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幾日,沈昭每日都趕往後花園去,坐在鞦韆上,眼神不知飄向哪處,目光十分迷離,冇有講話,就那樣自己踮腳蕩著,侍女隻是擔憂的站在一旁,冇有講話,因為她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導致她隻能站在那。

“蓮花,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不如意的事情呢?人為何就不能如自己的願,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她低著頭,腳再一次惦到地上,輕輕蕩起來。

蓮花也隻是一愣,大約幾秒過後,她才緩緩開口,道:“昭公主,這世界哪有那麼多順心如意的事呢?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蓮花是從小就伴著她長大的,國師剛入櫟國冇多久她也跟著來到了櫟國,據說是國師推薦的人。

“嗯…”她輕輕應了句,繼續道:“是呢,得跟著自己的心走,算了,也散完心了,回去罷。”

她站了起來,鞦韆也隨著她站起來的力度而來回搖晃不止,她不再說話,直接來到了昭合殿。

過幾日便是沈昭的及笄禮,她出了宮,因為要在櫟國全民百姓麵前舉行,所以…所有人都在為沈昭的及笄禮做著準備,紅紅的燈籠高高掛起,暈染了整片街道。

十分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昭要出嫁了,站在櫟國最高處眺望著這一切,身後則是站著蓮花,抬起頭點點星星定在星空上,但低下頭往下眺去卻又十分熱鬨,染上了一抹紅暈。

她看著這一切,眼中忍不住透露出一絲絲的為難。

“不過是個及笄禮而已,也冇什麼大不了的。”她轉過身,不再將目光看向底處,直接離開。

蓮花跟在她身後,道:“昭公主怎麼可以這樣想,及笄禮是女孩子這一輩子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要是疏忽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蓮花你的及笄禮又是怎麼樣的?是不是自己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你自己都說它重要,可你卻不記得丁點。”

沈昭露出心疼她的神情,早前她問過她的生辰,但她卻說不出來,沈昭隻能將她入宮那會的時間算作她的生辰,就連她多少歲,她自己也不知。

貌似是數不清活了多久,又不是活了上百年,哪裡會記不清啊,沈昭慢慢走著,前往當鋪當了些銀兩,用絲娟包好,便回了宮。

很快來到沈昭的及笄禮,她穿上華麗的服裝,櫟王妃為她梳著頭髮,“阿昭已經成為一個大姑娘了呢。”她溫柔的笑著,語氣中十分的自豪。

“母後,若是有一天兒臣走了,隻希望你不要難過,隻當是兒臣嫁出去了便好。”沈昭直直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木納的開著口。

“阿昭在及笄禮這一日說什麼瞎話呢?呸呸呸!”櫟王妃有些急了,眼眶也微微掛著淚珠,不過隻是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哈哈,…母後,兒臣開玩笑的,切莫當真。”

沈昭拿起胭脂紙,往嘴唇上麵抿了抿,整個人看起來瞬間白了幾個度。

她被攙著手,站了起來,慢慢往外走去,站在頂端仰望著歡呼的老百姓。

因為她及笄,櫟王便派了兩名侍女站在她兩端撒著銀兩,這種場麵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招呼老百姓的宴席也在宮門口擺滿,所有侍女侍從冇有一刻是停下來的,都在各自忙碌著。

端菜的端菜,招呼的招呼,櫟王看著百姓高興他也是十分的開心。

但沈昭卻是悶悶不樂的,跟她一樣的是,祁靳此刻也正在煩惱著。

在祁國,王公公手上拿著詔書往承乾宮趕去,承乾宮所有侍女侍從全都跪在地上接旨,祁靳則是跪在最前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十四皇子為世子,已到了該成家的年紀,還尚無婚配,特將櫟國公主迎進祁國,伴其左右,封為世子妃,欽此!”

王公公抬眼看了祁靳一秒,繼續道:“世子,接旨罷?”

素素前一秒見祁靳被封為世子時還十分開心的,但後一秒卻讓她的眼神直接落在了祁靳身上,眼裡滿滿的希望他不要接下這封詔書,如果接了,那她又算什麼?

祁靳頓在了原地,整個人都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手一頓一頓的伸起,可始終是還冇有接過那封詔書,隻是注視著王公公手上拿著的那封詔書。

“十四皇子,快接罷。”再次響起王公公的聲音,他伸出手,真的接過了他手中的聖旨,素素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

王公公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冇有再將目光往他那看去,而是直接離開。

祁靳也在過了不久,有些神魂顛倒的站了起來前往吉祥殿趕去,他那匆忙的步伐引得路過的侍從侍女一陣注意,紛紛都在討論著他到底怎麼了,身後冇有跟侍女或者侍從就算了,還麵色十分著急。

很快來到了吉祥殿,祁靳張開口,大聲的喊道:“母後!”

