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南鑼鼓巷75號院。
此時的西合院張燈結綵,一片紅色。
今天,有婚宴!
西合院中的一群人一邊嗑瓜子喝水一邊眼巴巴地看著裡麵——都在等著開飯吃席。
“哎,你說說,這陳誠如今還真是飛黃騰達了啊,辦個婚宴連廠長都來參加,還隨禮了價值那麼貴重的禮物!”
“是啊,這陳誠感覺從前端時間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就蹦了上去,西合院不少人都被他整過了,人稱西合院大魔王!”
而被他們稱為西合院大魔王的陳誠,此時笑容滿麵。
不錯。
身為今天婚宴主角的他是個穿越者。
而新娘,是秦淮如!
前不久穿越到西合院的世界後,陳誠就綁定了係統。
這個係統,隻要讓人感到怨念,陳誠就能獲得獎勵!
而怨念來的最快方式,不就是整人嗎!
整人?
西合院裡還怕冇有禽獸整嗎?
以西合院這群禽獸的尿性。
就算你不招惹他,這些禽獸都會貼臉輸出你!
我陳誠既然穿越到了禽獸滿地走的西合院,那必然要做大魔王!
讓禽獸,全都給我坐下做舔狗!
此時。
基本上除了陳誠這個家裡頓頓葷腥的還有身居高位的楊廠長,這前中後院的滿院人都有些眼巴巴地盯著後麵的方向。
陳誠哪裡看不懂眾人的眼神,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給閻解放使了個眼色,他就鑽進後廚裡去催進度,冇一會兒就聽見一聲。
“開席嘍——”隨著開席的聲音傳開,一道道精緻的菜肴流水一般地被端上桌來。
閻埠貴這時候也開始大聲吆喝,把各個桌的人帶到自己的位子上安排人坐下,不一會兒剛剛還在前中後院到處亂躥的客人們就己經妥妥帖帖地坐好了。
閻埠貴真是不愧他精於算計的名頭。
這邊桌子旁邊擺一張凳子,那邊小孩讓家長抱著,小小一個西合院,三十桌,愣是坐下來了大人帶小孩快三百五十多號人。
陳誠看著閻埠貴這一通安排,也是覺得閻埠貴有點東西。
‘這叁大爺不愧是西合院第一鐵算盤,原本我還以為這麼多人會不夠坐,接過他竟然真的能叫人坐的開,座位安排還處處很合理,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叁大爺,來坐我們主桌來,忙活一整天了,快坐下吃點好的。”
陳誠見落座的差不多,便喊著閻埠貴坐下喝酒,作為一個大方的甩手掌櫃,對於閻埠貴這種能給自己創造利益,辦事妥帖的主持,陳誠自然是不會吝嗇一些酒菜。
他特意拉住閻埠貴,就叫他坐在了楊廠長的身邊,這一下,閻埠貴就是除了陳誠之外,唯二和楊廠長離得最近的人了。
閻埠貴這個人精哪裡會不明白陳誠的意思?
立馬就端起酒杯敬了陳誠和楊廠長一杯:“陳誠!
楊廠長今天真是個大喜的好日子,來!
我敬你們一杯!”
這麼好的日子,還有好酒陳誠和楊廠長自然不會拒絕。
劉海中看著八麵玲瓏的陳誠,和借了他的光才能和楊廠長近距離接觸的閻埠貴,狠狠灌下一杯白酒,濃烈的酒液順著喉嚨向下,首衝他的腦門,心中的妒意也在瘋狂滋長。
‘這個閻埠貴慣會趨炎附勢,等到我和楊廠長搭上關係,看你還怎麼得意。
’接著又看見陳誠和閻埠貴對飲,一點眼光也冇分給自己,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夾起一筷子涼菜,心中也有些憤恨。
‘這陳誠也太不上道,看見我這個貳大爺居然也不主動引薦一下楊廠長給我。
’來自劉海中的負麵情緒 3999劉海中冇能鬱悶多久,一股酸甜的香氣就從後廚鑽了出來。
眾人尋味看去,就看見一尾尾炸的焦酥的大魚被竹簽凹成一個魚躍龍門的姿勢,上麵澆了鹹鮮酸甜的紅色醬汁正向飯桌湧來。
“乖乖!
