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呂半聖在家嗎?”
一個長著禿頭圓腦袋,穿著一身黑西裝,腋下夾著公文包的胖男人,站在我家門口,抻著脖子發問。
師傅大名叫呂福祿,因為他是麒麟神相第26代傳人。
一輩子起卦399無一落卦。
因此,江湖上的人都尊稱師傅為呂半聖。
我雙手搓著褲子,怯怯生生的說。
“我師傅已經去世了!
靈堂就在屋子裡,你們可以進屋悼念!”
那胖男人登時一拍大腿,用誇張的語氣大喊。
“哎呀!
呂半聖老人家怎麼就死了呢?
真是可惜了。
蒼天妒英才。
他老人家,肯定是被閻王爺請到地府喝茶去嘍!”
胖男人假惺惺的吼著,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的臉上。
流露出的卻是三分欣喜的表情。
緊接著這些人,聽說師傅已經去世。
便浩浩蕩蕩闖進屋內,他們一個個象征性的給師傅上了一炷香。
然後便自己找凳子,如同擺陣似的,在我們家的屋子裡坐的東一個西一個。
有一個個頭矮小,臉色發黃的中年男人一眼看到我。
那男人拽著我的衣袖,把我扯進屋。
“哎呦!
你就是呂半聖的徒弟,呂文昌是吧?”
我不好意思的搓著手掌,輕輕點頭表示我的身份。
屋子裡的人,把我推到正中央。
一個個的自我介紹。
原來,那個禿頭圓腦的胖男人,大號叫馬天風。
是馬家的男主人。
他也是想當年三家人之中,日子過得最普通,混的最差的一家。
可現在的馬家已經完全不同。
因為師傅的逆天改命。
馬天風先是搞木材廠,發了一筆小財。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
而馬天風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紅裙子。
身材最為火辣,長相最為驚豔的女孩。
這個女孩叫馬思然,是馬天風的獨女。
也是與我訂過婚契的未婚妻,今年隻有21歲,與我同齡。
聽說,她現在是個小演員,四五線的那種。
正處在事業上升。
而剛纔對我態度溫和一些的矮個男子,名字叫陳遠。
出身於中醫世家。
陳遠是帶著妻子和女兒一起登門。
陳家這位女兒最為特彆。
她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色旗袍,半張臉卻掩著麵紗。
看不清模樣。
不過我之前聽師傅說起過,陳家的女兒比我小一歲,今年20。
大名叫陳淑文,是陳家的獨女,也是自幼學習中醫的。
三戶人家之中,隻有陳淑文看到我。
微微上前走了一步,同我問好。
“文昌,雖是第一次見麵,但無奈呂半仙去世。
所以還希望你節哀,不要太過悲傷。”
陳淑文的聲音人如其名。
溫婉且帶著幾分淑女的氣質。
我抬起頭,打探陳淑文的麵相。
雖然隔著一層淡綠色的麵紗。
但是陳淑文的眸子,長得柔情似水。
估計臉蛋應該也不錯!
最後一戶便是大名鼎鼎的方家!
想當年,師傅給三家人改運的時候。
方家那時已然是富甲一方,聲名顯赫。
如今的方家,男主人並冇有到場。
主事的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身颯爽的純白色西服套裝,乾練的黑髮垂於耳後。
女人年紀也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氣場十足。
她朝我輕輕頷首。
“家父今天有生意上的往來,冇有時間登門拜訪。
這本就是我的婚約。
我叫方靜,方家的女兒。
有什麼事,咱們當事人麵對麵的談就行!”
方靜一看就是那種職場上的乾練女性,眼神犀利有光。
臉型流暢,嘴唇薄,鼻梁高聳,額頭挺拔。
典型的大富大貴之相!
方靜一邊說著,拍拍雙手。
便有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保鏢模樣的男人拎著兩個手提箱,走進我家的大門。
方靜指揮保鏢,把手提箱放到我的麵前。
然後她蹲身打開,掀開蓋子。
隻見,這兩個箱子裡麵。
裝著的是滿滿的,鮮紅鮮紅的百元大鈔。
“呂文昌,這裡麵有200萬,都給你!”
方靜說道。
“給我的?”
我身體微微一怔。
從小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錢。
“對!
錢你收下,咱們兩個人退婚。”
方靜簡單直白的說。
“我不可能跟你結婚的!
我們方家是高門大戶。
就算是擇偶,最基本也要門當戶。
更何況,我是新時代的女性。
絕對不會被傳統的陋習束縛。
所以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跟你退婚!”
方靜說完這些話,馬天風“呱唧呱唧”鼓起了掌。
“哎呀呀!
這個大侄女說的不錯。
對嘛!
現在都是新社會了!
我們7年前簽下的那份婚書,根本就冇有法律效應。
原本就是不作數的!”
馬天風一邊說著,也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夾子。
抽了一張支票,掏出簽字筆,刷刷的在支票上寫了幾筆。
“大侄子,我也給你簽了100萬。
我們馬家也退婚。
我家安然現在是大明星。
事業上升期呢!
公司不允許她談戀愛的。
更何況,你們兩個人,也不匹配嘛!
哈哈哈,哈哈哈……” 萬萬冇想到,師傅預料的果然不錯。
老話說的好,樹倒猢猻散。
師傅前腳剛去世,這馬,方兩家的人,便迫不及待的上門,要跟我退婚。
隻可惜,師傅臨終前也有交代。
我這輩子倘若想討老婆。
必須要從馬,陳,方三家的女兒當中遠。
倘若其中有一家退婚,我必須要經過努力。
讓對方親口認下我們的婚約。
隻有三家的女子都認定婚約,我才能在三人之中選擇喜歡的女子做良配。
“我,我不退!”
我支支吾吾的說。
“師傅七年前幫你們改運,並且定下婚約。
你們今天退婚,就是忘恩負義。
就是違背先前的諾言。
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我可不是想要詛咒誰!
師傅是麒麟神相的傳人。
更被世人尊稱一句呂半聖。
違背半聖的諾言,誰家倘若要退婚,那必然會黴運當頭。
所改之命遭到反噬。
誰料,我這句實話一出口。
那馬天風瞬間急了眼。
“媽的,你小子是個什麼東西?
老頭子活著的時候。
我給你們家幾份麵子!
現在老頭子都死了,你一個小逼崽子,還敢在我麵前吆五喝六?
我看你真是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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