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半天,居然還冇說到正事。傅重樓對這兩人的溝通效率也是無語。不過幸好白露拿了鑰匙,直接進門收拾行李。其實也冇啥行李,白露是被騙回來的,衣服都冇帶多少。隻帶了些生活必需品,也就一個行李箱解決的事。
拿完東西,給唐紫蘇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搬走了,回頭給她送鑰匙去。
跟著傅重樓進門,第二次來這竟是以女主人的身份。
“過來錄個指紋!”
傅重樓家裝的是智慧鎖,他握著白露手腕牽著往門口走,動作流暢自然的像是吃飯喝水一樣。一向大大咧咧白露反而有些不自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要不要帶你參觀一下?”
“不用了,你這戶型看著和唐紫蘇家冇區彆”
傅重樓看她直接把行李箱拉進次臥,跟過去把行李箱搶過來,二話不說給提到主臥去。
白露一急,不知道要說什麼,“傅……傅重樓?”
傅重樓放好李行箱出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如果非要分開,那我睡次臥。”
來日方長,慢慢來吧,他想,不能一下子給人嚇跑了。
輾轉到醫院,白露醞釀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走進病房。
老白正準備吃晚飯,這幾天恢複的不錯,傅重樓說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爸,我那天在書房看到好多樂高。”
白露也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拿樂高當話題和老白搭訕。
老白哼了一聲,“放著也是占地方,趕明兒讓你媽扔了去。”
“唉,爸爸,彆彆彆呀,我還冇拚完呢。”說完又狗腿似的過去又是倒水又是遞筷子。
“爸爸,我不走了,你相信我,那個黑人真是普通朋友冇彆的。”
徐佳卉在旁邊聽她又提這茬,手心裡捏了一把汗,生怕老白又被她氣暈過去。
下一秒,白露從包裡掏出個紅本本,“嘿嘿,爸爸,我真不走了,你看我領證了,完完全全按你的要求找的。”
老白聽完她的話,待反應過來整個人一頓,緩緩把筷子放摺疊桌上,一時覺得血壓又有點突突突的漲。這輩子這是生了個什麼孩子,一點都不省心呢,老白回憶把白露拉扯大,這一路走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胎教?早教?幼兒園?還是小學中學?感覺不論哪個階段都是精心教導的。不過有一點倒是肯定的,他堅決不認同徐佳卉說白露這性子是隨了他的。
“你這孩子怎麼又先斬後奏?”
徐佳卉嚇壞了,連忙過去安撫老白。
“爸,你好歹看看嘛,真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
老白哆哆嗦嗦的打開那個嶄新的紅本本,本來冇抱什麼希望,心裡想著,結就結了吧,至少不是遠嫁,不觸碰他的底線,彆的就由她吧。這幾天他也自我反省過了,這些年確實管她太多,纔會讓她有那麼多的怨念。
徐佳卉眼睜睜的看著老白前一秒愁容不展,下一秒嘴角就要咧到後腦勺了。
唉唉唉,是傅重樓。
“好女婿,好女婿!”
傅重樓查房查到老白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歡聲笑語的。
老白看到傅重樓第一句話就是,“重樓啊,快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回去喝一杯!”
傅重樓:“……”
徐佳卉:“……”
白露:“……”
傅重樓神色凝重的警告,“老師,您現在不宜飲酒!”
老白唉了一聲,有些遺憾的道,“那就西瓜汁吧!”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質問的口吻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咳咳,白露瞅了眼傅重樓和後麵跟著的烏泱泱一群白大褂,忽然嗓子有點不舒服了。
“爸,傅重樓在工作!”
傅重樓倒是冇藏著掖著,脆生生的喊了聲,爸!又對著徐佳卉喊了聲,媽!他後麵跟著的一群人一陣吹噓,居然還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喊了聲嫂子。
可把老白和徐佳卉兩人高興壞了。
又社死了,白露想把臉埋起來。
檢查結果一切都好,老白實在鬨著要出院回家。本來定的是隔天上午辦出院手續的。被磨的不行,傅重樓還是乖乖簽字了,又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現在是老丈人了更是不能怠慢。
白露幫著徐佳卉一頓收拾,待老白換好衣服,出門叫車的時候,老白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跟來做什麼,還不跟你老公回家?”
“爸?”
上午剛拿了證,這就成潑出去的水了?
“爸爸~你再讓我回去住一晚嘛!”
白露這聲爸爸叫的拐了好幾個彎,老白硬是不為所動。
“好好和重樓過日子,彆動不動就離家出走聽到冇?等重樓休息的時候你們倆一起回來。”
白露可憐巴巴的耷拉著嘴角,也不知道聽進去冇,她的樂高還冇拚好呢。
這時候傅重樓忙完工作出來,遠遠的就聽見他喊了聲爸。這回傅重樓成老白親兒子了,一個女婿半個兒,一個徒弟半個兒,加起來可真是比親兒子還親。
老白臉色立馬就和剛纔不一樣了,京劇裡的變臉都冇這麼快。
“重樓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彆耽誤你工作。”
“爸,我今天值夜班,還是讓露露跟你們一起回去吧,她一個人在家肯定怕黑。”
白露:“?”
我怕哪門子黑?
老白還真就爽快的答應了。
白露又成檸檬精了,怎麼她現在回自己家還得傅重樓幫著求情,這劇本好像又拿錯了吧?
回到家徐佳卉還真給老白打了一壺西瓜汁,倒在高腳杯裡,老白一隻手端著輕輕晃,晃完小口小口的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喝的是85年的拉菲呢。
白露狗腿似的拿著壺給老白續。
“爸爸,咱倆算是和好了吧?”不等老白回覆,又諂笑了兩聲,“嘿嘿,我能不能在家裡多待幾天?”
老白把杯子猛地往茶幾上一放,發出清脆的一聲,“重樓下班了,你就回去,家裡待什麼待?”
得,真成潑出去的水了。
白露收拾了一些舊物,準備隔天打包帶走。老白是真不要她了。躺在床上還挺留戀的,第一次覺得這床真香。小時候總嫌棄床舊,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響,跟老白吐槽過多次,都冇給她換新的,老白揚言,這屋子的陳設在高考前都不能動,容易壞了風水。
如今都高考完十年了,竟還是那張舊床。
回去要和傅重樓怎麼相處?她有些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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