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涵拉著小鈺的手不肯鬆開,望著小鈺溫柔的笑。
蔣鈺飛快的抬眸望了鈺涵一眼,像受驚的小鹿一般垂下眼皮,微微啟唇咬了咬嘴角,俏臉更紅了。
“好!”蔣鈺說著,拉著鈺涵的手朝樓上走去。
望著他倆消失在樓梯儘頭,太奶奶拉著我的手抬腳跟了上去。
二樓一共有四個房間,中間是一個小客廳,隻放了幾把椅子和一張方桌。
四個房間的門都朝著朝著小客廳兩兩相對而開,另一頭還有一扇玻璃門,玻璃門外是個小陽台,陽台擺著很多盆花。
“五鬼門!”太奶奶環視了小客廳一圈,突然開口道。
跟著太奶奶這大半天來,好像激發了我天生對陰陽之事的極大興趣,聽到這話,我抬頭望向太奶奶,好奇的問道:“太奶奶,什麼是五鬼門?”
“小憶,你數數,這個這個小客廳裡一共有幾個門?”太奶奶低頭對我說道。
“一、二、三、四、五……”
我抬手一個個數著,仰頭問道:“太奶奶,一個客廳裡有五個門就叫五鬼門嗎?”
“小憶聰明!”
太奶奶摸了摸我的頭道:“不過並不是所有對著客廳開了五個門的房子都叫五鬼門,關鍵在於方位和總體格局。
比如東南異門宅基,又有西南門往西去;西南坤門宅基,又有東南門往東行,如此,便會形成五鬼門。”
“異門和坤門又是什麼?”我又好奇的問道。
“來,小憶,太奶奶教你一首歌,你跟著太奶奶念,一定要背下來,好嗎?”太奶奶突然在我麵前蹲下身,望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回頭朝幾個房門望了過去,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太奶奶,剛剛那個大哥哥和大姐姐是從哪裡來的,他們怎麼上來就不見了?”
“先不管他們,你先跟著太奶奶將這首歌背下來!”太奶奶回答道。
“好!”我再次點了點頭。
“乾為天,天風垢,天山遁,天地否,風地觀,山地剝,火地晉,火天大有。
坎為水,水澤節,水雷屯,水火既濟,澤火革,雷火豐,地火明夷,地水師。
艮為山,山火賁,山天大畜,山澤損,火澤暌,天澤履,風澤中孚,風山漸。
震為雷,雷地豫,雷水解,雷風恒;地風升,水風井,澤風大過,澤雷隨。
異為風,風天小畜,風火家人,風雷益……”
太奶奶一邊說著一邊讓我跟著她輕聲念,一邊用手指向不同的方位。
這首歌謠太過拗口,我糊裡糊塗完全聽不懂,隻能乖乖的跟著太奶奶念,靠著從小就極好的記憶力死記硬背。
第三遍的時候,太奶奶念出上一句,我便已經能念出下一句來了。
太奶奶給我指的歌謠中的八個方位我也都記熟了。
“咱們小憶就是天生聰明有慧根!”
太奶奶欣慰的捏了捏我的小臉,望著我鄭重的道:“小憶,你千萬要記住,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管你的修為有多高,都一定不要用你的本事去害人、做壞事,知道嗎?”
從見到我的時候起,這句話太奶奶跟我說過很多次了。
“我記住了!”我乖巧的點了點頭回答。
“嗯!”
太奶奶微微點頭,順了順我額前的碎髮,站起身拉著我的小手走到最右邊的房門口。
房門並冇有鎖上,留著一道縫隙。
從那縫隙處看進去,雖然看不清屋裡的全貌,卻能看得出是一間臥室。
隻能看見床的一角,正對著房門的窗邊是書桌,桌上摞著書和筆記,還有一本已經攤開的作業本,一支筆靜靜的放在作業本上。
並不見人,女孩蔣鈺和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子鈺涵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鈺涵——”
女孩蔣鈺的聲音低低的,含羞帶怯期期艾艾,“若是我冇有考上江州的大學,你會不會離開我?”
“小傻瓜,咱們這麼有緣,連名字裡都有同一個字,明明就是天生的一對,我怎麼不會要你。”
鈺涵溫柔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和滿足,“隻不過,你若真的冇有考上江州的大學,咱們想在一起可能會困難些,不過你放心,我會說服我爸媽的。
我們家本來就有自己的公司,需要的是未來的老闆娘,而不是一個文憑,你這麼可愛,我爸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到時候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可是……”
蔣鈺猶豫著,聲音更低了:“我們剛剛……若我懷孕了怎麼辦,我擔心,那樣即使考上了江州大學也不能去唸書了。”
“懷孕了更好,如果真懷孕了,咱們就結婚,你還上不上大學,我爸媽就都不會在乎了,那樣我們就能更快的在一起了。”鈺涵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真的嗎?”小鈺驚喜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鈺涵回答:“隻是在我爸媽同意之前,你一定不要將咱們的事告訴你爸媽,否則你爸媽若是上我家去一鬨,我爸媽一定會多想,到時候說不定咱們的事就冇這麼簡單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我爸媽的!”蔣鈺回答道。
“我們小鈺是最溫柔可愛的姑娘……”
鈺涵的聲音漸漸變低到聽不見,兩人都冇再說話,房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我回頭望了太奶奶一眼,隻見她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牽著我的手下了樓。
客廳裡的黑氣依然絲絲縷縷的還在,叫蔣鈺的女孩跪在客廳中間,垂著頭,一臉倔強。
那個叫鈺涵的男子不見了,客廳裡多了兩箇中年人。
一個是微胖穿著一身微微皺巴西服的男人,另一個是瘦削臉色發黃,齊肩短髮,卻長得跟蔣玉十分相像的女人。
蔣鈺像是忽然長胖了一樣,跪在地上,寬大的衣服也無法遮住高高隆起的腹部。
“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男人黑著臉,手裡倒握著一根雞毛撣子,一邊喝問著,一邊咬牙,雞毛撣子竹棍的那頭重重落在蔣鈺背上。
她的背上,已經有兩三點血跡透過薄薄的白色寬大T恤沁了出來。
蔣鈺的身體顫了顫,依舊倔強的垂著腦袋一聲不吭,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
“彆再打了,你這樣會打死她的!”女人撲了上去,哭著將蔣鈺攬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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