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換命

被抱走的沐塵還冇看清情況便被沐山打暈了過去...月光灑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一少女的哭泣聲顯得格外淒涼,她的肩膀顫抖著,彷彿有著無法言說的痛楚,她的長髮隨風飄動,輕輕拂過臉頰,似是為她擦拭臉上的水珠一般。

‘父親!

父親!

不要!

’沐塵從噩夢中醒來,恐怖的噩夢襲擊了整個腦海,讓他即刻坐了起來。

‘這裡是?

’驚醒的沐塵西處張望,當看到遠處床上的熟悉的人時,沐塵急忙往前一滾,腳踝磕在堅硬的石板上,顧不得疼痛,便慌亂的向著床前跑去。

‘父親你怎麼了父親,你說話呀...是不是塵兒犯了什麼錯,才害父親變成這個樣子,嗚嗚...’望著眼前躺在床前一動不動的沐山,沐塵急切的晃動著他的手臂,床上的人卻如同漆黑的深夜一般,並無半點迴應。

‘塵哥哥,父親他...他再也回不來了...’沐蝶兒哽嚥著說著,就像一朵脆弱的花朵時刻接受著風雨的洗禮一般,每一次抽泣都猶如斷線的珍珠,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霜,顯得格外的柔弱。

沐蝶兒的話就像鋒利的刺刀深深紮在心中,他許久冇有言語,漆黑的夜晚覆蓋著小小的屋子,顯得格外淒涼。

深夜,朦朧的月光快要消失了,沐蝶兒才停止了哭泣,看到呆滯的沐塵,輕聲的說到‘聽聞你二人出事,我以加入玉冰門為由懇請他們救你們一命,誰知還是來晚一步,紅館館主紅水桃甚是歹毒,竟將萬年絕毒打入父親體內從而趁機搶奪你,恰巧玉冰門長老趕到,救下你和父親,隻是父親的毒己深入心脈...嗚嗚..’沐蝶兒說著又哭了起來,‘玉冰門長老所說,父親還能活一個月,隻不過再也醒不過來了...’昔日裡嬌俏的少女哪裡經曆過這種事,絕美的容顏和絕佳的天賦在族內都是被人捧上天的存在,如今遇到這種事,何曾不痛苦!

‘紅水桃!!!

啊!!!

’聽聞沐蝶兒的訴說,沐塵發出憤怒的咆哮,雙眼像是如魔一般,一片血紅,周圍的氣息也隨之波動,似乎懼怕眼前的孩童一般,就連此時的沐蝶兒也不知為何暈了過去。

‘孩子,清醒一點,你父親還有救’一道蒼老的聲音,猶如衝擊著沐塵的腦海一般,將入魔的沐塵瞬間安靜了下來。

奇怪的聲音過後,沐塵血紅的雙眼緩緩變回正常,周圍的氣息也恢複原樣。

見沐塵恢複正常,一個蒼老的透明虛影,浮現在沐塵麵前。

‘鬼爺爺,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沐塵願為您做牛做馬’沐塵聽說父親還有救,也不管老者是人是鬼,雙膝下跪,對著老者重重的磕著頭,祈求對方能夠發發慈悲。

在沐塵的心中父親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隻要能救活父親,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接受。

聽到沐塵喊他鬼,虛影老者忽的大笑起來,緊接著食指抬起,一道靈力瞬間出現在指尖,輕輕向上一提,便將下跪的沐塵浮在空中。

沐塵感覺身體一輕,抬頭望向老人,卻發現自己的腳不在地麵。

‘啊!!

我也變成鬼了嗎,鬼爺爺這樣就可以救父親了嗎?

’沐塵隨即鼻子一酸,雙眼閃爍著亮光,滿懷希望的盯著虛影老者。

‘小傢夥,不要著急’虛影老者手指微微向下劃動,沐塵的身體也隨之跟著落在地麵上,右手摸著雪白的鬍鬚說到:‘我可以救你父親,隻不過要用你的命來換,你可願意?

’虛影老者說的每個字猶如年老的大樹一般,在沐塵心中根深蒂固,微微低頭,閉上雙眼,方纔眼中閃爍的光芒從英俊的臉龐上掉落在地麵上。

‘滴’夜空中,星辰己然消失不見,黑夜猶如吞噬萬物一般,看不到一絲光亮,被黑夜席捲下的小房間,原本聽不見的滴答聲,此刻卻像獅吼一般,滴在沐塵的耳朵裡,滴在沐塵的心中。

沐塵雙手合十,雙腿盤繞在地麵上,猶如一個取經的佛門弟子一般,像是在禱告著什麼。

‘一切皆因我而起,若冇有我,父親就不會出事,蝶兒還會有更好的選擇,父親平日也不會被人厭惡,我本不該存在...’‘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冇有靈池,也就是頭腦略微比常人好點的普通人罷了,犧牲我換取父親的性命,是我最後能做的事了,應該高興纔對,有什麼惋惜的呢’沐塵睜開雙眼,原本暗沉的眼睛多了些許明亮,露出一抹微笑,這一抹笑彷彿在笑自己的無能,也在笑老天的不公。

笑容中帶著一絲溫暖,一絲興奮,一絲惶恐。

望著床榻上平躺著一動不動的父親,沐塵的眼神宛若靜謐的湖水,帶著絲絲柔情與不捨。

隨即雙膝下跪,對著床上的人磕了三個頭,聲音在房間中響徹不斷,頭頂己摻有血跡,沐塵卻猶如感受不到疼痛般,像一座不朽的石像般一動不動。

‘父親,原諒孩兒不辭而彆,若有來世還做您孩兒,永生永世,永不分離’望著那小小的身影,虛影老者眼中雙手背後,深邃的瞳孔彷彿藏匿著什麼,複雜的眼神緊盯著眼前的孩童,不說一句話。

告彆完沐山,沐塵望向床榻旁邊昏迷的沐蝶兒,此刻少女麵色蒼白,絲滑的黑色長髮落在瓷器般的小臉上,月牙般的長眉下還掛著細細的淚痕,絕佳的容顏此刻卻顯得格外淒涼。

‘放心吧小傢夥,她冇事,過段時間會自己醒的’虛影老者摸了摸長鬚說到:‘快決定吧,時候不早了,過段時間你父親全身被劇毒吞噬,即使能救醒,也將在床上躺一輩子’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絲涼意。

樹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一曲古老的琴聲,在歌頌著什麼。

‘蝶兒,若有來世,定與你長相廝守,攜手共度’告彆完後,沐塵邁著堅毅的步伐,緩緩向虛影老者走去,深邃的目光中包含天地著萬物,雙手抱拳,對著虛影老者說到:‘鬼爺爺,我準備好了,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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