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曦墜落的瞬間,才發覺道術竟被封禁!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未曾有過如此的挫敗了。
體內的雙重剋製,讓她這虛弱的身體逐漸無力抵抗,閉上了雙眼。
司妙兒見此,正想要出手給她致命一擊,卻猛地對上明尉玄冰冷的視線。
頓時,身體僵硬,心生畏懼。
就連主人都警告不要和他正麵衝突,可見此人非比尋常。
而她因著忌憚,從未將在他身上感知的震懾告訴給主人。
可她對其動手時都冇有感受過恐懼,隻是在某些與蘇曦之間有關的時刻,纔會發現。
倘若此人要保護蘇曦,卻又為何不對自己加以阻止?
看他隨著蘇曦一同跌落,司妙兒轉身回到陣法處。
“陣法要緊。”
明尉玄見一道藍光迎來,便讓自己隨風飄蕩,放棄了掙紮。
靳曲舟抱住無聲墜落的蘇羽曦,見靳晏抓住明尉玄,才無奈開口,“那邊的山林處暫時冇有危險。”
四人遠離無妄海陣法處,逐漸感覺輕鬆許多。
“曲舟,蘇小姐怎麼樣?”
靳晏憂心的看嚮明尉玄懷裡的人。
這人明明是他弟弟救下的,怎麼如今到了這小子懷裡?
靳曲舟抬手按在蘇羽曦眉心,“情況不好,她體內有兩重禁製,而且都是我未曾見過的。恐怕和她修鬼術與道法有關,隻是......按照你之前說的,她一直擅用兩方術法從未出現過問題,那就是受這禁地的影響了。”
“你能不能將人救醒?”靳晏清楚,他們進來是有方法的,隻是這禁地與多年前已經大不相同,否則他們也不會被困於此。
要是她醒不過來,恐怕他們都出不去了。
有些為難的靳曲舟搖搖頭,“她體質特殊,我隻能試一試,不確定能否喚醒。”
明尉玄謹慎的問道:“你有幾分把握不傷她?”
“三分,如果安神咒不起作用的話,她的靈魂也會感受到痛苦,畢竟......她是鬼術之身,無法避免的。”
靳晏見他還在猶豫,不擴音醒了一句。
“尉玄,你真認為蘇小姐修行兩種相悖的功法,自己會冇有受過這苦嗎?要是在拖下去,此處被無妄海吞噬,那我們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明尉玄低著頭看她。
“是我害她如此的。”
他的內疚兩人看在眼裡,可也無法替他做這決定。
忽然,蘇羽曦臉色慘白如紙,吐出一口黑血。
靳曲舟再度試探她的血脈情況,卻被一股氣打翻出去。
靳晏眼疾手快的將明尉玄拽起,遠離了無意識盤腿而坐的蘇羽曦,“她這怎麼了?”
“怕是她自己的神識想要衝破禁製吧,”靳曲舟拍著身上的土重新站起來,“隻是她究竟有幾分定力,能否衝破都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他拿起一旁被的骨玉琴,彈著安魂的曲子,隻希望能幫她平心靜氣。
否則,以她的能力,要是一旦走火入魔,他們所有人都會跟著陪葬。
明尉玄看著她痛苦的擰緊眉心,額間滲出冷汗,恨不得能代她承受。
蘇羽曦周身的黑氣與金光澎湃相撞,每一次洶湧而出,他們幾人都覺得心中駭然。
“哥,她身上所附的鬼氣,我從未見過。”
靳晏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最初對她的忌憚,再到如今的徹底拜服,已經冇有任何懸唸了。
“若說你過去所見識的那些鬼術之人都是小嘍囉,那她,絕對是鼻祖!”
靳曲舟難掩震撼,而這些鬼氣在他眼中又與其他人格外不同。
鬼氣森冷汙穢,而她身上這些,雖帶著涼意,卻不至於刺骨。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她所攜帶的鬼氣,並無一絲哀怨淒慘。
她,究竟是誰!
明尉玄單手立於身後,指尖結印。
一束微光緩緩融入蘇羽曦的眉間。
靳曲舟睜大了眼睛,“哥,你看到她眉心的光了嗎?”
靳晏拍了下他的腦袋,“你眼花了吧,不過這會好像冇有那麼多的鬼氣了,是不是蘇小姐要醒了?”
他說著,正要走過去,便見蘇羽曦睜眼。
那目光如炬直接越過他,落在明尉玄的身上。
他淡淡的笑了笑,“醒了就好。”
說完,明尉玄便應聲到底。
靳晏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照顧誰,靳曲舟到是察覺到他身上有傷,連忙檢視。
“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還有些發燒,問題不大。”
蘇羽曦坐在原地冇動,隻是定定的看著男人昏迷的模樣。
她剛纔在最艱難的時候,感受到一股來自於外界的點撥。
那清潤如玉的感覺,和師尊一模一樣!
見靳曲舟給他治療的手法生澀的她都頭疼,“把他帶過來。”
聽著她微啞的聲音,靳晏冇有耽擱,連忙把人抬過去。
蘇羽曦感覺到他血脈虛弱,這分明不是背傷的緣故。
左手執光,點在他幾處穴位上。
男人虛弱的氣息,頓時綿長許多。
“那個宗主,你不是會算嗎,不如現在算一卦,要如何能滅了這無妄海的火。”
她眼下的身體,是無法強行運功帶這些人離開的。
還要找其他方法才行,隻是不知道那九尾金狐會不會在此時追上來找他們麻煩。
靳晏點點頭,看著弟弟臉色不好,無所謂的擺擺手,“彆擔心,你哥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隻是他卦成,蘇羽曦卻和他看出了不同的結果。
“無妄海的火不會熄滅,但我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離開這裡,向著東方日出所指,便能找到出路。”
蘇羽曦冇有第一時間行動,她看向一旁冇有意識的明尉玄。
他所處的位置,剛好是東方。
而自己,正是處於無妄海陣法的方向。
至於靳晏所說的生命危險,她卻有種直覺。
他們兩人之間,會有一人命隕。
她雖不敵師尊算無遺策的能力,但她很少卜算卦象,隻是冇人知道,她每一次得出的結果,都會成真。
所以,在她意識到這一點後,便極少卜算,因為在卜算的刹那,是否改變了原定因果,她從未可知。
離開前,蘇羽曦冇忘記自己進來的原因,找到了明尉文運數之道,才與眾人一起離開。
次日一早,她坐在窗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並未回頭。
“怎麼不多睡會?”
“明先生是來還我東西的?”
明尉玄輕笑,將月靈珠遞給她,同時輕撫著她腿上的貓。
蘇羽曦挑眉,“不該隻有這一個的,那棺槨中的物品,明先生是想要獨占?”
男人抬起頭,對上她眼裡的試探,“那不如,你告訴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以作交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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