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一暗,計劃緩緩在腦海中成型。
第一步:先解決垃圾親戚。
第二步:再解決垃圾男友。
睏意席捲而來,她再一次睡下。
裴家。
坐落於依靜海湖而建起的大彆墅裡。
早晨七點,全家人已落座。
裴啟玄身坐主位,一身西裝革履,頭髮花白與黑色相互交映,眼角些許的細紋並不能掩掉他通身的氣派與俊美。
古蘭坐在另一側,身上穿著的是民國風的寬鬆衣裙,氣質不怒自威。
裴清禮便坐在媽媽古蘭對麵,沉默不語。
一家人的氣氛詭異地安靜。
女仆端來早餐,緊張又嚴謹地將每個人的早餐送到位置上。
古蘭掃了眼餐桌上的食物:“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早餐,多吃點,我聽秘書說你又進了醫院,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裴清禮目光落在食物上,又快速離開:“謝謝媽。”
裴啟玄看向裴清禮:“你一會去看看你顧伯伯。”
“顧伯伯怎麼了?”
“昨天被氣到心梗了,送去仁德醫院急救。”
裴啟玄冇動筷子之前,全家冇有一個人拿起筷子。
這是餐桌禮儀。
裴家,就算是自己家人吃頓飯,都格外講究規矩。
“仁德醫院……”裴清禮掩在平光鏡下的眸光閃爍了下。
古蘭規訓道:“你就算不願意,也得去,那是你父親的戰友,你父親身體不好,你代他去看病,這是禮節,知道嗎?”
“好。”
這一次,裴清禮應得格外快,古蘭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吃飯了就去,動筷子吧。”
裴啟玄一開口,全家便都動起了筷子。
依舊是安安靜靜,甚至連咀嚼的聲音都冇有,隻有筷子觸碰碗筷時發出的輕微響聲。
站在一旁候著的女仆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吃完飯,裴清禮接過女仆遞過來的黑色呢子風衣。
不工作,穿戴的就更加日常一些。
到了醫院,意外的,地下車庫竟然隻剩下了一個位置。
老位置了,之前沈醫生似乎也將車停在了這裡。
裴清禮停好車,嘴唇燦白,坐在位置上,歎了口氣,向後躺在靠背上。
目光瞥向副駕駛上的深色外套。
外套和那天晚上的很像。
他不過是停頓了一秒,便拿起外套,往醫院走去。
沈聽晚一邊繫著頭髮一邊朝診室趕,早上九點,到了上班時間。
手上還帶著皮筋給,匆匆經過拐角。
一下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陌生又熟悉的白茶香席捲而來。
沈聽晚的視線隻能看見人家的胸口,一顆印著星星暗紋的領帶夾出現在她視線中。
這麼一撞,她用手捏住的頭髮散落下來,飄柔溫順。
裴清禮極為禮貌地扶住了她的雙臂,而後退開到合適的距離,手隨著他的動作鬆開。
沈聽晚冇站穩,身子一晃,頭揚了起來,露出精緻漂亮地臉蛋。
裴清禮看清她是誰後,鬆開的手又扶了回去。
“沈醫生。”
沈聽晚聽見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溫和:“又見麵了。”
“嗯?”沈聽晚思索自己腦海裡所有的記憶。
裴清禮耐心地等著,目光落在她身上。
似乎還帶著點期冀。
沈聽晚想了半天,蹙著眉。
裴清禮垂下眸子,唇角繃得筆直。
整個走廊寂靜無比。
許久,沈聽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我記得你,裴先生。”
裴清禮終於勾起了唇角,明明隻是笑了下,卻如同高山雪水融化,充滿了溫暖的氣息。
但那笑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收了起來,他目光越過沈聽晚,落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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