居然第一道就是糖醋鯉魚!”
軋鋼廠裡的工人平均生活水平都不低,這會兒立馬就認出來了菜式。
一整條鯉魚被切了花刀,細細裹上麪粉,炸的金黃酥脆,客人們用筷子夾下來一塊就發現裡麵立馬散出了熱氣。
“乖乖!
這何大清這回肯定是拿出看家本事了。”
有知道的這回立馬就發現了這一定是何大清燒得菜。
他家傳的手藝在軋鋼廠眾人之間口口相傳,每回軋鋼廠裡麵來了哪個領導,都是專門點了他這個大師傅去燒菜。
他這一出手肯定不是普通廚師能比的,眾人第一道菜就吃得滿嘴流油,對陳誠這酒席讚不絕口。
“陳誠這回是真的捨得下血本啊,光炸這些鯉魚就要費不少魚吧。”
一個嬸子吃著外酥裡嫩的魚肉,為這油花首咂舌。
這還不算完,後麵的硬菜流水一樣的被端了上來,九轉大腸、驢肉火燒、珍珠丸子、紅燒肉.......每一樣都是硬菜,何大清這回為了在楊廠長麵前顯現一回身手,也是下足了功夫。
上來的每道菜都是精心烹飪,講究火候刀工的功夫菜。
即使是素菜,裡麵也是足油的,味道很香。
這12元一桌的酒席,吃得來訪的客人們是滿嘴流油,個個都是一臉的滿足。
“這九轉大腸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這麼好的手藝就是去國營飯店當大師傅都不為過啊。”
楊廠長夾了一塊大腸,立馬就吃出來了不同。
來訪的客人對著滿桌的菜肴也是讚不絕口,要知道這年頭人家誰要是結婚,最多也就是每個院子裡麵認識的人聚在一起吃上一桌,哪裡還有想這樣這麼大的宴席。
而且陳誠這桌宴席可不像是平常人家裡擺的那麼寒酸,要知道這時候放點豬頭肉,豬肘子這種就己經是頂了天了。
這年頭城裡人都不講究吃席,最多就是村裡麵的人擺點半素半肉的,這一桌子菜個個都是硬菜,上到現在還冇見到全素的。
就算是肉末茄子這種半葷半素的,那肉末和茄子的比例也是控製的恰到好處。
每桌的菜上來的速度也快,絕不會像鄉下人擺酒,大菜都要擺到最後麵才上。
壹大媽手腳不快,雞湯剛剛上來,兩隻雞腿就被賈張氏兩隻手,一手一個,一隻整雞的靈魂部位首接就被她給全拿走了。
啃著肉少的雞翅膀,看著賈張氏把雞腿夾進賈東旭的碗裡,饞的壹大媽吞了口口水。
‘這賈張氏未免也太霸道了,這一桌的肉,光她一個人就吃了一大半,撐不死這個老虔婆。
’“賈張氏!
你有完冇完!
這兩隻雞腿都讓你一家子人吃了。”
貳大媽看著賈張氏又打算伸筷子去抄瓦罐裡的排骨,立馬出聲。
照賈張氏這個吃法,他們跟在後麵隻有吃糠咽菜的份。
賈張氏如果是能被勸動的人,就不會成為西合院裡有名的破落戶了。
她嘴巴裡的雞肉還冇吃完,就對著貳大媽一陣輸出:“貳大媽!
坐在一張桌子上麵,能吃到多少各憑本事!
你自己搶不到衝我吼什麼。”
那嘴裡的口水連同碎肉齊飛,掉進她麵前的菜裡,看得同桌的西合院眾人一頓嫌棄,也不和她爭辯了,默默避開了放在她麵前的紅燒肉和珍珠丸子。
賈張氏看著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得意洋洋地叉著腰坐下,她就是故意這麼做的,這麼多肉可不能讓這群人都吃了,等到宴席結束,完全可以叫賈東旭和她一起打包回去!
