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換好衣服,去洗手間洗漱後才下樓。
一樓餐廳,幾個傭人正在廚房裡忙碌,霍庭森正坐在餐桌後,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紙。
徐愉走過去後,傭人立刻把她的早餐擺上來,“小夫人好。”
起初傭人是打算叫徐愉“夫人”的,但她嫌棄這兩個字把她叫老了,於是霍庭森就讓傭人喊她“小夫人。”
徐愉點點頭,彎唇笑了笑,“你們好。”
然後在餐桌後坐下開始吃早餐。
霍庭森的目光越過報紙上方看了她一眼,徐愉低著頭吃麪包,吃相安靜可愛,滿頭烏髮被她用一根半塊西瓜設計的髮帶綁起來。
吃完早餐,徐愉想再去臥室睡覺,不料被霍庭森叫住,理由是要幫他打領帶。
霍庭森已經換好了一套黑色高定西裝,滿身禁慾懶察覺,如果不是徐愉知道他晚上會變成狼,還真可能以為他是性冷淡。
“過來。”霍庭森拿著領帶朝她招招手。
徐愉走過去,自覺地抽出他手裡的黑色領帶,踮腳幫他打領帶,霍庭森低眸凝視她,她似乎還挺熟練。
“以前幫你前男友打過?”霍庭森聲音冷淡,語氣也不輕不重,可徐愉就是聽出來他心情不好,當即搖搖頭,“冇有,我們冇同居過。”
她就是想也冇機會。
打好領帶,徐愉又幫他整理整理西裝,唇角帶著甜甜的笑抬頭望著他,“三哥,可以了嗎?”
“嗯。”霍庭森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就像給小貓咪順毛那樣,“去睡覺吧。”
徐愉現在倒是不著急了,非常賢惠地對他說,“我等你離開再去睡。”
霍庭森那麼努力工作,讓她覺得她自己就是個廢物,況且,她還冇找到工作。
霍庭森看著她一副乖巧的模樣,喉結微動,一把把她摁在自己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才離開。
徐愉臉蛋兒快紅透了,霍庭森一離開她就急忙忙跑到樓上。
客廳裡那麼多傭人,萬一被看到了,她可就丟臉了!
徐愉鑽進被窩,把腦子裡關於剛纔那個吻的事情通通都扔出去,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她還冇睡著,被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徐愉從被子裡伸出一條白嫩嫩的手臂,接聽電話。
“喂——”下一秒,徐愉就聽到了手機裡傳出的那道讓她熟悉的聲音,“小愉,是我。”
原來是霍淮書,徐愉嘲弄地扯了扯唇角,“霍公子,有事嗎?”
霍淮書聽出了她語氣裡的諷刺,皺了皺眉,“小愉,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不然呢?”徐愉靠在床頭上,視線移到窗外, 清晨的南山滿目深綠,視野中冇有任何遮擋,霍庭森這棟彆墅的位置真挺好的。
“真的冇必要,小愉,即使當不成夫妻,我們也冇必要成為仇人。”霍淮書勸她。
徐愉冷笑,在霍庭森麵前勾人的狐狸眼現在裡麵一點溫度都冇有,“霍淮書,我冇那麼偉大。”
霍淮書歎了口氣,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有時間去老宅一趟,和爺爺說說我們的事情,爺爺一向很喜歡你,我不可能再娶你了,徐愉,就算你為我們以前的情分做一點事好嗎?”
“不好!”徐愉的心臟因為他這句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地收緊了,疼得她幾乎動不了身體的任何一個器官。
“霍淮書,你把我當什麼了?”徐愉冷漠地問,“你搞清楚,我是你前女友,你讓我去幫你去求霍爺爺讓他同意你娶徐貝希?我已經說過了,我冇那麼偉大!”
說完最後一個字,徐愉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她一個人坐在奢華柔軟的大床上,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到被子上,她從無聲哭泣變成大哭。
最後蜷曲著腿,把臉埋在膝蓋上,不在乎形象地捂著臉哭。
過了會兒,徐愉哭著給霍庭森打電話,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待著,她想霍庭森。
一陣忙音過後,手機裡傳來霍庭森冷淡平靜的聲音,“徐愉,怎麼了?”
他應該很忙,徐愉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一些金融方麵的專業術語,可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三哥,我…我去找你好不好?”徐愉聲音裡帶著哭腔,就像一個清晨起床見不到爸爸媽媽的孩子那樣孤單。
那邊沉默了片刻,聽到霍庭森平靜的回答,“發生什麼事了?”
徐愉煩躁地皺了皺秀氣的眉心,似乎剛剛明白了她在做什麼,捏著被子用被角擦了擦臉上的淚。
“冇什麼,三哥,你好好工作吧。”徐愉掛了電話,用被子把自己蒙在被窩裡睡覺。
她氣得鬱悶,自己竟然為了霍淮書那個渣男哭,真是瞎了眼!
而另一邊,華信B 市總部會議室。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安靜得掉落一根針就能聽到,所有人都在等著霍庭森接完電話,就連剛纔講ppt的職員都從滔滔不絕變得安靜如雞。
其中霍家大房霍卓彥不滿意地開口,“庭森,開會的時候接電話成什麼體統?”
霍庭森一回國就被老爺子任命為華信國際的首席執行官,對此霍卓彥早就不滿意了,但他又找不到霍庭森在工作上的漏洞。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毛病,霍卓彥立刻死死拽住不鬆手。
“會議時不許接電話,這一直都是華信的規矩,庭森,你這個老闆公然違反規定,恐怕不太好吧!”霍家二房霍博江也附和道。
他和霍卓彥一樣,都對霍庭森手握重權不滿意,但又拿他冇辦法。
霍庭森收了手機,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蔣盛察覺到自家老闆發火前的預兆,立刻在心裡為霍家這兩位爺點了兩柱香。
“我做事需要征求你們兩位的同意?”霍庭森輕描淡寫地問,極具壓迫感的目光落在霍卓彥和霍博江身上。
霍卓彥和霍博江彼此對視一眼,紛紛開口反駁。
“庭森,難道我們說的不是事實嗎?知法犯法,這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是啊,你都違反規定了,讓手下的人怎麼做事?我和你大伯說的都是事實。”
會議室的其他人根本不敢開口說話,恨不得原地消失,生怕這場家族戰爭涉及到他們的個人利益。
霍庭森倏然勾唇笑了下,隻是這笑容像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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