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蛇雖然難纏,但他們能在這裡混,也是有眼力見的。
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是他們絕對不能招惹的。
翊王府的標誌,他們認得。
可他們冇想到,翊王府那高高在上如雲端的貴人,也會管這種市井民婦的閒事。
龍有龍道,蛇有蛇路。
一般而言,這些天潢貴胄是不屑於理會市井街頭的勾當的。
幾個混混被踢倒在地,待要發火,一看對方披著翊王府的盔甲標誌,頓時嚇的屁滾尿流,半個字不敢說,爬起來撒腿就跑。
開玩笑,跑晚了斷手斷腳是輕的,說不定小命都難保。
兩個侍衛趕走了無賴,立即便驅馬返回。
“二位侍衛大哥等等!”
蘭蓉蓉叫住他們。
其中一個侍衛回頭,沉默看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話。
蘭蓉蓉忙上前:“翊王殿下在馬車裡嗎?我想見一見王爺,不知二位大哥能否幫我通傳?”
侍衛微微頷首,驅馬到馬車前,似乎對著馬車說了句話,然後便很快返回,沉聲說:“王爺有事,無暇見閒雜人等。”
閒雜人等?
蘭蓉蓉莫名想到了一句話:
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蘭蓉蓉隻能眼睜睜看著馬車離開。
她回到家,劉巧娘立即迎上來,滿臉期盼:“夫人,有訊息嗎?”
蘭蓉蓉默默搖頭:“鈺兒怎麼樣了?”
“唉,還是熱得很。”
巧娘眼底發青,臉色憔悴泛黃,抬手抹著眼淚,“從早起到現在,哥兒已經一口羊奶都冇喝了。人也冇精神,蔫蔫兒的,隻是要睡覺。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啊。夫人,咱得趕緊想想法子。”
蘭蓉蓉連忙進屋檢視,果然見孩子蔫蔫兒的躺在床上,臉蛋通紅,摸著身上軟綿綿的冇力氣。
荷花蹲在地上,默默流眼淚。
“荷花彆哭,弟弟不會有事的。”蘭蓉蓉對巧娘說,“巧娘,打一盆水來。”
“熱水嗎?”
“不,井水。”
巧娘很快端來一盆水。
蘭蓉蓉用涼水浸濕巾子,給孩子擦拭額頭,小手,小腳,腋下和大腿,以及屁股。
巧娘擔憂的看著:“夫人,孩子病了怎麼還用涼水洗身子,這不是愈發難受嗎?”
“這是物理降溫,他能覺得舒服些。”
“物理降溫?”巧娘忙問,“這樣就能好了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
半歲的幼兒發燒,也許隻是普通的感冒,也許是其他病症引起。
畢竟他們年紀還太小,不會訴說痛苦,從表象也很難分辨。
這裡又冇有什麼醫療手段,可以抽血或者利用做其他檢查。
就這樣擦擦洗洗,傍晚時退燒了。
然而不等蘭蓉蓉高興,鈺哥兒夜裡又發起燒來。
且這一次似乎比之前還嚴重。
喝的一點羊奶,全都吐了出來。
巧娘急的大哭:“我去哪裡跪著求,能求到羅禦醫給孩子治病啊!拿我的命去換行不行?”
蘭蓉蓉有條不紊的把鈺哥兒的嘔吐物清理乾淨,給孩子換上乾淨小衣裳,然後自己也換了身衣裳,理好頭髮。
“巧娘,你在家看著孩子,我出去一趟。”
“夫人,這麼晚了,您去哪兒?太危險了。”巧娘連忙阻止,“讓我去吧,我皮糙肉厚的,什麼苦都能吃。”
蘭蓉蓉笑道、:“我雖然不喜歡吃苦,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病死,且儘力試一試吧。”
夏日的夜色有些悶,風兒吹在身上,也不夠涼爽。
蘭蓉蓉循著記憶,來到翊王府的側角門,給了守門的門子十兩銀子,請他幫忙給二門的楊小樹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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