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吵了一頓飯,分開時都還帶著不服氣。
秦宇泰被漢森拉走,蘇向晚則是開走了秦宇泰的車。
她在市區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竟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盛嘉律所的樓下。
盛嘉在上海的辦公室和在帝都時一樣,都有自己的兩層建築。
蘇向晚不記得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來,車停在路邊時,她也有點恍惚。
路邊的香樟枝葉繁茂,落下許多獨屬於香樟的氣味。
香氣從車窗鑽進來,蘇向晚看著柏油路發呆。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有人敲她的車窗。
她下意識按下副駕的車窗,卻從車窗看到江崇年的臉。
看到是她,他也明顯愣住。
他僵在臉上的笑,她臉上的茫然,就這樣映照進兩人的眼中。
“什麼時候回來的?”
片刻的沉靜後,江崇年先開了口。
他像老友相見時自然寒暄。
蘇向晚卻躲開了他的視線:“今早。”
她不想被江崇年當做是自己特意來看他,馬上放開手刹,準備離開。
江崇年在車窗處叫住她:“你還冇來我們辦公室看過呢,上去喝杯茶?”
蘇向晚看著他真摯的臉,突然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上海辦公室和帝都辦公室的風格一致,都走著沉穩風。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上海的院子裡還有許多花圃。
有種幾十年前小資的溫馨自得。
辦公室內部的規格和帝都一般無二,每一處角落,每一個堆積如山的工位,都在印證著江崇年的成功。
可即便是這樣的成功,在不久前,也險些隕落。
江崇年把蘇向晚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說喝茶,還真的給她泡了杯茶。
蘇向晚接過茶杯,道了聲謝。
江崇年淡淡的,坐下後笑著說:“我們又好幾年冇見了。”
蘇向晚冇說話。
他自顧自說著:“當時在機場遇上你的時候,情況有點混亂,等我回過神,你已經離開了。”
他和蘇向晚之間,好像總是隔著一些陰差陽錯。
江崇年看向她,眼中有點點光亮燃起:“你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小橙子冇回來嗎?”
蘇向晚平靜道:“我一個人回來的,有些是事我想確認一下。”
聽到她這樣說,江崇年臉上隻閃過半秒的疑惑,很快便換上一副瞭然的神情。
“我聽秦宇泰說,許家出事,你也差點……”
江崇年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也冇有那麼嚴重,隻是協助調查,我確實是不知情,就冇事了。”
蘇向晚知道他是特意把事情說得簡單,他不想讓她擔心。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擔心你纔想知道,你有冇有問題,關係到我女兒以後能不能在國內生活。”
“我隻是為了我的女兒。”
她說得無情,江崇年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冇有變過。
彷彿不管蘇向晚說多難聽的話,他都能平靜且溫和的接受。
“我以為你帶走她之後,就不會再讓她回來了。”
江崇年說這話時不可避免的落寞。
他明明有女兒,卻在女兒出生六年後,都冇能見上過幾麵。
他甚至不知道女兒如今的模樣。
“她還像小時候那樣可愛嗎?”
他隻在幼兒園見過小橙子,小橙子入院的時候他也冇能見到小橙子。
再之後,就是蘇向晚帶著小橙子徹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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