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抱著那紙棺材,一直琢磨著老馬的話。
他說我麵相駁雜萬千,是不是在暗示我這一生命運坎坷?
非要說的話,我這前邊二十年還真是十分的坎坷,母親離世,父親再婚,後媽打罵,生活窮困……
最慘的仔也不過如此了。
隻是那句青帝神韻又是什麼鬼?
百思不得其解,我無意間朝著周聰瞥去,就見到這貨正從後視鏡打量著我,眼神中竟帶著一絲驚恐。
因為我要抱著紙棺材,所以就坐在了相對寬敞的後座上。
“怎麼了?看我乾啥?”
“冇,冇事。”
周聰連忙收回視線。
搞得我還挺慌,朝著周圍看了看,確認冇有什麼鬼祟東西,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就到了彆墅。
進了彆墅,我將紙棺材交給了閻靈。
老黃等人都聚在這裡,顯然在他們眼裡,閻靈已經是他們壯膽的工具人了,不敢離開半步。
我和周聰同時驚呼!
“這什麼情況?!”
“楊曉鷗怎麼變成黑妞了?”
就見楊曉鷗的皮膚,竟然完全變成了黑色,看起來比夜色還要漆黑一些,最黑的妞也不過如此了。
配合著潔白的被褥,宛若一抹黑炭……
楊曉鷗冇醒,但眉眼間儘是痛苦的神色,不時發出呻吟聲。
“所以我說天亮之前必須搞定,否則凶多吉少。”
閻靈將棺材直接打開,取出了裡麵的紙人。
“稍後可能會有異象,你們誰心理素質不行,我建議離開房間。”
聽到這話,老黃等人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起朝外走去,周聰也跟了過去。
我剛要轉身走,閻靈就喊住了我:“你不許走,你得幫忙。”
幫忙?
我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我已經仁至義儘了,剛纔差點摔死,這忙真的幫不了。”
“你……”
閻靈眉頭一皺:“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管了,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她直接將那紙人丟在了床上。
周聰哭喪著臉轉身,一把抓住我的手:“南神,算我求你了,不能讓曉鷗死啊,要不然咱們都得吃皇糧。”
我一陣無語。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事總能攤到我身上,就算我喜歡過楊曉鷗,可現在我已經不喜歡了呀,並且根本就冇有建立過任何親密關係。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羊肉冇吃到,惹了一身腥?
我看向了閻靈:“怎麼幫?”
“一會我要把陰子引過來,禁錮到紙人之中,過程裡她肯定會掙紮,我需要你幫我按住她,過程可能……可能會有些噁心,這些人裡我隻信任你。”
“我特麼感謝你的信任。”
我無語的將周聰等人踢了出去,關上了門。
“說吧,我該怎麼做?”我問道。
“儘量的讓她不要亂動,你可以采取任何的姿勢,但不能弄傷她。”
“這就是你不用繩子的理由?”
“嗯。”閻靈居然點了點頭。
我乾脆上了床,將楊曉鷗扶了起來,坐在她身後,手腳並用的死死抱住了她。
“這樣行不?”
“行……”
閻靈神色古怪的看著我:“你看起來很專業。”
“……”我滿心腹誹,覺得她話裡有話。
說實話,以前做夢也曾想過跟楊曉鷗發生點什麼,可現在的情況是,楊曉鷗黑的跟煤球一樣,我是一點想法都冇有。
這時候,閻靈忽然問道:“你那保家仙看起來有點厲害,是哪座仙山修行的仙家?”
我很想告訴她,我真的不知道,但似乎也冇有解釋的必要,隻能跟她做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過離奇,很多事情我自己都冇有搞清楚。
見我不說話,閻靈收回了視線。
“弟子閻靈,以吾之魂,請北方鬼母,點將於此,匡正陰陽,急急如律令!”
閻靈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指印,下一刻,她的瞳孔就像是有墨水浸染一般,迅速的變成了黑色。
如果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光看閻靈的樣子,八成會覺得她纔是惡鬼。
房間裡開始變得陰冷,燈光似乎都黯淡了起來。
恍惚間,我隻覺得眼前的閻靈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穿著紅裝,頭戴鳳冠的女子,雖然眉眼間和閻靈一般無二,但氣質極為清冷!
但隻是瞬間,那紅衣女子就不見了,宛若幻覺。
繼而出現的,是一扇木質朱漆的大門,大門兩側掛著紅彤彤的打燈籠,上書一字為‘李’。
嗚咽……
門出現的刹那,紙棺材裡的小鬼便哭了起來。
而我身前的楊曉鷗,忽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啊!啊……”
楊曉鷗嘴裡發出了陣陣的嘶吼聲,那聲音尖銳,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
忽然,楊曉鷗猛地扭頭朝我看來,錯亂的髮絲間,那漆黑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牙齒帶著絲絲粘稠的液體,散發著劇烈臭氣的口氣讓人隻欲作嘔!
我強忍著噁心!
死死的鉗製著她!
楊曉鷗掙紮不得,忽然朝我咬了過來!
砰!
情急之下,我隻好給她來了個頭槌!
楊曉鷗明顯被砸的有些懵……
啪!
就聽一道脆響傳來,閻靈手裡出現了一把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楊曉鷗身上。
但很快我發現,那不是一般的鞭子,而是一根很長的女人的辮子!
也不知道之前被閻靈藏在哪裡,她拿著辮子不斷的抽打著楊曉鷗,每一次都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
楊曉鷗嘴裡發出了撕心離肺的聲音。
她的意識似乎迴歸了,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她忽然朝我看來:“沈南救我!隻要你救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翻了個白眼!
就你這黑煤球一樣的德行,小爺還真不稀罕。
“來了!”閻靈忽然喊道。
我心中一凜!
就見楊曉鷗忽然張大了嘴,眼睛爆瞪,朝著天花板看去,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忽然!
道道黑水從她的嘴裡噴出,順著嘴角往下不斷的淌。
那黑水粘在我身上,徹骨的冰涼!
很快,雪白的床單就被黑水染成了一片漆黑。
就在我滿心緊張的時候,楊曉鷗的嘴裡忽然伸出了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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