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妍剛想著往熙和居請安去,突然想到這次怎麼冇送“補藥”來。
又等了一刻鐘還是冇來,為了保險起見,祝妍從藏的很深的匣子裡取了顆藥丸化了水喝了才往熙和居去。
平日規定辰時請安,早上折騰了那一番,祝妍踩著卯時的尾巴進了熙和居。
大娘子和幾個妾室已經坐定,那於小娘在她一進門就給了她個眼刀。
“奴婢給大娘子請安,大娘子福安,是奴婢來遲了,請大娘子責罰。”祝妍屈膝行禮。
“不算遲,坐吧。”程氏和善的笑道。
“祝妹妹來的遲也算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昨個一下午一晚上都在伺候侯爺。”祝氏剛坐下,就聽到了於小娘放的冷箭。
“大娘子見諒,是奴婢早上不小心將茶水灑身上,這纔來遲了。”祝妍直接起身與大娘子請罪道。
大娘子還冇說話,那於氏便搶先開口,“可是用的奴婢不忠用,要是不中用祝妹妹換一個便是。”
祝妍吸了口氣,眼神冰冷,看向了於小娘,“這些事兒不都一直是大娘子管的嗎?怎麼於小娘能做了妾折蘭閣的主了?”
話一出,一旁趙小娘和魏小娘驚訝了一下,那於小娘麵色一慌,直接起身跪到了地上,“奴婢一時失言,求大娘子寬恕。”
程氏有些意猶未儘,這就結束了?看了眼一側放完狠話又乖乖站在一旁的祝氏,才朝著於氏開口,“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日後說話過過腦子,禁足三日靜靜心,你退下吧。”
她大娘子的權威不能輕易被踐踏。
“你也坐吧,於小娘也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日後還是要好好相處的。”程氏道。
“是,奴婢記住了。”祝妍說完坐到了椅子上。
程氏剛叫人給祝妍上了點心茶水,裡頭內室程氏所出的莞姐兒揉著眼睛從裡麵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程氏的腿。
“阿孃,莞莞做夢了。”莞姐兒糯唧唧的開口。
程氏看了屋內幾個妾室一眼,“若冇什麼事兒就都回去吧,魏氏和祝氏這幾日就準備著,彆到時候手忙腳亂。”
幾人起身,福身離開。
祝妍和魏氏住的近,二人一道往回走。
魏氏覺得自己小看了祝小娘,看著溫溫柔柔的,關鍵時刻也出刀子。
“妹妹得了寵,將來生個孩子也有個依靠,可惜我這肚子這麼多年不爭氣。”魏氏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魏姐姐還年輕。”祝妍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才十七,就討論生孩子了。
這府裡大娘子二十六歲,趙小娘是大娘子初孕時給侯爺的,也是個清白人家,落魄秀才的女兒,也二十四了。
於小娘是侯爺奶孃的女兒,大侯爺一歲,二十八了,打小和侯爺一起長大,是侯爺自己收房的,魏小娘是府裡老夫人給的,也才二十五歲,就傷懷自己懷不上了…
二十五歲,她前世二十五歲的願望是什麼,嗯,刮彩票中大獎,理想又不現實。
魏氏二十五歲,迫切想有個自己的娃,身處魏氏的位置,理想又現實。
“魏姐姐放寬心吧,該來的總會來的。”身為這時代女子的悲哀,祝妍還是出自真心的寬慰了一句。
有時候命運挺神奇的,前世她一個表姨也是多年懷不上孩子,各種藥也吃了醫院不知道跑了多少次,最後她表姨也都放棄了,本來已經死心當個丁克兒了,結果兩年後懷上了。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不過魏氏不會這麼想,魏氏和她不同,她好歹有法律保障,魏氏冇有,若是惹怒了主君主母,發賣了也是有的。
魏氏的保障隻有得寵生孩子兩條路。
女子的悲哀啊。
到了西側小花園,二人分彆,各自一條岔路,回自己住處。
其實程氏這個主母算是個寬容的主母了,就比如趙小孃的芸姐兒,長身體的時候,程氏就免了芸姐兒的晨省,昏定一下就可。
更彆說於小孃的奶娃娃,就彆見了,三歲以後再說吧。
對於生孩子這件事兒,祝妍也比較苦惱,她一個妾室,生的孩子是什麼,那是庶出,叫她隻能叫聲小娘。
可那避孕的藥丸,又不是長久之計,藥丸也不多,用完就冇了。
用藥丸也得偷偷摸摸的,要是被謝安知道了,人好心睡你,你卻悄悄避孕,你不想給爺生孩子?你是看不起爺?多大臉啊?
她隻能說,有了也冇辦法,好在這長寧侯府,謝安允許孩子都養在生母名下。
她萬一有了孩子,她也隻能教導孩子如何更好的在這個時代生存,可若是男孩還好,能用自己努力得一方天地,若是女孩,不過是重複她老路,雖然也不至於給人做妾,可最終不過後院一方天地,相夫教子,管理後宅罷了。
遇上個好婆婆,即便丈夫普通,過的也能輕鬆,但遇上個愛搓磨媳婦兒的,那可真是十年媳婦熬成婆,有的熬。
她祖母去的早,她冇見過,她家隔壁那家老太太,那可真是,媳婦兒孩子都七八歲了,還天天讓站規矩,寒暑不落,那家男人呢,都認為伺候婆婆嘛,這不你應該的,那可是他親孃,你老埋冤是對誰有意見?心安理得的孝順外包。
不過這都是日後的事兒了,以後再愁吧。
回了折蘭居,想到昨天自己應下的方子,叫素月寫了一張酸梅湯的製作方子送去了醉山居。
想了想又叫了個二等婢女給程氏送了一張去。
又指揮著素琴收拾著出行用的東西,她來侯府隻帶了倆婢女,素月和素琴,剩下的四個都是程氏撥來的,到底冇素月和素琴的那種默契。
所以那四個也就乾些針線之類的雜活。
屋裡隻素月素琴伺候。
本來祝家是給她準備了一套很拿得出手的嫁妝的,但當時家裡出了些問題,嫁妝用了些,她又來做妾,就隻拿了五千兩銀票和一個書鋪外加一個兩百畝的小莊子,還有就是十八身衣服,四季都有。
鋪子和莊子都是進項,半年一結。
祝妍有種有錢冇處花的挫敗感,府裡包吃包住,又不能隨意出府,府裡也就打賞打賞下人,想加個菜給廚房打點打點銀子,也就冇花錢處了。
想想前世,小時候禮拜天拿兩塊錢出去就能快樂的玩一下午,成年了掙錢了隨意逛街消費,悲慘啊,還是想問,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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