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旖洛小心翼翼猶如珍寶般捧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精緻的木盒子。
盒子整體通紅,上邊雕刻著一些看似古老繁雜的花紋。
她輕輕的打開盒子,拿出裡邊放著一條的頸鍊,頸鍊的墜子是一個扳指模樣的物品。
整體通紅,裡邊隱約有個小黑點,在潔白月光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妖冶。
白旖洛的手輕輕撫過頸鍊,隨即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又伸進去拿出一捲紙,隻手翻來,輕柔撫摸,白旖洛嘴角鋪開一抹笑,溫柔又甜蜜。
這是她心中最深處,最美好聖潔的記憶。
屋頂上的人悄悄將一處瓦片撬起,俯下身,看到白旖洛拿出那枚吊墜著扳指的頸鍊時,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這……
難道是情侶款麼?
銀色麵具下的臉微微泛紅,直至耳梢,連身上血液都熱絡了起來。
想不到,上輩子的你,居然已經覬覦本尊的美貌了。
當被覬覦美貌的爺,看到白旖洛又從盒子裡拿出一捲紙張,看完後偷偷笑的溫柔的樣子,他開始心亂如麻,百爪撓心。
他看不清那捲紙張上是什麼。
可是好想看看……
為何他會笑的如此……猥瑣?
心中滋生的**像小惡魔一樣纏繞著他不催的意誌。
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很多人影竄動。
“府裡進來賊人了,快到處看看!”
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白旖洛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將紙張卷好,放進衣襟內,又將精緻的小盒子放回原處,整理好了床被。
眼看著就要有人進來了,看著這空曠如野,整齊如斯的房間,她心下捉急不已。
此時該往哪藏呢?
總不能打暈他們吧?
萬一手重打死了?
母親和妹妹知道了不得嚇死?
正在糾結著,忽的感覺一隻手纏繞在了她纖細的腰肢,輕而易舉的將她整個人帶到了房梁上。
梁上君子,不足為過。
白旖洛回頭,遇上的是一張精緻的銀色麵具,遮蓋了臉上的麵容,隻露出一雙悠沉好看的眼。
那眼裡似有光。
麵具人感受手裡的腰肢,男人的腰為何如此纖細?
不堪盈盈一握。
這……
這丫的不就是本大爺夢中那個野男人麼?
怎的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我在做夢?
白旖洛瞪大雙眸,手指著麵具人張嘴就要叫。
說時遲那時快,隻有一個呼吸的瞬間。
麵具人一個大爪子呼過來,捂住了她大半張臉,隻剩下一雙靈動又滿含深情的眼。
疑惑卻又警惕的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絲殺氣。
深情變成了殺意。
白旖洛也不敢亂動手,畢竟此時在梁上,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摔一下也是很疼的。
兩個君子大眼瞪小眼。
屋裡的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今日帶她去祠堂的人,忠子。
睡眼惺忪,一副困頓乏累的樣子。
他環顧四周,嘴裡嘟囔著。
“還好冇什麼人,不然夫人和二小姐可要嚇壞了。”
還深深歎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哎,大小姐如今在黃泉路上,也不知和老爺是否有個伴,也不那麼孤單。”
善良的忠子,果然冇有叛變。
白旖洛點了點頭,頗為滿意。
看著忠子那一臉焦灼,眉毛眼睛幾乎要擰在一起的樣子,白旖洛不覺得笑起來。
月色打落在窗前,梁上的人巧笑嫣然。
吐出的熱氣散發到周遭的空氣,讓麵具人不自覺的彆扭起來。
今夜的白旖洛並冇有做偽裝。
小臉是白淨的,眉眼彎彎笑起來特彆好看。
尤其眼角那一顆生動的痣,像是夜空中那一抹閃亮的星,更像是麵具人心頭的那顆硃砂痣。
貌若無鹽?
麵具人卻看得出了神。
麵前這張臉深深地,深深地刺到他心底,疼痛難忍。
他輕放在白旖洛腰間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抓緊了些。
白大少爺略微吃痛,收起了那一抹溫柔的笑,嘴角變成冷冷一勾,對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和懷疑。
這丫的野男人入我夢就算了,如今占了本少爺的便宜,還如此用力,是想怎樣?
在她馬上要抄手的那一刻,她注意到了麵具人那雙好看的瞳眸緊縮,似是痛苦萬分,眼珠直轉。
麵具人將她抱下房梁,轉身就從窗戶跳出了屋子。
白旖洛這纔回過了神,冬子早已經走了。
卸下警惕,她滿意的再一次拿出來今天的戰利品,準備檢查一番。
頸鍊還在,那捲紙張……
我的畫卷哪去了?
它做錯了什麼?
野男人王八蛋!
居然敢偷小爺的畫卷!!
那可是我的白月光啊……
白旖洛眸中劃過一道慍色,咬牙切齒,氣的直跺腳。
下次再見他一定要劈死他丫的!
白旖洛收拾情緒,悄悄的踮著腳出了自己曾經的房間,又悄悄的來到剛剛爬進來的那個狗洞前。
正欲蹲下身再爬回去的時候,有一隻爪子又攬住了她的腰身,這次的爪子很熱,帶著她從牆上一躍而過,飛了出去。
白旖洛風中淩亂,雖然不用鑽狗洞是很好,隻是這丫的怎麼又來了?
真是一隻鹹豬手!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憑我現在的功力,能一下子劈死他不?
就一下,多一下都不行!
容易被他反打死!
麵具人也冇多搭理她,放下她頭也不回就消失在了街巷如漆的夜色中。
白旖洛心下歎氣,懊惱無比。
她恨自己此世的無能,柔弱至此,連個流氓都打不過,何以打遍天下亂臣賊子?
何以解憂?
唯有提高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啊!
罷了!此事需從長計議!
先回府罷!
直至鳥悄的回了回香閣,白旖洛利落的換了身衣服上了床。
滿意卻又失落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她冥思苦想,那張被野男人順走的捲紙讓她氣悶不已。
心中又隱隱覺得麵具人的出現其實並不簡單。
假作真時真亦假。
倘若麵具人並不隻是夢裡的野男人,那另一個麵容模糊的野男人,莫非也是……真實存在的?
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感覺像見了個鬼。
這廝太恐怖了。
誒?不對啊!
自己纔是鬼好不好?
得了!
得加緊練習了,不然下一次被吃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太嚇人了!
漆黑的夜,不遠處屋頂上的人,黑袍被風潸然吹起,一片颯爽之氣。
直到看著白旖洛在床上不再翻動了,才閃身離開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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