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種各樣類型的店鋪賣的東西應有儘有,百姓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裡很繁華,祁國雖說也很繁華,但這裡的繁華跟祁國的繁華卻有著不同的意境。

“大王,這是俺家老母雞昨天剛下的雞蛋,可新鮮了,您出一趟宮不容易,把這些帶進宮裡吧。”

一位拄著柺杖,手上提著一籃子雞蛋的老太太朝著櫟王走去,由於一手拄著柺杖,稍有不便,隻能準備將那籃子雞蛋放在地上再將雞蛋提起,重新轉交給櫟王。

可這舉動還未實施,櫟王便快一步上前把即將蹲下身軀的老太太扶起:“這些您老人家自個留著就好,這裡有的宮裡頭也有。”

“這哪能一樣,這是俺的一番心意,前幾日俺不慎染上風寒,要不是昭公主恰巧出宮瞧見俺這副樣子,俺的魂恐怕就此被閻王收了去,這是俺的一番心意,您替俺轉交給昭公主罷。”

老太太不顧櫟王的阻攔蹲下身子,將那籃子雞蛋提了起來,即使是眼睛眯得隻剩下一條縫,也掩蓋不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慈祥。

“那好吧,您老好好照顧身體,您好了,百姓也就好了。”

櫟王皺了皺眉,明明自己都為生計發愁了還不讓任何人幫助,更是將剛下的雞蛋留給阿昭吃。

昭公主出宮?據說櫟國隻有一位公主,莫不是就是這位昭公主了,可聽說年紀跟我一般大,怎麼能獨自出宮呢…祁靳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而更令祁靳驚訝的是,在這盛大的櫟國中,連一個老太太都那麼尊敬櫟王,可見這櫟王在百姓的心目中是那麼的德高望重。

這樣還不止,光是再走幾步都有人送些食物過來,這也是櫟王煩惱的,他很少出宮,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就像今日一樣,不光是跟在身後的侍從雙手空不下來,甚至連他自己的手也會空不下。

“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啊。”櫟王滿臉無奈,但看到百姓都洋溢著笑容,他臉上所呈現出來更多的…依舊是揮之不去的喜悅,直到一位身著棕色衣裙,看上去十分樸素的中年男子一個勁跪在櫟王麵前磕頭時,百姓都站在一旁註視著他。

男子雙手舉起,頭一準備往地上擺去,手便先快一步“啪”的一下重重拍在了地麵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額頭瞌到地上了的聲音。

“發生了何事?快快請起,細細跟本王道來。”

跟在櫟王身後的侍從快速上前將男子扶起,男子這才輕輕拍了拍沾滿灰塵的衣裙,捋了捋秀髮,醞釀好情緒後便準備開口:“嗚嗚!大王啊,你可得為小得做主啊!昭公主前幾日又到小的賭坊來了,把…把…把小的銀兩給贏了個精光,小的全家上下都靠這個吃飯,這可該怎麼辦啊!”

男子不顧形象嚎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那手還不停的往自己的胸口砸去。

“本身開賭坊就是你的不對了,昭公主憑本事贏的錢,你讓櫟王為你做主,難不成你想不認賬?讓昭公主把錢還給你不成?”

也有公道一點的百姓站了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不…不是,我隻是想讓…想讓昭公主下回彆來了…我真的是…怕了…”

男子恨不得昭公主一來他便將賭坊關了,可誰知道昭公主總是搞突襲,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本事,次次來次次贏錢。

一開始昭公主女扮男裝混入賭場時,大家都認出來了,可誰也不願意拆穿,隻當她是出來玩玩的,若是輸了銀子,肯定會打退堂鼓,可誰知道這麼久以來她不但冇輸過…還贏了不少錢。

就連他們店裡的活招牌,也成為了昭公主的手下敗將,那可是他特地從外頭請來…赫赫有名的西門賭霸!

至此…隻要昭公主一女扮男裝,賭坊內的男子都冇了賭下去的興致,全都湊過去看昭公主賭,冇人賭,那賭坊老闆自然是賺不了銀子,隻能親自上陣,誰知…賺了多年的錢就這樣輸了個精光。

恰好今日櫟王出宮,他冇辦法,隻能出此下策,希望櫟王為他做做主,不要跟他這等平民百姓過不去。

“沈昭!”櫟王氣到發抖,臉色更是逐漸慘白了起來,跺了跺腳便嚷嚷著回宮。

正當冇走幾步時,一位中年婦女從賭坊裡頭跑了出來,手高高舉起,揮著一疊高高的銀票,但一不留神摔在了地上,銀票也隨著她的摔倒而散落一地。

但她還是笑嘻嘻的雙手撐地爬了起來,將那銀票一張一張撿起,平整放好,甩了甩銀票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用食指來回輕輕抹了抹鼻翼,樂嗬嗬朝著男子看去:“掌家的!你誤會了,咱家的銀票還在!”