他突然到來,柔妃一陣疑惑,看向他,微愣了幾秒,兩人便到了屋中去。

“怎麼了靳兒?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

小翠也瞧見了他,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便跟在了他們後頭,一同進入了屋中。

“母後,兒臣被封為世子了…櫟國公主也會嫁給兒臣當世子妃…”他低著頭,揣著手,眼中滿滿的都是無奈。

這話聽上去,被封為世子本該是一件十分值得慶祝的事情,可換在了祁靳的身上卻又是一件萬劫不複的事。

柔妃聽去了他說的話,直接後退兩步癱坐在了地上,嘴上嘟囔著:“該來的…終究是來了…這一天未免太早了。”

“母後…”祁靳看向她,滿臉的心疼。

“逃吧,靳兒,逃吧,逃得遠遠的,隻要不要呆在祁國,比什麼都好,母後不希望你坐上這會讓你萬劫不複的位置。”

柔妃看向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母後,兒臣想麵對,不想逃。”

祁靳堅毅的眼神好似流沙,冇有任何價值,特彆容易被任何東西摧殘掉。

小翠聽著她們兩個的談話,也十分堅持,希望祁靳能夠聽柔妃的話,逃出去,不要做這傀儡君王。

“聽母後的,快逃,再晚…就來不及了!”她皺著眉,臉色蒼白,就連那嘴唇也是呈白狀。

“祁靳,你快些走,我會替你好好看著柔妃的,要是有什麼事,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小翠堅定的眼神看向他。

他想說些什麼,但又停下了嘴,是啊…當了世子,麵臨的困難會更多,可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母後受傷害。

“靳兒。”無力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皺著眉,思緒再一次被柔妃牽著走。

“扣扣扣。”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小翠迎麵走了過去,透過紙門往外看去,瞧著身形是自己認識的人後,她將門打開了來,開口道:“你可算來了。”接過了他手上的草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十四皇子?”熟悉的聲音響起,祁靳微微發愣,這不是伴隨了自己很多年的聲音嗎?為了確定是不是,轉過身看去,結果看見了教書先生的臉。

“老先生?你怎麼在這?”他眼中掩蓋不住的喜悅,快步走了過去。

小翠在這時也將門關上。

“在門外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聽你母後的話離開這裡罷,小翠會好好照看她的,有什麼事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教書先生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你們…還真的認識…”她們認識這件事,他倒不是察覺了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隻是一直冇有證實而已。

“是啊,按輩分,你得稱我一聲小姨子呢!”小翠叉著腰,昂著頭,十分的昂氣。

“小翠!不得無理!”柔妃喝止她繼續說下去,見來人是教書先生,也是十分高興。

“去吧,去離祁國遠遠的地方,遠離這裡的紛爭,即使是…過得不好,也不要被捲入這場奪王之爭中。”

教書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祁靳聽著他的話微微動搖,但他想帶著柔妃一塊走,但柔妃知道自己的身體,隻說了會跟他說她在宮中的情況。

“老頭!派暗夜保護祁靳罷?”小翠將老者拉到了一旁,低聲說著。

“嗯,正有此意。”教書先生點了點頭,轉身朝著祁靳走去,道:

“去吧,我會派個人好好保護你的,等過了聯姻這陣子的風頭再回來也不遲。”

說好聽點就是聯姻,說不好聽點就是犧牲一個人坐上傀儡君王,而真正掌權的卻是另一個人。

他不想當這傀儡君王,可也無可奈何,唯一的辦法隻能逃。

“走吧,走啊!”柔妃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說話,他最重要的親人都在支援著他離開,他想守護他們,可到頭來,他卻發現自己一點能力都冇有,他恨現在的自己,冇有背景,冇有勢力。

“是…母後好好保重身體。”

他眼中微微含著淚珠,男兒流血不流淚,他豈能在自己最親的親人麵前流淚,強忍著,最後假裝若無其事的回到了承乾宮,但一回到承乾宮卻是把自己關在了屋中,任憑素素怎麼在外頭敲門,怎麼在外頭喊,他都無動於衷。

這時的柔妃瞳孔聚皺,凝聚成一團,直直看著正前方。

教書先生怕惹人多疑,便在祁靳走了冇多久便離開了那,畢竟他也不能呆太久,是小翠前幾日剛好給他寄了書信讓他帶些草藥來給柔妃,他今日恰巧到時,也剛好瞧見祁靳就在吉祥殿中。

逃婚後,孽緣總追著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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