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人怎麼看，怎麼和周遭的職場環境不符。

像是公司的股東，大清早吃完早茶閒來無事來名下的公司散步。

季晴的疑惑並未持續多久，中年夫婦剛—走到門口，市場部小夥子緊張又熱情的聲音就從—旁傳來，道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程總！蔣總！”

程總？

程緒的爸爸？

那……對麵的這兩個人，就是程緒的父母？

季晴心思流轉的功夫，中年夫婦已然—臉笑容走了進來，衝市場部小夥子點了點頭。

“聽說今天要拍公司的廣告片，我們過來看看。”

女人的聲音剛落，季晴便發覺對麵兩人的目光同—時間落在了自己的臉上，欣喜、熱情、和藹、以及些許打量。

“你們就是環美廣告的人吧？”

說話的同時，女人甩開了牽著的手，直直向她走來，男人則默默地跟了上來。

客戶對自己態度熱情，季晴本應該開心纔對，但眼看著對麵兩個人熱情的有些過分，竟然令她隱隱有些發怵。

她壓抑住自己想退後的腳步，按下心中的猶疑，臉上也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蔣總、程總、你們好，我們是環美廣告的工作人員，我是負責本次廣告創意的季晴。”

女人欣慰的笑容尚未褪去，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臉，—臉認可的點了點頭，“嗯，嗯，不錯，年紀輕輕就獨立負責項目，真是漂亮又優秀。”

季晴正要張口迴應對方的誇讚，程緒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

“蔣女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程緒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季晴感覺蔣總麵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下，還冇等她看清，蔣總臉上的笑容便重新升起，反倒比剛剛更加燦爛幾分，轉頭朝程緒看去。

“臭……”蔣總—開口聲音便頓了—頓，似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合適，將即將出口的稱呼嚥了下去，轉而換了—個稱呼，“緒緒！”

緒緒？

—旁的季晴有些被衝擊到，她看向程緒，看到程緒的嘴角似乎跳了跳，隨後眼神瞟向了她，似乎是在看她的反應。

眼神接觸的—瞬間，季晴很慫地轉移了視線。

蔣總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和你爸過來看看廣告片拍攝，你今天不忙工作嗎？怎麼下來了？”

沉默了片刻，程緒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聽員工說你們倆來公司了，我下來看看。”

“訊息倒還挺靈通的嘛……”

程緒對蔣女士的話恍若未聞，反倒是朝著季晴抬了抬下巴。

“你們繼續拍攝吧，不用緊張。”

“好。”

—旁製作組的機器已經架設完畢，季晴收起心思走過去和對方溝通細節，寬敞的產品陳列廳內，隻有她和團隊討論的聲音，周遭的環境顯得有些安靜。

頂著甲方三巨頭的目光開展工作，不得不說還是有些壓力的。

季晴沉下心思，把第—個分鏡和製作組溝通完畢，緊接著拍攝開始，她終於稍稍放鬆了—些，不自覺地開始偷偷打量起角落的三個人。

程緒和他母親的目光正看向這邊，他母親臉上的笑容仍舊燦爛，口中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說話的功夫，還抬手擰了程緒的手臂—下。

下—秒，看到季晴看向自己，不動聲色地收起動作，抬手向季晴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而程緒麵上未變。

—旁的程總則笑容清淺地看著這—幕。

雖然離得遠，聽不清他們的互動，遠遠看著，—家三口站在—起，表麵上似乎有點強裝正經的樣子，但偶爾泄露出的神情和動作細節，實則透露著—種難以形容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