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要看看,誰敢揹著朕,陽奉陰違?!”
沈婼棠反手握住玄澈的手指,“陛下,您稍安勿躁,聽奴婢一言。”
“今日是除夕,奴婢從寅時開始離開儲秀宮,剛剛纔回來,昨日便吩咐下麵的人不要給奴婢屋子裡麵弄炭火。”
“此事和內務府更是冇有半點關係,還請陛下不要因為奴婢,在除夕夜牽連其他的人。”
房間裡麵冷冷清清,站在門口的玄澈臉色更冷。
“本來是剛纔準備回來點炭火的,後來奴婢興致起來,便上了屋頂。”
沈婼棠看玄澈還是不鬆口,牽住他的袖子,輕輕晃了晃:“陛下。”
豈料玄澈絲毫不鬆口,冷笑一聲:“看來是朕多慮了。”
“婼棠姑姑如此體恤內務府的人,倒是朕顯得擔心多餘了。”
“朕看,放眼整個後宮,也找不出幾個人能夠比得上婼棠姑姑的大度了。”
“你說朕說的可算是合理,井德明?”
井德明臉色慘白,“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
沈婼棠鬆開手,跟著跪在地上。
其他宮女太監更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
玄澈便坐在凳子上麵,好整暇以待,心情不錯地看著井德明和沈婼棠跪在地上。
兩個人足足跪了有半個時辰,玄澈起身:“走吧。”
這話是衝著沈婼棠說的,她起身,井德明也跟著起身,將門關上,一群人離開儲秀宮。
伴著月色,前麵的小太監們提著燈籠,除夕夜是要守歲的,各宮上下皆是燈火通明。
路上也不顯得黑,沈婼棠和井德明跟在玄澈身後,沉默著走著。
走了將近多半個時辰,來到了長樂宮:玄澈生母,端淑皇貴妃生前居住的宮殿。
院子門口張燈結綵,儘管安衾已經走了很多年了,長樂宮卻還是如同往常一般,每天都有人打掃,像是有人在住一樣。
井德明在長樂宮的院子門口便停了下來,身後的其他宮女太監們低著頭守在外麵。
“婼棠姑姑。”
沈婼棠和井德明走到一旁,井德明看了一眼玄澈消失在外殿的身影:“陛下今日宴席上麵就動了幾筷子,之後看你離席,再也冇有拿起筷子。”
沈婼棠點頭:“我知道了。”
“我就不進去了,陛下不喜人進入長樂宮打擾,我便守在院子外麵。”
沈婼棠點頭,提著裙子,踩著地上的積雪小跑著追隨玄澈的腳步。
長樂宮後院有一個小廚房,裡麪食材昨日準備齊全,沈婼棠念著每年除夕的時候玄澈都會來長樂宮守歲,擔心他夜裡餓著,昨天特意叮囑禦膳房的人將小廚房的食材準備得當。
玄澈坐在內殿裡麵,看著安衾的畫像,一個人靜靜坐著,一動不動。
光看著他的背影,沈婼棠就清楚,玄澈此刻更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來到後院的小廚房裡麵,看了一下,乾脆煮了一碗三鮮麵。
這是安衾以前教沈婼棠做的,也是沈婼棠做得味道最像安衾的膳食。
她將麪碗裝進食盒裡麵,提著來到前院的寢殿裡麵,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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