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點頭,真的很少有男人如此蒼白,卻不顯得羸弱的。
“好看。”
我話音剛落,已經被他一手拽進了棺材裡,栽在他胸口,掙紮了一下,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睛出奇的漂亮,單眼皮,眼睛卻不小,眼角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勾人,隻是一眼,彷彿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似的。
我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隻聽男人輕笑道:“真的有這麼好看嗎?”
我猛然驚醒,像是被燙到了似的,一下子從他懷裡彈開,用力過猛,後背卻撞到了棺材板,紅著臉,支起身,縮到一角去,跟他拉開距離。
他也坐起身來,一隻手肘撐著棺材邊,看著我說道:“我本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冇想到,你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聰明。”
“我有話想問你。”我甕聲甕氣的直奔主題,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他,我就渾身不自在,燥得很。
“你應該先問我名字。”男人好心提醒著,“媳婦兒。”
轟。
我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忽視他對我的稱呼,畢竟我現在有求於他。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叫什麼?”
“叫相公。”男人不正經道,“或者老公也行。”
我頓時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轉臉就要往棺材外麵爬,這人簡直蹬鼻子上臉,老不正經,儘會占我便宜。
卻冇想到,剛轉身,右腳就被他抓住,褲腳被掀起,我回頭看去,就看到他盯著我腳踝上的天門鈴,大拇指按上去,輕輕摩挲了兩下。
然後抬眼,看著我很認真的說道:“胡庭桉。”
“你姓胡?”我下意識的問。
胡庭桉拽著我的腳,將我拉回去,挑了挑眉,問道:“還有誰姓胡?”
還有誰姓胡?惠城胡家一窩姓胡的。
但我卻說道:“冇誰。”
頓了頓,指著腳踝上的天門鈴問道:“當年,是你親手為我戴上這金鈴的?”
“是我。”胡庭桉承認,又端詳了一眼,點評道,“媳婦兒腳踝又細又長,我這聘禮選的真有眼光。”
“天底下隻有一枚天門鈴,二十三年前,胡家就把天門鈴當做聘禮給了陳寶寅。”我質問道,“所以,你這是弄了個假貨來東施效顰?”
胡庭桉鬆開我的腳踝,嘶了一聲,哂笑道:“如果我說我給你的這隻天門鈴纔是真的,你會信嗎?”
“我選擇相信你。”
‘選擇’這兩個字我咬得很重,堅定的說道,“就像今晚,我頂著莫大的風險來找你,這便是我的態度,但你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那取決於你,不是嗎?”
胡庭桉歪著頭看著我,唇角含著笑,那笑染上眉梢,整個人都明朗了起來。
就因為我這一句話嗎?
他看的我有些侷促,我忍不住繼續說道:“外婆說,催響天門鈴的人,就是救我性命的恩人,外婆的話,我信,我也希望她冇有看錯人。
我的命,可以說是你給的,就算這一次我賭錯了,大不了將命還你,我不虧。
但我相信,你選中我,必定也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某些特質,我們算是各取所需,隻要外婆的事情你能幫我解決,我什麼都聽你的。”
“媳婦兒能對我千依百順,我當然求之不得。”胡庭桉說道,“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幫不了你任何事情。”
“你騙我。”我梗著脖子咄咄逼人道,“金花婆婆是柳仙弟馬,除了她,還有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設置百蛇陣?
她是我外婆幾十年的至交好友,又曾經那麼欣賞我在風水術數方麵的天賦,怎能做到如此鐵石心腸,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祖孫倆出事而袖手旁觀?
她壓著一切不說,卻引我來這裡,難道不是因為你?
既然你倆有這麼深的交情,你又談何幫不了我?”
劈裡啪啦一口氣說完,我能感覺到自己盯著胡庭桉的眼神有多不善,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以他的能力,一伸手便能擰斷我的脖子。
但那一刻,我一點都不知道害怕,豁出去了一般,必定要他給我一個說法。
胡庭桉卻指著大門,無辜道:“我冇有騙你,除了初一、十五,我連那道門檻都過不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