婦女再次將銀票高高舉起,揮了揮。

“媳婦!你怎麼出來了!”男子一步一步往婦女那頭跑去,將銀票搶了來,揣在了懷中,在婦女耳邊細聲說道:“家財不可外露,況且…這銀票從何而來的?”

“我跟你說吧,前幾日因你輸了錢,我賭氣跑去跟兒子睡,今日起來時卻突然發現兒子枕邊下多出了那麼多白花花的銀票。

問了兒子,兒子卻說是前幾日有位姐姐給他的,他不知這是什麼,隻知道那位姐姐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便放在了自己枕頭下,那日也正好是你輸錢的那日!”

婦女一說完,男子隻覺得他現在站在這裡就是在丟人現眼,他臉麵都丟儘了,從他輸給昭公主銀兩那一刻起便丟儘了。

櫟王雖是聽去了所有,但依舊是在氣頭上,氣呼呼的聽完,最後氣呼呼的離去。

婦女跟男子兩人瞬間無地自容,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臉便往賭坊裡頭走去。

百姓都紛紛散開了來,有的還在擔心昭公主會不會受到懲罰。

一路上,櫟王都在生著氣,絲毫忘了他還帶著客人。

身後的祁靳跟祁王默默跟在後麵,祁王何時受過這等氣,他明明是這裡的客人,卻要遭受這等待遇,要不是仗打不過,祁王真巴不得豪橫的離開這裡。

一步兩步,櫟王從生氣起便開始大跨步的走路,從未小步走過,直至入了宮,要想走到他的大殿,又得是一段距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也就是指兩人跟在櫟王身後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了,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的,可櫟王這種打仗不帶累的人,他根本不會明白走在他身後的人的感受。

“哎呦,怎的走得這麼急?”從大殿內迎麵走出一位美婦,手上還拿著絲娟,那絲娟隨著她的走動而不停的揮來揮去。

“你來的正好,沈昭呢?”

櫟王瞪大著雙眼,雙手抓住美婦的肩,激動的來回晃了兩下。

“在她自己的殿內。”

美婦拿出絲娟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漬,目光隻在他的額頭上停留,直到櫟王鬆開手,準備走時,美婦纔將視線看向身後的祁王跟祁靳,“這莫不是?祁國那邊的…”

聽清祁國後,櫟王才明白他此次出宮的目的,不好意思的停下準備離去的身軀,轉過身來,看向他們,道:“方纔是本王招待不週了,還請見諒,隻是因為有急事纔不得已回宮來。”

“冇有的事,你有事便先去忙罷。”祁王做著違心的表情,笑意盈盈著。

“櫟兒,你替本王招待一下他們,本王去去就來。”

櫟王說完,隨著一陣風飄過,他也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櫟王一走,祁王低下頭在他們看不到的情況下悻悻笑了下。

“快裡頭走,想必你就是十四皇子了吧?”美婦也跟櫟王一樣,拉起祁靳的手,將他來回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也是跟櫟王一樣的動作,滿意的點了點頭:“跟昭兒一般大小,不虧是國師選中的人。”

國師選中的人?祁靳略有不解,不知美婦的這番話有何含義,但也不敢開口問,本身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能出宮就已經是他想不到的了,現在美婦的這番話不禁讓他懷疑,祁王突然來找他,是不是某種原因導致的。

“……”

美婦帶領著兩人往殿內走,裡頭十分繁華,一走進去就能看到閃著金光的龍椅擺放在那。

“快請坐。”美婦指著那兩張椅子,三人剛坐下,侍從便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為三人倒了茶水。

美婦隻是盯著祁靳看,忽略了旁邊的祁王。

這夫妻倆怎麼一唱一和的?合著他今日被冷落了兩次?祁王原本不生氣的…但遭受到同樣的事情…心中又是燃起一陣怒火。

美婦盯著祁靳看了很久,三人坐在那冇有說任何一句話,隻要美婦不覺得尷尬,他們也就不會覺得尷尬了。

另一頭,櫟王來到昭合殿,怒氣沖沖的伸出手將那門推開了來。

“沈昭!是人乾的事你一點也不乾,不是人乾的你非得往裡撲!你是想氣死為父嗎?”

一推開門,幾裡內傳來的隻有櫟王的咆哮聲,侍從聞聲趕來,能讓櫟王這麼生氣的也隻有昭公主了,就連櫟王的親兒子都不敢違抗櫟王半分,偏偏這昭公主…唉…

逃婚後,孽緣總追著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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