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和劉錚回到家，發現老頭不在自己家，而是正坐在楚寧的房間發呆。
兩人進屋，急忙跟老頭打招呼。
“師父……”
老頭背對著兩人，正麵色凝重的望著楚寧母親的遺像。
聽到楚寧的聲音，老頭緩緩轉過輪椅，目光落在楚寧身上。
“你過來一點。”
聞言，楚寧緩步靠前。
“再靠近一點。”
老頭繼續說。
楚寧不明所以，又走近一步。
“啪……”
還冇反應，老頭抬手就給了楚寧一記響亮的耳光。
楚寧當場愣住，身後劉錚一臉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從小到大隻有他被打，楚寧還是第一次被老頭打。
“跪下！”
老頭中氣十足吼道。
楚寧捂著臉，一臉疑惑的望著老頭。
當看到老頭那攝人的臉色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乾爺爺……楚寧剛被救回來，你乾嘛罰他啊？”
劉錚緊張問道。
老頭冇理會劉錚，朝著楚寧怒道：“你知錯了嗎？”
楚寧跪在地上，搖頭解釋：“師父，我不知道！”
“哼，你母親臨走之前告訴我，你實力不濟之前，斷不能和人賭石，而你母親屍骨未寒，你就和人家賭命！”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一耳光我就是讓你長長記性。”
老頭這話一出，楚寧心中一陣痛苦。
他顧不上想老頭是怎麼知道他賭命的。
這一刻，他腦子裡隻有母親。
跪在母親的遺像麵前，楚寧眼圈泛紅，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思念。
“師父，我錯了。”
楚寧抬起頭看向老頭。
“跟她說吧。”
老頭歎了口氣，朝著劉錚示意一下，劉錚忙推著老頭離開。
片刻，屋裡隻剩下楚寧一個人，呆呆地望著母親的遺像，心裡百味雜陳。
“乾爺爺，楚寧這剛險象環生，你這樣對他，太殘忍了吧？”
劉錚有些不解道。
“唉，但願他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吧。”
老頭麵色凝重的歎氣道。
“有話您就直接說，何必動手呢，他又不像我，從小被您打慣了。”
劉錚嘟囔道。
換做平時，劉錚這麼說話，老頭肯定收拾他，可是今天卻出奇的平靜。
“劉錚，你和楚寧性格完全迥異。”
“楚寧心思縝密，做事穩重成熟，你呢性格喜形於色，所以我教他鑒寶，教你拳腳。”
“目的就是希望你們兩個能相得益彰，這樣對你和他都有好處。”
劉錚點頭道：“乾爺爺，我知道。”
“行了，去買些飯菜再買瓶好酒，晚上我們爺孫三人喝一杯。”
老頭話鋒一轉說道。
劉錚忙點點頭，朝著外麵走去。
楚寧一直跪到傍晚。
他腦海如同過電影般，將這些年發生和經曆的事情過了一遍。
劉錚來叫他的時候，他已經站不起來了，是劉錚扶著他走出的屋子。
很快，兩人來到老頭屋子裡。
老頭坐在桌子前等著兩人。
“坐吧。”
老頭示意道。
楚寧望著一桌子酒菜，猶豫了一下坐下。
“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了嗎？”
老頭問道。
楚寧答：“學藝不精，能力不足，不得賭石更不能賭命！”
老頭搖頭：“這是其一，我是希望你能明白，世界既是江湖，而賭石古董界是殺人不見血的江湖。”
“魚龍混雜、臥虎藏龍，騙局圈套遍地都是。”
“賭石不騙人，都是人騙人，鑒寶鑒的不是物，而是人。”
“所以，一旦踏入這一行的話，絕對不能圖一時爽，任何事情都要將眼界放開，深謀遠慮，因為在這一行中，你既是入局者也是做局者。”
聽到老頭一番話，楚寧茅塞頓開。
以前老頭講的，基本都是鑒寶知識還有行裡的規矩居多。
“我知道了師父，我學藝不精，該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楚寧點頭道。
老頭笑著搖頭：“不，幾年賭石廠曆練，你已經冇問題了，這些年我將一身鑒寶本事都教給了你，隻是缺少曆練，某種程度上講，你已經超越我了。”
楚寧想了一下，說道：“曆練的事情，我想等等再說，現在我隻想為母親守孝。”
老頭說道：“逝者已逝，守在心中即可，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你該出去了，一是曆練，二是尋找你妹妹。”
想到妹妹，楚寧臉色為之一變。
“師父，我母親臨走前好像要說我父親的事情，您應該知道我父親當年賭石的具體情況吧？”
楚寧問道。
聞言，老頭眼皮微微動了一下，說道：“關於你父親的事情，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是會告訴的。”
“而眼下，你需要做的就是曆練自己！”
見狀，楚寧隻好悻悻點頭。
老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一個叫我爺爺，一個叫我師父，但在我心裡，都如同我的親孫子一般，你們兄弟二人以後一定要團結在一起，劉錚要時刻聽楚寧的話，而你也要保護好楚寧！”
“爺爺，您放心吧。”劉錚認真點頭。
“謹記師父教誨！”
楚寧也忙說。
“行了，該說我都說了，說說你幫我打聽的事情吧。”
老頭話鋒一轉，問道。
楚寧想了一下，忙說道：“打聽到一些情況，雲家家主並非雲洛玉親爺爺，而是她大爺爺，她是雲家未來家主有力競爭者，但雲家家主好像不這麼想。”
“至於雲洛玉的父親和爺爺的資訊冇有打聽到。”
“還有一點我觀察雲洛玉來瑞縣，不單單是為了買原石，而是來找人的。”
老頭聽到這話，拿著筷子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緩緩放下筷子後，說道：“雲家是國內古董第一大家族，以後如果你進入古董圈，遲早是會跟他們正麵接觸的，所以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謹小慎微。”
“知道了師父。”
楚寧忙點頭。
“好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你們便出發去寶昌。”
“寶昌市？”
楚寧有些意外。
“嗯，當年你母親就是在寶昌市將你妹妹送給好心人的，我想應該會有線索。”
楚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老頭看出對方的心思，說道：“楚寧，你記住，發生的事情一直都在那裡，不用急於一時，你父親的事情同樣在那裡擺著，有朝一日肯定會有答案，而在這之前，你要做的就是曆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