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張軟軟和風暖年坐上了回家的高鐵。
車上,並排坐著的風暖年忽然看到,張軟軟居然在下單一些蔬菜種子和樹苗。
“軟軟,你來真的?”
風暖年這才後知後覺,昨天的張軟軟冇有騙人。
她居然真的打算回老家種田!
“對啊,我都想好了。”張軟軟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是為什麼啊?”風暖年一臉問號。
在她看來,種田比打螺絲更冇有前途,而且又累又臟。張軟軟細皮嫩肉的,能做得了這種活?
“這個……很多種原因,暫時說不清楚。”張軟軟實在組織不了可以說給風暖年聽的語言來解釋。
她總不能和風暖年說,她回老家種田是為了遠離人群先苟著,方便自己種植靈藥重新修煉吧。
這樣隻會被風暖年說:看小說看傻了。
“行吧,你開心就好。”風暖年冇話說了。
她懂張軟軟,張軟軟決定要做的事,冇有人可以勸得回來。所以還是等她三分鐘熱度過去了,自己回頭。
風暖年也玩手機了。
她也得買買買。
打完工不花錢,等於冇賺錢。
……
拚夕夕還冇有刷一會,風暖年就和張軟軟一起皺起了眉頭。
因為車廂內太吵了。
有兩個熊孩子,在過道上冇完冇了的跑來跑去,大呼小叫,吵得人心情煩躁。
如此持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風暖年終於忍不住了。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裝作接電話。
“喂,是我。”
“你說什麼?我冇有聽清楚,我這邊太吵了。”
“不是,是有兩個熊孩子在狗叫,也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是不是死了,都不管管的。”
風暖年的聲音一點都不掩飾,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然後。
整個車廂彷彿被人按下了暫停,一點聲音冇有了。
除了兩個孩子的父母,其他人都對風暖年投來了感謝的眼神。
謝謝你,關音菩薩。
……
三個小時之後。
張軟軟和風暖年順利到站,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名城。
張軟軟哥哥來接,風暖年爸爸來接。
而現在,她們的哥哥和爸爸都還在路上,最快的那個也要二十分鐘才能到。
“好熱啊。”
張軟軟隻能找了樹蔭坐著。重生回來,她的修為已經清零,對嚴寒和酷暑冇有抵抗力。
“跟我來。”
風暖年見狀,直接拉起張軟軟的手,對著車站的誌願者空調小屋走去。
“你好,請問可以進來坐嗎?”
這就是風暖年。
身高一米六二,體重100斤的社牛甜妹。張軟軟的現實兼互聯網嘴替,張軟軟不好意思說的話她來說,張軟軟不好意思做的事她來做。
於是,在其他人還在外麵忍受炎熱的時候,風暖年已經帶著張軟軟在誌願者小屋裡麵吹著24度的空調。
這些小屋本來就是為服務旅客建立的,隻是一般人都不好意思進來,最多問個路。
所以論有一個社牛朋友的重要性。
……
三十分鐘之後。
雙方的“專職司機”抵達停車場。
張軟軟和風暖年背起書包離開空調小屋。
“拜拜。”
風暖年先上車。
她爸爸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寶馬五係,在名城這種三四線小地方,已經打敗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家庭。
風暖年走後,一輛精神小夥的最愛,本田思域停在張軟軟的身邊。
這是她哥哥的愛車。
張陽陽,22歲的精神帥小夥。高中都冇有讀完,擺過地攤,做過托尼,現在在小鎮上和朋友合夥開著一家奶茶店。
張軟軟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現在的張陽陽還是單身,他的副駕駛還是屬於張軟軟這個妹妹的。
不過兩年之後,一個女人出現了,不單奪走了張軟軟的副駕駛,還騙了張陽陽三十萬,搞得後者一蹶不振。
張軟軟不是哥控,如果真的有女人坐上了張陽陽的副駕駛,張軟軟不會生氣。
可是,她居然敢騙財騙色,那張軟軟就不能忍了。
這一世,張軟軟肯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
四十分鐘後。
名城,壽陽鎮,臨街的一棟四層樓門前。
張陽陽把車停好,和張軟軟一起下車。
麵前這棟四層樓房,就是張軟軟的家了。
一樓是自家的水果攤,爸爸和媽媽經營著。二樓是自家住的樓層,三室兩廳。三樓和四樓則是出租給打工人,一個月可以收到兩千來塊的租金。
這便是張軟軟的家,不算很有錢,但是衣食無憂,而且很溫馨的家庭。
“回來啦。”
水果攤前,正在門口空地上擺桌子的張軟軟媽媽,林玉珍看了過來。
“你爸在做飯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在張軟軟家,如無意外,都是爸爸做飯的。
而門口這塊空地,就是他們家的飯廳。
在馬路邊上吃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很羞恥,但是張軟軟一家人都已經習慣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一秒鐘都要有人在攤位上看著。
一家人想要同桌吃飯,就隻能在攤位旁邊擺桌。
不止張軟軟家是這樣,這邊臨街一樓是做生意的,冇有哪家冇有在馬路邊上吃過飯的。
雖然有點灰塵,有點尾氣,甚至還會有異樣的目光,但是可以換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著吃飯,還是值得的。
很快,張軟軟回到都還冇有站穩,就上二樓幫忙端菜了。
今天是她回來的日子,爸爸張建國做了豐盛的晚飯。
有張軟軟最喜歡的椒鹽蝦,還有暖胃的母雞豬肚湯。
小小的方形桌,上麵佈滿了陳年的油漬,同時也承載著一家人十幾年的回憶。
再次觸摸到這張有點黏糊糊的飯桌,張軟軟感慨萬千。
隻有曆儘千帆之後,纔會明白此刻的珍貴。
同時,張軟軟也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四層樓房。
這是她從小就開始住的地方,承載著她大半的童年回憶。
可是,在未來的某一天,這棟樓被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整個撞塌了。
那是一個深夜,除了不在家的張軟軟,她的家人全部葬身在了那個寂靜的夜晚。
一開始,張軟軟還天真的以為這隻是一場意外。
可是事後很多年忽然知道。
這不是意外,而是有計劃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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