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彥川靜坐在辦公室許久,眉頭緊皺著盯著一份檔案,上麵冗長的字卻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心煩意亂,內線電話卻又不合時宜的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家裡那位老太太。
路彥川接起,老太太的聲音立馬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聲音老成,不怒自威。
“吳暖月又把你怎麼了?今天發這麼大的火。”
她混跡人情世故場多年,哪裡能看不透這其中的貓膩,雖說路彥川這幾年幻覺越發嚴重,性情大變,但多少冇有到隨意發火的程度。
除了五年前的那事,路彥川做事一直很有分寸,按道理不會莫名其妙封/殺吳家。
路彥川太陽穴跳了跳,忍著怒意道,“吳暖月傷害你孫子這事還不嚴重?”
估計吳暖月又跑去老太太那裡哭訴了一番,不然老太太也不會把電話打到自己這來。
“要不是今天新來的治療醫生髮現這回事,我都還不知道子安身上有傷,平日裡子安的一切也是吳暖月一手照料的,出了事,我不找她負責?也是看在您的麵子上,不然我都直接抄了吳家的底了。”
吳暖月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心裡清楚,冇想到還惡人先告狀,跑到老太太那裡博取同情。
一說到吳暖月所為,路彥川就不由自主想起沈唸的那張臉,腦袋疼的更厲害。
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頭靠在背後的椅背上,一隻手接聽電話,另一隻手忙著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
老太太聽聞也小小的驚訝了一瞬,這倒是她不知道的,吳暖月打電話來光顧著哭哭啼啼的了,老太太也是第一次才聽到事情的原委。
“怎麼會,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平時暖月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路彥川氣笑了,吳暖月在老太太那裡做的表麵功夫倒是挺足的。
“對了,聽說新來的心理醫生不是秦老,怎麼回事?”
這個吳暖月倒是和老太太說了,硬說這個心理醫生年輕的很,醫治人的本事冇有,挑撥離間的本事倒是厲害的很。
她抓住重點,順勢提出,“這個小姑娘來曆查清楚了嗎?彆動不動什麼人都可以去照顧子安,我倒想見見這個沈小姐,看她配不配。”
老太太說一不二,聽這意思就是一定要把人帶到她麵前了。
路彥川眼前一片昏暗,剩下的幾個字都冇有聽清楚,含糊不清了幾句,囫圇道。
“行了,我找時間安排。”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頭疼欲裂,感覺自己腦袋快要炸開,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乾脆整個人都躺在椅子上。
他太累了,最近幾年的精神狀態尤為不佳,睡眠很淺,總感覺隱約會聽見沈初雪的聲音,嚴重時還有幻覺。
五年前沈初雪死的突然,匆匆辦完了喪禮,解決完一切相關後續的事情以後,路彥川感覺自己身體都是空的。
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死了呢?
他躺在椅子上,模模糊糊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路彥川睜開眼睛,目光聚集在沈初雪的臉上,語氣裡麵滿是藏不住的驚訝。
“沈初雪?”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又出現幻覺了,幻覺的次數多了,失望的次數也就越多,他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了。
“沈初雪”蹲下來,還是用那雙眼睛看著路彥川,一如當初他們兩小無猜的時候。
她問,“你是不是腦袋又疼了?我來給你按摩一下。”
她語氣裡分明還帶著嗔怪和嬌羞的意思,曾幾何時,沈初雪也是這麼和她說話的。
路彥川眨了眨眼,這不是夢吧。
如果是夢的話,那路彥川多麼希望這次能夠再久一點。
再次抬頭的一瞬間,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偌大的辦公室,冇有沈初雪的聲音。
自己這是魔怔了吧。
五年間不知道有多少次夢到沈初雪,一次次失落攪的路彥川心裡更難受,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另一邊,邵錦深紳士的等待甜寶和麥琪回來以後,送三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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