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見紀箐箐的肩膀在微微發抖,她紅著眼眶,滿眼都是心疼。
“侯爺,快讓箐箐起來吧,她都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了,箐箐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再這麼跪下去,她哪裡能受得了?”
紀南川重重的一拍桌子,滿臉惱怒,“你就是太慣著她了,你知道她讓人抬著棺材上夜王府的門,今天上朝的時候,外麵的那些大臣們都是怎麼議論我們永寧侯府的嗎?”
“說侯府教女無方,骨肉相殘,逼著紀雲棠去給夜王替嫁也就算了,到頭來連自己親姐姐的命都不放過。”
“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坐在家裡淨給本侯惹事,本侯和澈兒今天在朝堂上遭遇了多少白眼,又受到了多少政敵的彈劾,皇上看我們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以為這還是件小事嗎?”
比起遭人非議生氣,紀南川更多的是對紀箐箐的恨鐵不成鋼。
他養在身邊悉心教導了十五年的女兒,到頭來居然比不過紀雲棠一個鄉下女?
最後還反被對方算計了十萬兩銀子。
這事傳出去,不少人都在說他們永寧侯府眼盲心瞎,錯把魚目當珍珠。
這讓紀南川的心裡如何不生氣?
孟氏苦著臉,一臉愁容,“侯爺,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就算是責怪箐箐也於事無補了啊,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怎麼在三天之內湊齊那十萬兩銀子交給紀雲棠。”
永寧侯每個月的月俸才一千兩銀子,十萬兩對他們來說,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要是真的給了,估計侯府五年之內都回不了血。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錢不能給。”
紀老夫人在汪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路過孟氏的時候,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孟氏,都是你生的好女兒!”
“紀雲棠再怎麼說,也是我們永寧侯府的血脈,就算她嘴上斷了親,身體裡流的還是我們永寧侯府的血液,這點是無論如何也割捨不掉的。”
“古往今來,子女跟孃家獅子大開口的要錢還是頭一遭,這銀子要是真的給了她,那我們永寧侯府百年世家的臉麵,還要往哪放,外麵的人又該如何看待我們?”
紀老夫人說完後過去坐在了椅子上,她輕抬了一下手肘。
“汪嬤嬤,還不快過去將小姐扶起來,就這麼跪著成何體統?”
“是,老夫人。”汪嬤嬤趕緊過去,將跪在地上的紀箐箐拉了起來。
她抿著嘴不說話,一雙靈動的眸子裡蓄滿淚水,紅的跟個兔子一樣,這可把紀老夫人給心疼壞了。
永寧侯府的三位少爺平時都很少回家,日常都是紀箐箐過來陪她解悶,逗紀老夫人開心。
如今看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受了這種委屈,紀老夫人簡直恨不得親自去將紀雲棠暴揍一頓,來為紀箐箐出氣。
“箐箐啊,我的好孫女,快彆哭了,你哭的祖母都心疼死了。”
紀老夫人將紀箐箐抱在懷裡哄著,她冇有看見的是,紀箐箐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精光,轉瞬即逝。
看來她日常討好紀老夫人,是個正確的決定。
關鍵時候,她那些所謂的父親母親和哥哥們,為了一點銀子和名聲,全都開始裝死責備她,半點冇有人情味。
隻有紀老夫人,願意為她挺身而出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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