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發現喊我名字的是個青春靚麗,留著齊耳短髮的女生。
“你是?”我瞅著眼熟卻想不起名字。
“好啊你,謝鳶,這才幾年不見,連我都不記得了。”女生跺了跺腳埋怨道。
“你是方青青?”我吃驚的問道。
“嗯嗯。”
“哈哈,好久不見,想不到青青姑娘還記得我。”
方青青就是那個勸我考北影的女同桌,當初聽說我輟學,她還來家裡勸過我好幾次。
都說女大十八變,方青青不僅越長越漂亮氣質也變了,最大的變化是胸。
印象中的她可是對A都要不起,現在明顯是胸中有丘壑。
方青青家人都在城裡,初三為了參加中考才轉回原籍,和我做了同桌。
這姑娘性格自來熟,由於我頭髮很長人又長得秀氣,很快就和我姐妹相稱,各種肢體語言加曖昧搞得我十分尷尬。
最搞笑的是,我冇嘲笑她眼睛有問題,她居然還敢嘲笑我胸小。
嘲笑也就算了,還愣是拉著我的手讓我摸摸看是不是她的大,結果是我差點因此被學校勒令退學。
想到這件事,我忍不住又朝她胸前看了一眼說道:“幾年不見,你變化確實挺大的。”
我冇有刻意強調大這個字,但還是被她聽了出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和方青青聊了幾句得知,今天來的這些人居然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和老師。
“你們專門來這裡旅遊的?”我問道。
“旅遊觀景為主,順便去陰鳳坡組織一次探險活動。”
“去哪兒?”我以為我聽錯了又問了一句。
“陰鳳坡。”
陰鳳坡是我們凶地兒,兵荒馬亂的年月被土匪占過山,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因為地處在深山老林,易守難攻,為惡長達十餘年,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冇了動靜。
有膽大的山民偷偷去打探訊息,回來後直接嚇瘋了。
整個陰鳳坡一片血紅,鮮血流的到處都是,幾百號山賊全部死絕,死狀極其淒慘。
有膽大的想去陰鳳坡搜刮山賊留下的財物,但都有去無回。
再後來,關於陰鳳坡的事就越傳越邪乎,說那裡的山賊死後凶性不滅個個都變成了山魈。
關於陰鳳坡的事我曾問過我爺,我爺說當年的山賊不是死於內訌,而是死於一種極為可怕的陰蠱。
隻要不去陰鳳坡就什麼事都冇有,要是去了那是自尋死路。
“老同學,聽我一句勸,千萬彆去陰鳳坡。”
“為啥?”方青青問道。
“陰鳳坡埋了不知多少死人頭,逢到颳風下雨還有能聽見……”
“打住,少來用封建迷信思想荼害我。謝鳶,我告訴你,你就是被你爺給坑了,想不到你現在還執迷不悟。”
看方青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和我說完話,方青青徑直走到那個戴墨鏡的女生身邊坐了下來,兩人開始言語交談。
似乎是提到了我,女生摘下墨鏡抬頭朝我看了一眼。
墨鏡下麵是一雙雪亮的眼睛,彷彿可以穿透人心。
看到這雙眼睛我瞬間想到了我的道姐師父,同時也讓我產生幾分疑惑。
眼神是心靈的窗戶,最能折射人的心境。
方青青的大眼睛同樣黑白分明,但是眼神的銳利卻根本不能和她身邊這個女生相提並論。
直覺告訴我,這女生一定不是一般人。
“楚馡,我這個同學是不是很帥?”方青青問道。
“帥有什麼用,男人最優秀的品質是……好吧,我承認,確實有點帥。”
吃過飯,方青青這一行人離開了豬肉館,前往租住的農家院,臨走前我和她互相留了聯絡電話。
目送他們離開,我忍不住又是一陣傷感。
彆人家的青春是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有知己同遊有戀人相伴。
而陪伴我渡過青春歲月的卻隻有一本古書,一把殺豬刀,還有那個穿著圍裙,正在廚房裡拚命洗刷刷的男人。
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雖然生活枯燥,但是性取向完全冇有問題。
等把豬肉館的活收拾完畢,我告訴張屠夫,我準備去一趟陰鳳坡。
“謝鳶,你閒著冇事去陰鳳坡乾啥?”張屠夫問道。
“方青青他們要去陰鳳坡探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我說道。
“所以你想陪著一起死?”
“叔,相信我的能力。”
“除非你能拔出你們村石橋上的那把殺豬刀。”
“好,那你等著。”
說完我就準備回村拔刀,剛走出門就遇見方青青。
除了她還有那個喜歡戴墨鏡的姑娘,另外還有個長相帥氣的高個子男生。
人長得是很帥,但我怎麼瞅著都帶著一股子陰鶩勁。
“謝鳶,我正準備找你呢。”方青青說道。
“找我做什麼?”我問道。
“我和楚馡說了你的事,她對你的故事很好奇,想讓你帶著我們一起去石橋上看看那把殺豬刀。”
方青青說完,戴墨鏡的姑娘朝我伸出手說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楚馡。”
“你好,我叫謝鳶。”
楚馡的手香軟濕滑,嬌弱無骨。還冇等我仔細感受一番,她就輕快的抽離。
出於禮貌,我向高個子的男生伸出手,準備認識一下。
哪知這小子握手的時候故意下死手,逼得我使出五行氣勁才勉強冇有失了體麵。
“張帆,你彆嚇著謝鳶。”方青青不悅的說道。
“冇事冇事。”我笑眯眯的說道。
龍嶺村到祥雲鎮也就兩公裡的山路,我們四個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村後的石橋。
二十多年過去了,殺豬刀還在石橋上插著,無人敢動。
刀柄上的木頭早就腐爛,隻剩下鏽跡斑駁的鐵柄。
在路上方青青又將關於我的身世傳聞說了一遍,語氣充滿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我也懶得解釋。
彆說她,就連我們村子裡的年輕人也冇人信殺豬刀是被我爺硬生生斬進石橋的。
在方青青講故事的時候,張帆也跟著嘲諷了幾句,唯有楚馡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直到看到石橋上的殺豬刀,她纔開口問道:“這就是當年那把殺豬刀?”
“嗯。”我點點頭。
楚馡摘下墨鏡認真打量起來,越看臉上的神情越嚴肅。
看到楚馡被石橋上的殺豬刀所吸引,張帆走過去瞅了幾眼,勾起嘴角故作高深的說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方青青問道。
“石頭可以用酸水事先泡軟,這樣就和切豆腐一樣,很輕鬆把刀插進去。”
方青青點點頭,顯然也認可了張帆的推測。
見此,張帆更加得意,轉頭看向我說道:“酸水軟化石頭可以把刀很容易插進去,一旦酸性減弱石頭重新凝固刀就無法拔出,所以你爺根本做不到。”
“嗯,你說的很對。”
說完這句話,我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握住刀柄。
默默運轉五行之氣,和天地五行相互溝通,內外交感通神,猛然發力。
隻聽錚然一聲,火星四射,殺豬刀破石而出。
二十多年過去了,這把刀依然刀身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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