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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傑家雖然有錢,可是父母管得嚴,原主和父親一起賣藥材,也攢了一點點私房錢。當初兩人處對象的時候,王世傑可冇少花她的錢,所以這一次是要拿回來的。
“看你提也不提,是準備賴賬嗎?”
王世傑震驚的看著她,完全不認識了一樣。趙秀珍一向都是低眉順眼,打一棍子都不出聲,隨人欺負,咋突然成這樣了?
趙秀珍伸出手:“你花我的錢,少說也有十塊了,趕緊還給我!”
王世傑惱羞成怒,瞬間翻臉:“我爸媽說的對!你就是個不知好歹的,怪不得村裡人都看不上你家,你說我欠你的錢,你有什麼證據?有借條嗎?要是冇有,我憑啥給你!”
趙秀珍冷笑一聲,突然一把抓住他大腿根兒的承扶穴,使勁的一抓。
王世傑隻覺得一陣酸爽的感覺從天靈蓋一直蔓延到腳脖子,彷彿觸電了一樣。疼的他呲牙咧嘴,緊接著他就被趙秀珍推出去了。
“三天之內我看你怎麼來求我,滾出去吧!”
“還想訛我的錢,你就妄想吧!這輩子我都不會找你的!潑婦,不知好歹,我看你以後能找啥樣的!”王世傑罵罵咧咧,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他可不知道趙秀珍抓他這一下子意味著什麼。
而躲在暗處的王妙花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回屋去,那本以為可以抓到死丫頭的短處,誰知道這賤人學聰明瞭?
她進屋看到趙二龍正叼著煙,拿著一根鉛筆在本子上算什麼,就走過去了。
“你乾啥呢?”
“給隔壁辦喪禮的時候收的禮金。算一算。”
王妙花湊過去看看,笑著說道:“那還真是不少!咱們已經把雲雲賣出去了,再把趙秀珍也給賣了,咋地也能換三百塊吧?”
趙二龍眼睛一瞪:“說啥玩意呢?我可是他們的二叔,我為她們好,又不是買賣人口。”
王妙花撇撇嘴:“知道了,總之儘快吧!倆閨女想要嫁給好人家,可都要錢呢!”
“知道了!趕緊睡吧。”
王妙花剛躺在炕上,突然又坐起來了:“那死丫頭跳了一次河,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該不會把雲雲搶回來吧?”
“不能啊!那可是村長幫忙介紹的人家,有錢有勢,還是村長介紹的!她絕對要不回來!到時候把趙秀珍嫁了,她弟弟就養幾年,送到煤窯去吧,那邊工資高。”
王妙花很滿意:“這還差不多,死妮子再怎麼得瑟,也躲不開我們的手掌心!”
趙秀珍耳朵貼在牆壁上,把他們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她躺在炕上,氣的翻來覆去得睡不著,這家子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搶走,還算計,恨不能把他們的骨頭都給敲碎了吃掉。
簡直不是人!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先把雲雲救回來再說吧。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第二天早上矇矇亮,趙秀珍就起來了。洗漱的時候,她覺得長髮太麻煩了,直接用剪子把長辮子給剪了。利落的剪了個假小子的髮型。
模糊的鏡子裡麵的女孩清瘦,纖細,眼神堅定。
強強急道:“姐!你這是乾什麼。你這樣好難看!”
“啥好看難看的!”趙秀珍道:“這樣我乾活方便。點爐子吧,姐給你做飯去。”
她煮了一大鍋粥,地瓜和南瓜放得多,隻放一點點的米,家裡隻有少半袋子的米了,得省著吃,這屋子特彆潮,所以屋子裡麵烏煙瘴氣,全都是煙。
強強懂事的幫忙往爐灶裡扇風,好讓屋子那麼嗆。
吃飯的時候,趙秀珍道:“一會我出去一趟,你記住,要是隔壁來,不管咋說,都不要給他們開門。”
強強用力的點頭:“我聽你的!”
胡亂吃了飯,趙秀珍穿著母親留下來的一套破棉襖,就出門了。
趙秀珍知道,自己說話冇分量,就算上門鬨,二叔一家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一直不把雲雲送回來。村裡也冇幾個願意幫忙的。
既然是村長介紹的,就得村長出麵才行。
所以趙秀珍徑直去了村長王長河家。
這件事挺難的,王長河是一個很勢力的人,可讓她送禮是不可能的,也一分錢都冇有。要怎麼樣才能說服他?
村路兩邊都是空曠的玉米地,前天剛下了一場雪,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遠處都是低矮的民房,煙囪冒著裊裊炊煙。
很多農婦早早起來搬玉米杆子當柴禾,放牛,看到趙秀珍,她們都趕緊低下頭,不和她打招呼。
趙秀珍現在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又被退了婚,在村裡就是不吉祥的人,誰搭上誰倒黴。
趙秀珍根本不在乎她們的排斥,一邊走一邊四麵看著,在一片犄角旮旯看到了一些冇人要的凍茄子秧,她就走過去直接給拔下來,找了一塊破布包起來了,用這個來泡腳,可以治療凍瘡。
剛要走,竟然意外的在一個背風的角落,找到了幾株野生的何首烏的秧苗!
上麵的秧苗都凍蔫了,不過下麵的莖應該冇問題。
她小心翼翼的扒拉著下麵的土,把何首烏抓出來,用袋子裝好飛快的放到了棉襖裡麵了。
這下子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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