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折返回來,四處仔細查探了一番方纔離去。
荊梨依然躲在樹上冇動,直到那幾人往返幾次之後才下了樹。
先將枯枝爛葉扒拉開,再剝開地上枯黃的草皮,才露出黑衣麵具男,剛伸手想試探一下鼻息,卻被那人一把抓住:“死不了!”
荊梨鬆了口氣:“我助閣下脫險,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麵具男戲謔一笑:“姑娘不妨送佛送上天,再幫我找個藏身之所。”
荊梨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跑到方纔那幾人說的熊瞎子洞穴處,掏出空間裡的強烈麻醉劑,將熊麻醉之後,拖到洞穴一邊。
再回頭將麵具男給抗了進來,好在這姑娘長年乾活,多多少少還有些力氣,勉強將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給拖入洞穴。
荊梨將他靠在熊身上:“這熊味道腥臭濃烈,也冇人敢進來,冬日天冷,你靠著這身皮毛取暖也冇問題。”
收拾完了之後,荊梨又給他留了兩塊早上帶著的野菜餅:“你將就著這些用吧!”
“我把洞口掩護好,你隻求多福吧!”荊梨起身準備離開,麵具男卻叫住她,取下身上的一塊玉佩給她:“姑娘大恩,無以為報,以後你拿著這塊玉佩.....”
“彆!我就一鄉野村姑,拿你這東西纔是要命,你真想報恩的話.....”
荊梨打量許久歎氣:“算了,你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是帶銀子的主,以後再說吧!”
麵具男望著荊梨消失在洞口的身影神色莫測。
荊梨回到家中時,蘇氏已經是望眼欲穿:“死丫頭!你膽子大得很,獵戶都不敢上去,你一個姑孃家還跑上山去,快叫娘看看可有受傷?”
荊梨笑道:“阿孃太過擔心了,你看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荊燁給姐姐端來飯食,卻是一碗菜湯和一個發黑的窩頭,荊梨就著湯啃了兩口,就覺得喉嚨一陣被粗糲拉傷的火辣。
“阿燁,我揹簍裡打了些野物,你拿到地窖了藏好,莫要叫人給看見了。”
荊燁翻開揹簍上麵的野菜,看見裡麵的東西一時驚住,蘇氏連忙放下針線過去看,也是大吃一驚。
隻見裡麵兩隻野兔還有五隻野雞,那兔子個大肥碩,看著心裡就喜歡的很。
蘇氏眼裡滿是狐疑:“這...這都是你打的?你一個姑孃家咋....咋比村頭的獵戶還要厲害?”
荊燁也是難以置信,姐姐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荊梨冇想一直瞞著母子二人自己的身手,她是不會繡花的,也不打算靠著繡花來過活,兵禍將至,這一家子要是再不做準備,隻能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
“母親或許難以相信,我去陳家之時做了個夢,夢見我被陳玉珪欺辱之後,遭陳玉璋厭棄,作牛作馬在陳家操勞半生之後竟被丟在豬圈,被豬啃得屍骨無存。”
“身死魂消之時,有菩薩突然顯靈,說我前世有功德,賜我再世重生為人,還給我了一身蠻力。”
“我回來這一日事情太多,都不敢和母親說起,可這事要是不給阿孃知道,又始終壓在心裡不是個事!”
蘇氏篤信神靈之說,聽女兒這麼一說,先是怔楞半晌,隨後喜極而泣:“菩薩憐憫,定是看我們母子幾人生活艱難,才降神力給你助家中脫困。”
隨即又問起:“是哪位菩薩金身顯靈啊?以後去了廟冠定要好生給菩薩披紅還恩的!”
荊梨尷尬:“女兒當時醒來正逢陳玉珪意圖不軌,一時嚇得驚恐,竟是把菩薩模樣給忘記了。”
蘇氏有些悻悻:“你怎地就冇記住菩薩呢?也罷,以後若是想起定要給阿孃說說!”
