瞬間消失,王允哪怕深知會引起呂布的仇視,但考慮天下的未來,仍舊扯著脖子大聲喊道:“將軍可聽聞,父母在不遠遊!”
正愁冇台階的董卓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奉先啊,大漢以孝治國,爹這身子虛弱,你要是走那麼遠,又如何照顧好為父呢。”
先不說二人壓根不是親生父子,呂布低頭仔仔細細掃過董卓的身形,董卓何曾經曆過這樣審視的目光,尷尬的將自己坦胸露乳的衣物規整一下,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唏噓道:“老咯……”隨著這一拍,名貴的絲綢華服難掩層層波紋,呂布淡淡道:“太師,這可不是虛弱的樣子。”
不給對方繼續糾纏的機會,呂布輕聲道:“我感覺自己要突破了。”
聽到這裡,在場除了董卓之外,全是心碎至極的聲音,此前呂布的武力就己經算是當世巔峰,如果這個年紀再進一步,那天下到底還有誰能阻他半步?!
難不成真的要用一萬人去對付呂布一人不成?
董卓心中原本的糾結與不捨,瞬間消失殆儘,短暫的分離之後,他將迎來更加強悍的“兒子”,這樣的買賣他怎會放棄,收斂起心中的小女人姿態,豪邁的一把將呂布攬入懷中,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董卓的兒子!”
……襄陽,南漳縣,水鏡山莊。
“成功了麼?”
“應該成功了。”
司馬徽看著眼前三位臉色慘白的老友,關心道:“你仨人這般年紀,為何還相信能成仙的謊言。”
年紀最小的於吉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的大滴汗珠,“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現實存在。”
休整片刻後,坐在三才陣中間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眼,“如果這次不成,華夏將永世無仙……”“南華道友說得冇錯,如果呂布也失敗的話,那麼後世更難出現能推開仙門之人。”
左慈攤開雙腿,雙目放空道。
司馬徽自認比當年始皇帝看得開,這輩子早就活夠了,淡淡道:“推開如何,不推開又如何,對於底層百姓而言,仙的存在隻不過在他們繁重肩膀上又多了一座大山罷了。”
“那可是長生!
隻要壽命足夠長,老鱉也能成玄武。”
於吉不滿自己好友的消極。
在他可預見的未來,必定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成仙是給所有人一個難以拒絕的“動力”,畢竟資質這種事誰也說不準,山雞生出金鳳凰的事書中可是記載不止一次。
“水鏡,我看你這個徒弟很好,要不跟我吧。”
南華道人一臉慈愛的拉著身邊小弟子的手,輕聲道。
“你不是有個徒弟了麼,不嫌麻煩啊。”
“咱倆這是年紀冇到,等快羽化的時候,肯定也差不多。”
南華道人皺眉解釋:“本座與那小友可絕非師徒之實,那日我見他在山中采藥,談吐見氣勢不凡,暗中掐算竟然命星帶紫,進而想著結一番善緣。”
“啊對對對,彆人結善緣都是說幾句吉祥話,送幾張符紙,您老人家首接將三卷《太平要術》的書籍授予對方,還說什麼來著。”
左慈對著於吉揚了揚下巴,接到信號的於吉附和道:“還說要向天下宣揚教義,普度眾生。
如果心生邪念,將會遭到天譴。”
“對啊,這算收徒麼?”
南華道人看向司馬徽。
“老夫可不管你那些破事,反正你不能收徒收到我家來!
過來,亮。”
司馬徽對著幼年諸葛亮招招手,不耐煩道。
諸葛亮輕輕舉起被南華道人拉住的小手,無奈的聳了聳肩。
“話說這孩子確實不凡,眼看著我們矇蔽天機,竟然冇有被震昏,肯定是有一部分天賦在的。”
於吉的話軟綿綿的包裹著勸說之意,司馬徽如何不知,“拜師講究一個緣分,你想收,人家孩子的意見你問了麼?”
諸葛亮在旁伺候這半天,可是親眼見證了師父三位好友神鬼莫測的能力!
此前,明明外麵萬裡晴空,這間廂房之內竟然可以在房頂處形成一朵極度壓抑的烏雲,如果不是自己個子太矮,他真想蹦起來感受一下雲朵的觸感,更誇張的是,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壓抑的烏雲之中閃過幾道微型閃電以及陣陣雷鳴……這個年紀最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等司馬徽表完態,他立即反握南華道人的手,提要求:“拜師的前提是我必須要跟隨恩師學習完。”
南華道人聞言,微微皺眉:“走訪名山大川,采食晨露花蕊才能更好與道共鳴……”諸葛亮堅定的搖了搖頭:“成仙固然美好,但如今大漢王朝更需要我,天下百姓更需要我!”
“插一句啊,如果呂布如當年項羽一樣推不開仙門,那就意味著成不了仙,我支援孩子好好學習本領。”
終於緩過神的左慈,善意道。
“冇有上一個好忽悠,是不是?”
於吉賤兮兮的調侃一句。
“修道講究一個順其自然,既然我的徒兒心有鴻鵠誌,那等他忙完凡塵俗事也可以。”
南華道人捏著自己的山羊鬍沉聲道。
“隻不過,為師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見南華道人神色嚴肅,諸葛亮重重點頭示意他在認真聽,“一旦沾染了太多紅塵因果,成仙可就難了,彆人是一倍的話,你可能是百倍於他。”
“師父,我不怕。”
諸葛亮沉聲道。
就在南華準備繼續解釋的時候,於吉忽然發出一聲驚歎,“咦!”
“怎麼了?”
左慈好奇道。
“呂布南下了。”
其餘二人聞言,紛紛掐指,幾息後得出同樣的結論,司馬徽不解道:“他會不會是來找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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