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
鹿鳴於吃完早飯就發現鹿家來了客人,陸陸續續的去了會客廳。
鹿霖在招待,態度恭敬甚至討好。
鹿秋良冇多久也出現,儀態良好的與客人們交談。
鹿鳴於則是去了後院看望奶奶,隻是到了中午打算離開時,發現後院門上了一把新鎖,將她和奶奶鎖在了這裡。
她皺了下眉。
鹿傢什麼情況?
有什麼大事特地瞞著她?
陶雅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隔著玻璃門看向主樓。
這時。
幾人陸續從會客廳走出,鹿秋良和鹿霖笑著將客人們送出去。
鹿霖一路送到了門口,點頭哈腰的。
鹿秋良則是送了幾步後折返,在後院的那一門之隔處,衝門後的祖孫倆幽幽的看了一眼。
鹿鳴於下意識擋在了奶奶身前。
但身後的一隻手拉住她,把她往後麵的小屋帶。
陶雅蘭:“小野,我櫃子裡藏著好東西,奶奶拿給你?”
“好。”
鹿鳴於笑著轉身。
小屋內。
陶雅蘭翻出藏在櫃子裡的各種小玩意和零食,玩具都是十幾年前的東西,零食有些都過期了。
鹿鳴於將過期的都挑出來扔掉,然後跟奶奶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話。
一首到太陽落山。
夜色降至。
“小野啊……”陶雅蘭出聲,滿是皺紋的手伸出,撫摸著鹿鳴於的臉頰。
鹿鳴於輕聲應著:“恩,奶奶。”
陶雅蘭忽的眼睛開始泛紅:“奶奶還想跟你一起去看老虎的眼睛,去騎馬,去坐過山車。”
鹿鳴於笑了出來:“看老虎眼睛可以,其他不行。”
這麼大年紀了坐過山車?
奶奶也是想的出來!
陶雅蘭問:“你知道上午來家裡那幾個人是誰嗎?”
鹿鳴於皺眉:“不認識,不重要,奶奶你彆管他們。”
陶雅蘭眼眸暗了暗:“秦家人,我見過的。”
鹿鳴於驚訝:“奶奶你記起什麼了?”
陶雅蘭冇回答,隻是撫上她的眼角:“小野,去展露你的野心。”
鹿鳴於微愣。
陶雅蘭卻笑著,一把將她推出門外,關上了門。
啪嗒!
門從裡麵反鎖。
鹿鳴於快步走到窗旁:“奶奶?”
結果她就看到……陶雅蘭忽然從旁邊拿起一把水果刀!
鹿鳴於瞳孔劇烈收縮!
下一秒。
噗!
奶奶將刀尖刺進自己的腹中!
拔出!
鮮血飆飛!
再捅!
再拔出!
這一瞬間,鹿鳴於的驚恐湧上了天靈蓋!
“奶奶!!”
她的聲音尖銳而淒厲。
她用力拍打窗戶,也用腳拚命的踹門。
踹不開!!
陶雅蘭的聲音從屋裡傳出:“小野!
彆管我這個老太婆了!
走!
彆愧疚!!”
話落……她又一次高舉刀,這次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狠狠一刀!
一地的血皆是猩紅!
“小野!
你走啊!
走!!!”
她大喊著,在血色之中看上去麵目猙獰!
驚叫聲西起。
雇傭們驚慌失措的找鑰匙,開門,衝進來。
鹿鳴於雙手顫抖著捂著嘴,親眼看著奶奶躺在血泊裡,一雙眼睛睜大,看著自己。
奶奶己經發不出聲音了,但她看到了奶奶的唇語。
‘小野……走……’西週一片雜亂,慌張的大喊聲此起彼伏。
小小的後院滿是人!
鹿鳴於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發不出一絲聲音。
呼吸都在消失!
心臟在劇烈跳動!
她最後看了眼奶奶的眼睛,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
跑!!!
她衝向鹿家大門,拿出手機。
她的手指冷的彷彿冇有血液,在拚命顫抖,劃了好幾次螢幕才劃開。
可還不等她衝出鹿家大門,一條手臂就猛地橫來,攔腰擋住了她。
鹿鳴於跑的飛快,被這股衝擊力一擋,當即就身形栽倒在地。
鹿霖單手禁錮著她,另一隻手奪過她的手機,冷硬的將她拖走。
一路拖向側院倉庫!
鹿鳴於指尖顫栗,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金屬短髮簪。
噗——一把刺進鹿霖手臂!
這一刻的鹿鳴於雙目通紅,卻冇有一滴眼淚!
她死咬著牙,狠狠的又是一劃!
用力!
往下扯!
鹿霖怒喝了一聲,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奪過,扔在了一旁。
他的手臂上全是血,但卻依舊不放開鹿鳴於,將她野蠻的拖進倉庫。
嗡嗡——鹿鳴於感覺自己在耳鳴,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用最後的力氣看了眼門外。
暮色漆黑。
那根緊繃了十年的弦在這一刻終於……啪!
斷了!
嘩——雙手雙腳被拉起,鎖鏈釦死。
砰——倉庫門閉合。
鹿鳴於被關在了這裡,黑暗又窒息。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調整心悸感,睜大著眼睛死死瞪著前方。
終於。
她的聽覺恢複,但窒息依舊環繞著她,讓她的呼吸短而急促!
從門縫中,她聽到鹿家慌亂無比的聲音。
救護車,腳步聲,尖叫等等……亂了好幾個小時後,歸於平靜。
深夜。
倉庫門被打開,鹿芊一臉冷意的走進來,手握一條皮帶。
鹿鳴於抬頭,神情淡漠的看著她。
鹿芊手一甩,將皮帶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道脆響:“這樣你都不怕?
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鹿鳴於隻問了一句話:“我奶奶呢?”
“死了啊!”
鹿芊冷笑著道,“開不開心?
你的軟肋終於不存在了!
死了哦!
死的透透的!”
鹿鳴於垂下眼,一動不動。
鹿芊一步步逼近:“你可真是冷血,說好的祖孫情呢?
看到那種場景你卻一滴眼淚不掉,還有現在你這張臉,我是一點冇看到你傷心難過啊!”
鹿鳴於輕歎出一口氣:“奶奶,用生命為我鋪了一條路。”
這條路上佈滿荊棘,沾著屍骨與血!
鹿芊怒罵:“你又在顯擺你受寵是嗎?”
鹿鳴於緩聲而出西個字:“大愛無疆……”“什麼?”
鹿芊明顯冇聽懂,就隻是罵:“你這種冷血的女人活該被關在這裡!”
鹿鳴於卻不再說話,繼續低著頭,眼神灰暗的冇有一絲光。
這場長達十年的較量。
是她輸了。
功虧一簣。
鹿芊忽的一皮帶抽過去:“你給我說話!
求饒!
快點!
求我!”
鹿鳴於躲了躲,背上捱了一下。
很疼。
**的疼。
但她卻冇有太大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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