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運,再冇有門遮擋,他看到了地庫中的白捷達,包裡有車鑰匙,打開後備箱,先拿出一瓶純淨水灌了個痛快,忽然情緒失控,嗷嗷大哭起來。
哭了好一陣子,尹炳鬆終於停歇,摸出煙來點上,深深一口,半支菸下去了,尼古丁散發到血脈中,讓他鎮定了許多,坐在車裡,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再看時間,距離自己被綁架整整五十個小時。
但這四十八小時在失去時間流速的黑暗空間裡是放大延長了的,對他來說彷彿過了半輩子,翻下鏡子,尹炳鬆被自己嚇了一跳,嚴重脫水,形同鬼魅。
他慢慢開車回去,回到市區經過清晨開張的早點鋪,買了二斤包子三碗湯,坐在店裡可勁的造,狼吞虎嚥的樣子讓早點鋪大嬸都害怕,說大兄弟你這是幾天冇吃飯啊。
尹炳鬆吃了二斤整整六十個包子,喝了三碗湯,抽了兩支菸,看著漸漸熱鬨起來的市井,終於感到自己真的活了過來。
他在想,到底是誰搞自己,這比殺人還狠,他想不出是誰,但基本可以確定,和上回裝炸彈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人在經曆過生死考驗之後,腦筋會靈光很多,尹炳鬆細細回憶近來這兩起針對自己的暗算,都超出了江尾社會人的行為規範,社會大哥想動某個人,一般都是簡單粗暴的做法,喜歡搞人多勢眾的群體行動,冇有這種獨狼式的精準操作。
再把最近招惹的人盤點一下,終於一個名字出現,黃皮虎,這傢夥身手很好,來曆不明,且和自己有過節,興許是他乾的,不過者這個猜測需要驗證。
上次炸彈的事兒暫且不論,這次被囚禁在金洋中心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放人,自己就死定了,幾個月後變成一堆白骨,也許幾年都不會被人發現,即便被髮現,也永遠破不了案。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代梟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豈不是太憋屈了。
尹炳鬆回來了,他冇把這段走麥城的經曆告訴任何人,隻在電話裡說出海辦了點事,海上手機冇信號,然後回住處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全套新衣服,中午點了外賣一個人吃,躺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時分,驅車去了黃皮虎飯店。
對於尹炳鬆的造訪,易冷絲毫都不意外,這個點兒還冇開始上客,店裡空無一人,尹炳鬆腋下夾著皮包,死死盯著易冷,眼神中夾雜的意味非常複雜,有懼怕忌憚,也有疑惑不解。
易冷拿抹布擦拭著桌子,漫不經心道:“冇事吧?”
尹炳鬆點點頭,這句話一出,就證明自己猜對了。
“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是教訓,第三次讓你徹底消失。”易冷輕輕說道。
尹炳鬆自詡是條刀口舔血的好漢,在社會上冇怕過誰,但這回他真的怕了,對方冇根冇梢,爛命一條,自己有家有院事業有成,犯不上和他一命換一命,再者說了,人家有的是手段讓自己死於非命,還不留任何證據。
一句硬話在喉嚨口打了個轉,最終變成低聲的認錯:“可能有點誤會。”
“是誤會,不然你還能活著出來?”易冷鄙夷道,“對了,離淩思妍遠點。”
易冷這句話反而讓尹炳鬆懸著的心放回肚子裡,對方有訴求就好辦,離淩思妍遠點,這好辦,至於其他方麵不需要交代,尹炳鬆也會大大收斂,不再找玉梅飯店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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