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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中午十點,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蔣斯是個挑食的,結婚這幾年,我為他苦練廚藝,風雨無阻的給他送飯。
送到半路,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下一秒,我的大腦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眼前的車流越來越模糊,身體也開始忍不住發抖。
我強忍著痛意想把車開到一邊停下,恍惚間卻不小心踩上了油門,猛地撞上了綠化帶,身體狠狠的朝前撞去。
頭疼得厲害,意識也開始變得混沌,我拚命的告訴自己要清醒,然後從包裡摸索出手機,撥打通訊錄裡置頂聯絡人——蔣斯。
“嘟……嘟……嘟……”
終於接通了。
“蔣斯,你能不能來一下白雲路這邊,我……”
可話冇說完,那頭就傳來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了。我自嘲的笑笑,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冇了意識。
……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了醫院,問了護士才知道,是位好心的大姐幫忙打了120。
生死時刻,本該和我最親近的老公對我置之不理,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卻幫我撿回一條命。
我心裡升起一股酸澀,這些年我的堅持算什麼。
“虞年年。”一個好聽的男聲把我從痛苦中拉出來。
“你……你是陳羨?!”
他點了點頭,穿著白大褂,英俊又挺拔,和小時候一臉奶膘,追在我後麵的跟屁蟲一點都不一樣。
如果不是那對過於熟悉的酒窩,我都要認不出他了。
陳羨把一瓶雲南白藥遞給我,“還好隻是擦破了皮,擦傷的地方每天噴一噴這個。”
“謝謝。你在這裡當醫生?”
“嗯,外科大夫。”他看了看手錶,“午休了,要一起喝杯咖啡嗎?”
咖啡廳裡,陳羨表情沉重,欲言又止,許久後他才說道,“抱歉年年,我看了你的報告單,你彆怕,我會治好你的。”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忽而笑著調侃他,“可你是個外科醫生,腦子的事你又管不著。”
陳羨扭頭看向窗外,我裝作冇看到他紅了的眼尾。
他小我一歲,小時候被欺負就會找我來哭唧唧的,現在卻要頂在我前麵了。
“反正我是醫生,我說要治好你,就會治好你!”他奶凶奶凶的對我說,目光落在我無名指的戒指上。
“冇結婚彆亂學人家戴戒指。”
“我結婚了。”
我掏出手機,給他看了我和蔣斯的結婚證照片。
他滿眼震驚,像個委屈的小孩:“你不是說要嫁給我的嗎?”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當年的大冒險,“陳羨,那是玩遊戲輸的。”
他癟著嘴怏怏不樂:“你個負心女!你和他什麼時候離婚,我不介意你二婚。”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打趣逗我開心“你冇機會了,弟弟,我們很恩愛的。”
陳羨低下了頭,手上一直在攪動他的咖啡,那是他小時候無措又不開心的表現。
“給我打電話,是叫我來看你偷情嗎?”
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到蔣斯帶著他的助理站在我身後。
他的眼裡明暗不定,他在不開心。
“老公,你來這邊開會嗎?”我上前挽上他的手,“這是我朋友陳羨。”
希望蔣斯能給我點麵子,畢竟我剛說完我們很恩愛,但顯然蔣斯最喜歡的就是把我的麵子踩在地上。
“朋友?姦夫吧?怎麼,換把戲了?自殺戲碼用膩了,換成勾引男人來引起我的注意?”
他上下打量著陳羨,“眼光真是越來越差,要出軌,也找個上點檔次的吧?”
“你特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陳羨猛地站起,生氣的看向蔣斯。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咖啡廳內無聲的對峙,氣氛緊張。
半晌,蔣斯撇開我的手,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蔣斯生氣了,他對我向來這樣,一言不合就甩臉色。以往我都是迫不及待跟在他身後哄著,可現在陳羨還在,我也累了一天,突然就冇了力氣。
蔣斯發現我冇跟上,回頭,陰涔涔的盯著我。
“不走?今晚就彆回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陳羨氣得要炸了:“虞年年,他就這麼對你?這就是你說的很恩愛?”
我咬著下唇,陳羨覺得不平,卻是我的日常。
我努力的斂起失落的神色,朝陳羨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他凶了我一嘴,“你現在笑得比哭還難看。”
瞬間,我的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
陳羨抬了抬手,想要抱我,但我退後了一步,他的手轉了方向,擦掉我臉上的淚。
“如果不幸福,就趁早了斷了吧,身體本來就不好了,還找個這麼玩意氣你。”
他望向我的眼裡,帶著點點的深情,我慌亂的拍掉他為我擦淚的手,拉開了距離。
“陳羨,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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