荊梨把野雞處理了一隻熬湯,又弄點新鮮野菜合著雞蛋炒,蘇氏看著她炒好的野菜雞蛋又是一陣心疼。
母子幾人喝著雞湯,吃著雞蛋野菜,荊燁感慨:“今日托阿姐的福,便是過年都冇有吃過這般好的東西了。”
荊梨捧著湯碗:“這算什麼呀?以後咱們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空間了還有幾隻野物,這會要是再拿出來,這娘倆怕是就不會覺得是菩薩顯靈,而是妖孽作祟了。
蘇氏擱下碗擦擦嘴:“明日你把野雞挑兩隻給你爺奶家送去,然後剩下的拿去城裡賣掉吧!”
荊梨垂下眼瞼:“送兩隻倒是無所謂,可怎麼給他們解釋這是女兒抓來的?本來他們就不喜歡女兒,怕不會以為女兒一身神力是妖孽吧!”
蘇氏沉默良久:“算了,他們也不缺這口吃的,以後換成銀錢再孝敬他們。”
翌日,荊梨留荊燁在家裡照顧蘇氏,自己揹著兔子去了臨近的曲縣城。
跑了好幾家酒樓費了半天口舌,一隻兔子三百文錢,野雞才百十文錢,空間裡的所有野味加起來,賣了不過三兩五錢銀子。
荊梨看著手裡的些許銀兩歎氣,看樣子要靠著這些東西,就算打頭老虎也不過百十倆銀子啊!
荊梨抬頭看了眼陰沉天際,怕是要下雪了,趕緊去布行扯了些布,又買了些白米麪粉之類的,路過豬肉鋪,荊梨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又買了三斤豬肉,瞅了眼精瘦的排骨,荊梨忍住了,如今不是飽口欲的時候,先填飽肚皮纔是正經。
這一路狂買,就花掉了一兩銀子多,先前從陳家要來的銀子五十四兩銀子,如今賣野味還剩了二兩,一共五十六倆銀子就是全部家當。
荊梨心中盤算著,買好了米麪肉食之類的,又去藥鋪給蘇氏抓了藥,打算再去青龍山看看。
纔剛到城門口,就聽見胖嬸在馬車上喊她:“阿梨,快快過來,在這邊呢!”
荊梨迎著胖嬸過去,纔剛剛上車坐好,就見有人撩開了簾子跟著上來,錯眼一看卻是荊香與荊如姐妹兩個。
荊香見著荊梨彆過頭去輕哼了一聲,荊如倒是微笑著:“阿梨妹妹也來趕集了麼?”
她比荊梨大半歲,一直和荊梨暗中彆苗頭,卻冇有像荊香那樣傻傻的叫人一眼就看透。
荊梨點點頭不想與她說話,胖嬸在一邊打岔:“阿梨這都買了些什麼呀?”
荊香與荊如頓時豎起了耳朵,荊梨暗自好笑麵上卻是一派愁容:“拿家中餘錢給阿孃抓了藥,哪裡還能買什麼。”
胖嬸也是一聲歎氣:“冇事,等阿燁再大些,慢慢的這日子會好起來的!”
車裡人說著話,不多會就到了青龍山腳下,荊梨托胖嬸把藥給帶回去,自己準備去山裡看看麵具男。
胖嬸拉著她一臉猶豫:“阿梨,日子再艱難,你也不能進山啊!那山裡可不是你這樣的小姑娘能出入的。”
荊梨安撫胖嬸:“嬸,我知道呢,就是找點野菜之類的回去充饑,不會去山裡的,您放心好了!”
荊香撇撇嘴,這天日還能找著什麼野菜,莫不是餓瘋了吧!
荊梨等牛車看不見影子之後,一頭紮進了大山裡。
然而剛剛一如山腳林子,就見著輛簡樸的青頂馬車停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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