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報了節目了,這下要開天窗了。”暖暖說。
易冷說:“那我頂上,我才藝這方麵也很強的。”
暖暖看了看黃叔叔的燙髮頭,黑皮褲,搖了搖頭,她丟不起這個人。
學校大喇叭在喊話,讓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入場,封瀟瀟和易暖暖趕緊去了。
易冷想了想,讓張聰先回去,自己看看情況再說,他踱步到學校禮堂後麵,正好校長走過來,看他無所事事的樣子就問他是乾啥的。
“我是學生家長。”易冷說。
“那就上後台幫忙去,正需要勞力。”校長說。
於是易冷就這樣被抓了差,在後台充當乾活的工作人員。
第一個任務就是搬鋼琴,施坦威A188三角鋼琴有700斤重,好幾個工友加學生家長纔將其抬到舞台上。
這時候馬曉偉終於找到了阿狸,說想和你合作一個節目,鋼琴伴奏詩朗誦。
阿狸傻眼了:“你怎麼不早說,我不會彈鋼琴的。”
馬曉偉也傻眼了,阿狸又伸出包著創可貼的手指說:“剛纔還切到手了,真對不起,我幫你找學校的音樂老師。”
很不巧,音樂老師並不是專業的,五線譜都不認識,更不會彈鋼琴,臨時找人也來不及了,馬曉偉冇法怨彆人,隻怪自己準備不周。
此時禮堂裡下麵坐著的師生們已經被這架施坦威鋼琴震懾到了,竊竊私語著,期待著。
封瀟瀟更是一臉自得,對周圍人說我爸馬上就要登場了。
馬曉偉臨時做出決定,不用鋼琴了,放鋼琴曲,自己上台朗誦,說啥都得把節目表演出來。
他讓人放藍色多瑙河鋼琴曲作為伴奏。
報幕員已經上台,報出第一個節目,有請初二五班封瀟瀟同學的爸爸,集團副總工馬曉偉先生為大家表演鋼琴伴奏詩朗誦,裴多芬的《我願意是激流》。
馬曉偉恨得牙癢癢,節目單忘了改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場,站在聚光燈下,手持麥克風,西裝革履,器宇軒昂。
他在等音樂響起,但是後台在忙碌,筆記本電腦死機了,等重啟還得好久,現在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等馬曉偉開始,他尷尬的要死,連帶著台下的封瀟瀟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候後台走出一個人,走到鋼琴前,坐在琴凳上,黑皮褲,燙髮頭,初二五班的學生們一陣轟動,這不是易暖暖的叔叔虎爺麼。
虎爺按動一個音符,施坦威發出的聲音讓全場靜了下來。
他已經很久冇摸鋼琴了,但有些東西就像遊泳一樣,一旦學會就不會忘記,《藍色多瑙河》是易冷年輕時聽得最多,甚至爛大街的曲子,每個音符都刻在他記憶深處。
坐在施坦威三角鋼琴前,大廚黃皮虎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經是國關學院的高材生易冷,雙手在琴鍵上遊走著,從陌生到熟悉,優美的旋律潺潺流淌響徹禮堂。
馬曉偉被搞得很被動,突如其來的鋼琴伴奏把他的節奏和情緒都打亂了,匆忙接上,大聲道:“我願意是激流,山裡的小河,在崎嶇的路上,岩石上經過,隻要我的愛人,是一條小魚,在我的浪花中,快樂滴遊來遊去……”他朗誦的很投入,抑揚頓挫,飽含深情,因為他猜想一定是阿狸帶傷為自己伴奏。
有一個成語叫相形見絀,就是形容當下這種局麵,馬曉偉起的調門太高了,又是施坦威又是夜禮服的,把大家的情緒和期待都調到最高,卻來了個大拉胯,鋼琴純屬擺設,而易冷一身工人打扮,卻把鋼琴曲彈的真如多瑙河在耳畔歡快的流淌一般,學生們雖然還小,但審美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是個人都能聽出看出台上兩位的差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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