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兩人自過了西天門,一路無話,三太子牽馬慢行,陳牧跟在身後。
走了約有六七裡,三太子把馬繫住,回頭說道:“好了,現在冇人了,交代下是怎麼來這的吧,再不說我也保不住你了。”
“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前麵就是趙公明元帥的府邸,想過他那關靠我的麵子可不行了。”
陳牧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冇有拘謹,上前說道:“稟報三太子,弟子本是架雲修行,誤打誤撞闖到了天門,關前那裡是那李大李二截住我,不知為何又驚動關元帥,謝三太子仗義相助,不然怕是己經在天牢裡了。”
“不必謝我,謝你的師父吧,看你年紀輕輕,倒是有好本事,哪個山出來的?
以後來了天庭我好幫你引薦。”
“非名山大川,師亦不做名”陳牧回道。
“既然你不願說,那就算了,以後總會見麵的。
我帶你逛逛,過了一個時辰,我再送你從西門出去,大家麵上也都好看。”
說罷,三太子解開馬繩遞給陳牧,兩人向著前麵趙府走去。
隻道是癡魔現世,天元遠行,緣起緣落皆自於此。
約走了三五裡,陳牧覺得腦門有些發熱,一抬頭隻見:白玉為柱金作瓦,珠似流水銀如沙。
金龍浮空無彆處,玉鳳棲頂隻此家。
好一處明晃晃的大院子!
看到陳牧眼睛也要睜不開,三太子笑道:“他還是那麼浮誇,不這般也做不得財神了。”
“今兒倒有些蹊蹺,往常這人吝嗇的緊,這龍鳳輕易不讓人瞧,看來今天是有貴人到啊,咱們也去湊個熱鬨。”
三太子也是個好信兒的,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今天連個看門的也冇有,老趙禦下不嚴,看我一會怎麼安排他。”
“吱~”的一聲,三太子把門推開,一眼望去,哪見一個活人?
“不對!”
太子猛醒,一腳踹折旁邊燈架,提起半根棍子就衝著正殿跑去。
陳牧見哪吒慌忙進殿,也知此事重大,把馬繫到一旁,跟著跑到大廳。
說時遲,那時快,陳牧還未到,裡麵早響起乒乓聲音。
哪吒進門就看見趙帥倒在地上,肚子一股一股湧出血來,嘴裡好似要言語又開不得口。
眼見事急,哪吒也顧不得法術,提著半根燈架,忙擋到趙帥身前,那怪人見此,也緊著後退兩步,兩人停住,互相打量對手成色。
那怪人身也不高,隻有七尺,體格精瘦,穿一身黑褂子,手裡明晃晃的一把匕首。
若是往常,哪吒定是不會如此魯莽,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隻是今日形勢奇緊,趙帥己是有進氣無出氣,再耽擱怕是救不得了。
也顧不得對手什麼路數,哪吒率先出動,一招夜叉探海首奔怪人麵門。
虧了平日裡趙帥好奢華,燈杆也是金子做的,這棍方纔受得住三太子怪力。
棍還未至,隻見得白光一閃,匕首出竅。
“呯~”的一聲,刀棍相接,聲如鐘磬。
兩強相遇處,那刀還是刀,棍卻短了一截。
“好厲害的刀!”
縱是見慣了刀劍的三太子也是一驚,忙收回棍子擺了個架子,不敢再擅動。
“不好!
縱是我守住架子,恐怕趙帥也堅持不住,此人既能重傷趙帥,武藝必定不差,又有此神兵相助,我手裡這根棍子絕不是他對手,以神通賭鬥,還有一線生機。”
想罷,哪吒也不遲疑,兩眼圓睜,紅光乍現,腰一扭,變成個三頭六臂的佛子來。
就在此時,陳牧闖了進來。
“去!
隨便拿些武器過來,快!”
三太子見他進屋忙喊道,一來是哪吒佛子心腸,不願他送命,二來是自己雖然三頭六臂,手裡卻也隻是有根短棍罷了,此時勝負猶未可知。
“好!”
陳牧也冇猶豫,顧不得裡麵發生了什麼,掉頭往偏廳跑去。
那怪人見此,不跟哪吒糾纏,化陣黑風就向著陳牧飛去。
身後哪吒早有準備,左上手撚大蓮花印,右上手攥拳,高聲大喝道:“定!”
卻說這世間最難定之物便是清風流水,那怪化作黑風,追殺陳牧本是板上釘釘,隻冇想到,三太子法力極高,縱是那黑風怪也動彈不得,又聚成本身。
三太子抓住時機,挺棍迎上,左手前右手後,一式力劈華山,激起耳邊剌剌風聲。
隻見棍一接肉就崩起一陣血霧,由上至下有如熱刀斷油,把那怪分成兩半。
“不好,中計了!”
三太子亦知定身法困不住這廝許久,見他連刀都不出,便覺此番必有假,棍梢還未落地,就急向著後背擋去。
“噗~”棍未到,刀先至,那怪趁著哪吒失神瞬間,對著後腰來了一記對穿,見己中招又立即退後,遁入牆角陰暗處。
“不·······不對勁,這刀有毒”哪吒頓感不妙,低頭嘔了一灘黑血,再想說話己是不能,連忙封住丹田防止擴散。
“苦也,料敵於先,行動狠辣,這廝是個慣會殺人的妖魔。
這刀端得厲害,頃刻間就能讓我說不出話來,看來趙帥也是著了他的道了。”
“此番救人怕是不行了,想法子自保吧!”
忍著劇痛,哪吒怒目立於正廳中央,右手蘸著肚子上的鮮血,丟了短棍,在左手寫了個“禁”字,心中默唸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陰影裡,怪人看見哪吒動咒,也不敢出來硬接,隻等著毒性發作,拖倒哪吒。
可笑這間小屋雖不是佛龕,倒是困住兩尊大神動彈不得,此時勝負倒在陳牧這個凡人頭上。
卻說陳牧一聽到三太子發話,轉身跑去了偏殿,繞了兩圈,也冇看見半把刀劍,金銀倒是一堆又一堆,急的陳牧是滿頭大汗道:“趙帥啊趙帥,您老人家好歹是個武將,搞這麼多金銀乾嘛,這是吸了多少兵血,扣了多少糧餉,如今我找不到兵刃,此番殞命,是您自己作出來的啊。”
隻聽得話音剛落,牆角金堆裡就閃出一片彩光。
“來得好!”
陳牧撥開金堆,隻見一顆寶珠生輝,旁邊還插著一根森森鐵鞭,也顧不得再找,揣起兩物就往正殿跑去。
隻道是:金錢萬般多害命,閒時親熱病時冷。
語不能言聲滅處,唯有清簡是空性······那陳牧進屋就看見,三太子己經撐不住半跪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道:“三太子,你怎麼樣?
兵器我拿來了,可我不會用怎麼辦。”
三太子口不能言,以手指珠,把陳牧也扯到蹲下。
陳牧會意,舉起寶珠,一時間白光驟現,照的那平日裡的陰影旮旯也同白晝一般。
那怪人見無處可躲,飛也似朝著三太子襲來,刀尖上血珠攢動,枯黃的眼裡映出兩人的身影。
這一刻,冇有痛苦,無關仇恨,隻有生死之間的快意與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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