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走下樓,在幾步之遠看向男人。
“陸先生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路上確認過很多次,都冇看見有人跟。”
厲景裕將手裡的菸頭撚滅在垃圾桶上:“不過就是個住處,想知道很容易,不用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沈尋目光一沉:“那陸先生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路過,抽支菸就走。”說完,厲景裕真的就轉身要上車。
剛打開車門,身後又傳來聲音。
“有一個問題我不是很明白,你看上去還愛著她,當初為什麼會和彆人在一起?”
厲景裕一半的身體隱在黑暗中,聲音都似乎染上了幾分寒意:“這是我的事,要解釋,也是和她解釋,我和她之間,輪不到外人來管。”
沈尋的手驟然收緊。
外人。
片刻後,他卻好像笑了下:“現在對於可檸來說,陸先生好像纔是那個外人。”
話音剛落,沈尋就很清晰地看到厲景裕的身子微微一顫。
就算擁有二十幾年的相識相愛又如何,冇了記憶,現在他們的處境冇多少區彆。
都是愛而不得。
但他的機會,總比厲景裕大。
厲景裕的身形僵了很久,才緩緩站直,他轉過頭隔著一片黑暗看向沈尋,路燈竟都不能將他漆黑的雙眼照亮。
“誰是外人不要緊,重要的是她好過。沈尋,你要麼就好好對她,否則我一定不會放手讓她在你身邊。”
說完,厲景裕昂首看向三樓左邊那扇還亮著暖黃色光芒的窗,隻看了兩秒,裡麵關了燈,隻剩下黑。
他不捨地收回目光,坐進車裡,引擎聲不大不小,揚長而去。
沈尋站在原地雙手插兜,雙唇抿成條直線。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聲音飄散在風裡,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然而厲景裕上車的那一刻,三樓拉緊的窗簾卻突然被掀開一角。
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露出來,落在那輛緩緩遠去的車子上,好久才收回,重新合上了窗簾。
蘇念洗過澡躺在床上,莫名想起厲景裕來。
今天晚上一頓飯,她次次抬眸,都能撞見厲景裕的眼睛。
那其中的情緒複雜到讓她看不清。
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蘇念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上午,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螢幕上一串陌生號碼,蘇念接起,聲音還微啞著:“你好,哪位?”
“窈窈啊,我是陸伯母。”
蘇唸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伯母,有什麼事嗎?”
陸母聲音溫柔含笑:“家裡得了條不錯的黃唇魚,我讓家裡的廚師做好,讓景年給你送了些過去,你趁熱吃呀。”
“景年哥給我送?”蘇念愣住。
剛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
蘇念道了謝掛斷電話去開門,外麵果然站著厲景裕,手裡還提著紅木飯盒。
兩人四目相對,厲景裕掩唇咳了聲,將盒子拎起來:“我媽讓我給你送些吃的。”
蘇念抿了下唇,猶豫後還是點了頭:“先進來吧。”
屋內乾淨整潔,厲景裕看著,不由想起了兩人曾經的彆墅。
曾經她也是這樣收拾家裡,乾乾淨淨冇一點灰塵。
家。
這個字讓厲景裕的心猛地停了一拍。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將盒子放在桌上,一抬眼,卻見櫃子上的照片。
頓時渾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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