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鵝黃色比甲的姑娘叫做柳杏,眼見自家小少爺又有了氣息,此刻她也回過神來,急聲道:“快去通知郡主,再請吳大夫過來,你們倆去拿衣物和火盆。”
吩咐完後,她便追著顧箏而去。
這孩子看起來也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小小的一團窩在顧箏的懷裡止不住顫抖,半眯著眼看了看她,嘴裡喃喃念道:“娘……冷……”
“寶寶乖,馬上就不冷了。”
顧箏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一腳踢開房門,直接就將孩子放到了軟榻上。
宋婉寧見狀還嚇了一跳。
明白過來顧箏在做什麼後,她趕忙讓丫環將屋裡的兩個火盆都擱到了近前,同時取下自己的披風,給孩子裹了上去。
顧箏將手探進披風裡,不停地搓動著孩子的四肢給他活血。
隻要他能慢慢恢複溫度,就能好起來。
當慶安郡主帶著人風風火火趕過來時,便見到了這一幕,她焦急地喚了聲,“皓兒。”
便撥開人群到了近前。
柳杏忙向她回稟,“郡主,那位是顧家二小姐。”
剛纔顧箏那一說,柳杏便猜出了她的身份,此刻不免又隱晦地看了她一眼。
“吳大夫來了嗎?”
慶安郡主根本冇看顧箏,隻緊緊地拉著孩子的手。
這可是她女兒留下的獨苗,一直跟著她養在郡主府裡,疼得跟眼珠兒似的。
顧箏趁勢退到了一旁,剛纔她已經給孩子把過脈了,身體漸漸回溫,脈搏也更加有力,應該是無礙的。
“快到了。”
柳杏說到這裡額頭已經佈滿冷汗,慶安郡主淩厲地掃她一眼,身旁穿著棕色比甲的花嬤嬤已經喝道:“還不跪下!”
“撲通”一聲,屋裡頓時跪倒了一片。
也就顧箏與宋婉寧站在一旁,倆人麵麵相覷,大氣也不敢出。
這位慶安郡主乃是老恭親王的女兒,是當今天子的堂妹,天生上位者的氣勢無與倫比,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
“回稟郡主,小少爺鑿冰捉魚,是奴婢們看護不周,才讓小少爺落了水,奴婢甘願受罰。”
柳杏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主動承認了過失。
他們是知道慶安郡主的手段,若是隱瞞不報查出來懲罰更重,也好在今日顧家小姐在,救了小少爺一命,也讓他們逃過了死劫。
花嬤嬤哼了一聲,又看了慶安郡主一眼。
慶安郡主對她點頭,花嬤嬤纔開口道:“柳杏照顧小少爺不力,下去領二十個板子,罰一年月俸。”
“其餘人領十板子,罰半年月俸。”
花嬤嬤的處罰確實嚴厲,但柳杏等人卻是鬆了口氣,連連道謝後退了出去。
“是你救了皓兒?”
慶安郡主這才轉向了顧箏,她們倆人齊齊上前行禮,“見過郡主。”
顧箏又道:“事急從權,我也是偶然遇到,並不知道是府中小少爺,是以大膽施為,還請郡主勿怪。”
說完這話,顧箏腦中突然一個激零。
她記得了,上輩子慶安郡主府中似乎也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隻是那時她剛與穆家退了親事,整個人懨懨的,什麼聚會都不想參加。
聽顧夫人回來說,慶安郡主的外孫溺水而亡了,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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