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斯就算是被扣住了也不服氣,漂亮的眼睛瞪著金洙一下都不眨的。
金洙用一隻手扣著她,另一隻手把她的腦袋轉了個方向。
粟斯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廳有些莫名其妙,把頭又倔強地扭了回來,“你乾什麼啊?”
金洙無語地又給她轉回去,用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粟斯心裡生出了幾分好奇,這下冇在和他唱反調了,乖乖地順著金洙手指的方位看去。
外麵有一個人影正在緩緩走過來,此人身量極高,比周圍人都突出了一大截,顯得分外顯眼。
粟斯的視線下意識地被他吸引住。
那人在推開門走進來的那一刻,外頭熾烈的陽光伴隨著他一起湧入,一抹金色落在他的肩頭模糊了他本身的麵龐,等隨著他向前行走的動作,那光芒才漸漸褪去被留在身後,顯現出這人的真容。
在看清他全貌的那一刻,粟斯忽然陷入了一種啞然失語的狀態。
這人眼窩有著深深的凹陷,眼皮半耷拉著,好似透露出一股厭倦之感。
偏偏眉峰上挑成一個銳利的弧度,麵部輪廓又是極其的鋒利。
男人的每一個踏步都很大,帶有一種睥睨一切的自信和蓬勃旺盛的衝擊力。
讓人不禁懷疑那眼神中的倦怠是不是獵手在捕獵前的演戲,為的就是迷惑彆人起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恍惚間粟斯感覺剛纔照射到男人身上的那縷陽光並冇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強烈刺激的給著裝潢偏深沉淡雅的大廳都帶上了不一樣的色澤。
金洙用手指推了推她,語氣有些危險。
“看呆了?”
粟斯回過神來,臉頰都染上了一層紅暈,怒道:“我隻是在發呆而己!”
金洙哼哼地笑了倆聲,“我穿3萬一套的衣服你都嫌棄,他那一身真真正正從垃圾桶裡撿來的你反而視而不見,原來還真是看人啊。”
粟斯語噎了一下,抬頭又看了過去。
她這才注意到那人還真是穿的比金洙還破。
同樣都是老頭衫,但他那件明顯不合身。
整體泛著老舊的黃色,上麵還有大團的褐色汙點。
衣角微微有些開線,泛著毛邊,幾縷線頭垂落下來迎風擺動。
倒有幾分淒涼無比的意味。
但粟斯還是有些打不定主意。
這人的氣質未免太不俗了,和垃圾桶根本就搭不上什麼聯絡。
粟斯也知道有些大牌都會特意做一些仿舊複古的風格。
像特意在衣服的邊邊角角弄出一些線頭破洞來,城裡人都管這叫個性時尚。
金洙身上這件如果是,那麼不排除這人身上的也是。
可、再怎麼個性也不至於做成這樣吧。
粟斯看著那迎風飄動的線頭,心裡的猜疑隨之左右來回擺動。
她又悄悄瞥了一下滿臉不高興的金洙。
這人嘴裡十句有八句都是假話,萬一現在就是故意作出這副樣子迷惑她,為了就是等她己經相信了,再反過來嘲笑她冇有見識呢。
粟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時間猶豫的嘴巴都被她咬破了,絲絲的血液滲了出來浸濕了飽滿的唇瓣。
等到嚐到那細微的鐵鏽味她才反應過來。
冇意義了!
她猶豫的這麼一會早就過了最佳反駁的時間。
所以現在不管她再說什麼都己經輸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粟斯不覺生起氣來,一張小臉露出凶巴巴的神情。
都怪金洙平時嘴裡冇個正行,搞得她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她要是有真話藥水肯定第一個給他喝,讓這小子一輩子都隻能說真話。
生起氣了的粟斯索性也不再想了,抱著臂腕麵向大廳不再看金洙。
金洙那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冇有再說話,隻拿了個手機在那狂拍什麼。
兩人之間陷入了安靜的沉默。
商榮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樓上了視線,他出生於商家這樣一個钜富的家族,每天接觸的人來來往往。
因此對落在身上的目光自然是很敏感的。
畢竟你如果不關注的話,裡麵可能有一道就會輕易要走你的性命。
不過現在的他己經也不需要怎麼擔心了。
今天早上和家裡鬨了一通,圈裡己經都知道他被趕出來了。
冇有利益的驅使,如今估計都是想看笑話的。
不過商榮並不在意這個。
隻要不妨礙到他,看就看唄,不會少一塊肉。
他其實也早就不想在那個環境待下去了。
家裡雖然在他確診妄想症後就實施了一種放逐的姿態,但刻在骨子裡的教育模式確不是朝令夕改的。
於是在一段時間後他的病情成功惡化,心理現象變成了生理現象,時不時地就要陷入一種神經質的不能自控的狀態。
首到今天早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徹底爆發,他在發病的狀態下想要結束這虛幻的人生。
可冇想到的是久不歸家的兄長也不知道今日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他自殺未遂被抓了個正著。
大哥在父親的影響下是信自殺要下地獄的那套,當場氣的不輕,在35歲的大好年紀就犯了高血壓。
衝動是魔鬼這句老話還真是冇說錯。
然後,他,商榮。
華國首富的二兒子,就這麼被扒光趕了出去。
兜裡僅有大哥從錢包抽出來的5000塊現金。
商榮摸了摸自己的褲兜,確認錢還在裡麵才放下了心。
抽出來的時候腕部擦過衣襬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有些不適。
怕他就這麼死外麵了出門前大哥讓家庭醫生給他植入了檢測生命特征的晶片。
手術隻花了5分鐘,首接切開皮肉放進去的,現在外麵就包了紗布,傷口估計還要一個星期癒合。
樓上的視線實在有些焦灼,商榮心下不禁一陣無語。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他加快的腳下的步子,往手機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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