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相貌出眾,笑顏如雲,均亭亭玉立,直立於這牡丹園之內,以天為幕,猶如一幅美妙的畫卷。
白小姐聽聞侯公子前來,更是激動不已,差點摔了那僅剩一隻的杯子。
她欣欣然換了一身剛做好的新裙,化了個嬌俏的妝,帶著湯圓去了回香閣出白府的必經之路上。
白旖洛今日倒是心情不錯。
隻是昨日她又夢到了那個麵容模糊的野男人,醒來那種莫名的冷香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見狗公子三人皆來找她,也不便推辭,拾掇片刻,四人同行向白府大門走去。
幾人均風流倜儻,手拿摺扇,相談甚歡。
微風肆起,狗公子驀地感覺後背有點涼,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順著前方望去,不遠處的楊柳下,有兩名女子娉婷而立。
女子一身淡粉色,身著華美輕紗裙,微露香肩。頭戴淡粉色珍珠步搖,與紗裙相互輝映。
陽光下白皙的小臉,精緻的妝容,淡紅的櫻桃小嘴,顯得整個人越發嫵媚動人,神采奕奕。
此刻,正滿含深情,熱情灼灼的望著著他們……中的某一個人。
漂亮的眸子中,寫滿了勢在必得。
四人見此皆是一愣。
萬物俱籟,四處死寂。
白旖洛眼角一抽,嘴角上勾起狡黠的笑。
這癡情的大小姐還真是陰魂不散,狗公子往後餘生的日子……有的玩了。
柳賢宇與井雪岩也是相視而笑,接著兩雙眼睛戲謔的看向一臉黑線的狗公子。
他們已然知曉了,那日怡心樓尋找侯公子之人,便是這位白家小姐。
更讓人震驚的,那日侯公子與人離開之後,直至第二日一早,才悄摸的離開了白府,走的還是後門!
並且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大家心下瞭然,狗公子這是**一夜值千金了!
狗公子也是驀然駐足,瞪大了他原本燦如桃花的狗眼,一副毛骨悚然的樣子。
雖事已至此,他卻一直不願相信那日的經曆是真實的。
那可是他有生以來最恥辱的一日!
他不願想起,更不願再見到那個人儘可夫不知廉恥的賤人!
他向著白旖洛的身邊竄動了一下,倏地拽起她的衣袖就大步閃過了旁邊那看似溫柔多情,實則蛇蠍心腸的美豔女子。
白旖洛被拽的愣了一下,“啪”的一聲打掉狗公子的手。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語氣稍帶嫌棄。
喲?
這不是那死命纏著侯公子,哭著喊著此生非他不嫁,隻此一人那會兒了?
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都哪去了?
都被裝進了狗肚子嗎?
人心,果然是最善變的!
狗公子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
彷彿有什麼東一直隱於心中,突然就被無情的生生剝離開了。
往事已成空,還在一夢中。
柳賢宇和井雪岩也是愣了又愣。
這幾次見麵,白旖洛給他們的感覺著實與從前不同了。
除了那張愈發白淨的小臉,多了些許自信與灑脫,少了很多讓人反感的勁兒。
曾經對侯公子百般討好,死纏爛打的人,突然今日甩開了侯公子的手!
美麗出塵的白小姐咬碎了一嘴銀牙。
心裡更是嫉妒的要了命!
在一旁狠狠地擰著胳膊,隻是並未察覺一絲疼痛。
可能,此時她的心,更痛!
“湯圓,我的心好痛,痛的都要覺察不到了!”她雙眼噙淚,仿若淒入肝脾。
而一旁的丫鬟欲哭無淚。
她咂了咂嘴,咬了下唇,到底是冇有說出來,小姐,您掐的可是奴婢的胳膊啊!
白旖洛纔不管一院子人彷彿靜止般的呆愣,徑自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大步出門,上了自己的轎輦。
其他三人也適時追了上來,四人一同出了這片城。
白芷晴回到了思淳苑,簡直像瘋了一般,抓著那個破爛不堪的人偶摔來摔去。
她的房間裡已經冇有其他可以發泄的東西了。
上次她摔了整間屋子後,白老爺大怒,並未為她添置新的杯盞,並禁足她在思淳苑反思。
如此瘋癲的女兒,如若事情傳了出去,還如何嫁人?
以至於,她連喝水的茶杯,都是湯圓在廚房偷來的。
她不能理解,為何侯公子就是不喜歡她。
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如此嬌豔動人,風姿卓越,對男人投懷送抱,那人不僅無動於衷,還如避瘋魔般的躲避她!
麵對著求而不得的感情,望而不得的人,白芷晴暗暗發誓。
我,一定要得到他!
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
惠風和煦,陽光清和。
狗公子的家裡在城外不遠有一處莊子,不大卻也不小。
幾個人到的時候已接近中午,便分工出去,打獵的打獵,抓魚的抓魚,準備做一些新鮮的野味。
縱然這幾個紈絝終日無所事事,騎馬射箭這種事卻也不在話下。
白旖洛則一人獨自留了下來,她實在懶得跑來跑去,弄得一身汗。
環顧四周,莊子的佈置簡單中帶著貴氣。
走向後院,看起來是一間廚房。
轉了一圈,卻隻看到一個老婦人,頭髮花白,在那顫顫巍巍的生著爐中之火。
“婆婆,”白旖洛輕聲細語,生怕嚇到她,“您也是這廚房的人麼?”
老婦人聞言緩慢轉身,“小姐有禮了。”
她抖著手給白旖洛請了個安,倒是頗有禮節。
“這是在幫兒媳婦呢!她去打水了,很快就回來。”
白旖洛環視一圈,偌大的廚房乾淨整潔,缸子裡卻隻有些大米,怪不得要出去找吃的了。
她回過神,發現老婦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眼底還有一層水汽,即將奪眶而出。
她納悶了一下,就算本少爺天人之姿,也不至於看到就痛哭流涕吧?
她無奈的咂了咂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她。
想了想,實在不忍看著她傷心如此,畢竟這麼大年紀了。
“婆婆,您,這是怎麼了?”白旖洛上前,也冇顧及老婦人身上的的汙跡,將她扶到一旁的草堆上緩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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