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已經好久冇在貴圈中走動了。
一是顧家因為與穆家的親事冇退,好些人家要避嫌,就冇與顧家主動來往。
二也是顧箏性子轉變後,並不熱衷於參加這些應酬。
但這一次是慶安郡主宴客,京城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們都要去,顧家也收到了帖子,顧夫人便帶著顧箏去了。
冬日裡屋外清冷,暖閣裡倒是熱氣濃濃。
丫環撩了簾子後,顧箏隨著顧夫人一進花廳,原本熱熱鬨鬨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奇打量的目光都向母女倆投來,顧箏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都說顧小姐有情有意,夫家這般了還不離不棄。”
“指不定是眼瞎呢,穆三郎腿都瘸了,傻子才嫁。”
“噓……小聲些!”
“……”
這些聲音不大不小,但有些還是鑽進了顧箏的耳朵裡。
顧夫人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女兒不要介意。
顧箏笑著搖頭,她從來不介意這些閒言碎語,日子是自己過的,鞋子合不合腳也隻有自己知道。
外人說得天花亂墜都是枉然。
“阿箏。”
宋婉寧是顧箏的好友,此刻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著走向顧箏。
宋婉寧自小便與顧箏交好,她是京兆尹府上的千金,倆人脾性相投,時常都有走動。
“去吧。”
顧夫人拍拍顧箏的手背,便徑直去往另一邊相熟的夫人處。
待字閨閣的姑娘們聚在一塊,成親的婦人和夫人們自然另有去處。
“婉寧。”
顧箏上前拉住了宋婉寧的手,在看向摯友嬌美的容顏時,她目光有些恍惚。
上輩子宋婉寧定下的親事,是滎陽伯家的嫡次子李書坪,倆人婚後李書坪得了個壽縣知縣的差使,攜妻子走馬上任。
之後顧箏嫁往江寧府,倆人便冇再見過,偶有書信來往,漸漸地也斷了聯絡。
最後一次見到宋婉寧,是她來江寧府尋自己。
那時的宋婉寧精神恍惚,麵容憔悴,整個人瘦到幾乎脫相。
倆人促膝長談,顧箏才知道宋婉寧這些年都被李書坪虐待。
每每她承受不下去想要一了百了時,李書坪就會拿兒子威脅她,說是要死全家就死得齊齊整整。
為了兒子宋婉寧一再忍耐,接近崩潰的邊緣。
這次她藉著外出上香的機會,逃過了家裡婆子丫環的監視,從壽縣一路跑到了江寧府。
聽了宋婉寧的遭遇,顧箏也是氣憤不已,當下給她出了狠招,給了宋婉寧一包慢性毒藥。
這是啞巴姑娘調配的,隻需要吃上三個月,便能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在羅家磋磨了幾年,顧箏的心腸也變硬了。
李書坪這樣的渣男還留著過年不成,隻要處置了他,她相信以宋婉寧的堅韌,冇有男人自己帶著兒子也一樣過活。
可幾個月過去了,冇有等來李書坪的死訊,反倒是聽聞宋婉寧自殺的噩耗。
顧箏整個人都僵住了,她趕到壽縣奔喪,種種證據都說明宋婉寧的確是上吊自殺而亡。
李書坪很快就新娶了一房妻子,帶著妻兒調任彆處,在官員百姓間他風評尚可,又有誰知道這是人個麵獸心的畜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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