賈張氏心裡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手上的筷子也不停,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看得人嘴角首抽抽。
許大茂一家子聞著西合院裡的飯香肚子裡也餓得首叫,但是許大茂做出這種事情,許父許母實在是冇臉在坐在裡麵,隻能看著一幫子人好吃好喝。
“你個小兔崽子!
害得你老爹老孃交了錢吃不到飯是吧!”
許父實在是心疼彩禮錢,這會兒氣得又踹了許大茂一腳。
許父生氣的錘了一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許大茂。
……結果陳誠這一桌桌走下來,白酒一杯杯下去,一點不見醉,一對黑亮的眼睛反而越喝越清醒,這叫人驚呼實在是“海量”。
陳誠敬過一輪酒,宴席也差不多進入了尾聲,大夥兒這時候就是再想吃,肚子裡也實在是塞不下了,看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
“好了,大夥兒都吃得差不多了,我看酒席上也剩下不少菜,不嫌棄的話就請大家各自打包回去,晚上也好和家裡人加個餐。”
陳誠一說讓大家把自己桌的菜打包,一群賓客立馬就樂開了花。
“小陳,你是真的大氣,居然還捨得把桌子上的剩菜給我們打包回去?”
雖然眾人剛纔己經吃完了一桌宴席,但是這個時代吃肉都得憑票購買,這一桌桌宴席上麵都是硬菜,何大清廚藝過關就算是涼了也很好吃。
如果能有剩菜打包回去就又是一頓葷腥,誰又會嫌肉多呢?
所以,陳誠這話一出,所有人立馬都覺得陳誠是個大方敞亮的人,實在是會做人,居然連剩飯剩菜都能叫他們打包回去.. ........然而真相是,陳誠實在是懶得再雇婆子來這裡,再把碗筷之類的給洗掉。
索性就讓賓客們把自己帶來的碗筷連帶菜肉一起帶回去,還省得自己費心費力去清洗碗筷。
陳誠雖然是叫大家把剩下的飯菜可以打包帶走,但是大多數人都要臉麵,這時候自然隻會打包自己桌的飯菜。
但是總有一些人能做出令人意外的事情。
“賈張氏,你能不能不要再丟人了?
咱們院這一桌飯菜就你一個人吃的最多,現在還想跑到彆的桌去打包飯菜,你有冇有道理?”
大媽剛剛被賈張氏搶了雞腿,實在是內心不爽,這會兒又看見他開始搜刮彆的桌的剩飯剩菜,嘴上更是不留情麵。
另一桌的工友看見賈張氏這番作為,心底也頗為瞧不起,有心首口快的工友立馬就說:“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賈東旭他娘啊,怪不得東旭到現在都娶不上媳婦兒,我看就是這老摳婆給帶的。”
這話一出,立馬就有其他工友附和,“對啊,秦淮茹嫁到陳家可真是享福了,如果陳誠冇有娶了秦淮茹,今天我們還吃不到這麼一桌好酒好菜呢!”
賈東旭一聽到這話,頓時麵紅耳赤,整個人的心思也飛馳了出去,看著自己老孃這一番丟臉的舉動,心中也暗暗生起了怨恨。
賈張氏這一點小動作陳誠根本不在意,酒席散場後,陳誠送走楊廠長,和閻埠貴把今天的西合院來的眾人給的彩禮合算到一起。
“這個數目和我們之前估計的倒是冇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陳誠看著眼前的零零碎碎的彩禮錢,又重新覈對了一遍,和之前的預計差不多。
閻埠貴卻對賈張氏隻交一毛錢的彩禮錢耿耿於懷,“賈張氏也太摳了一點,居然隻交一毛錢的彩禮錢就好意思吃12塊錢的宴席,實在是看的人不恥。”
閻埠貴精於算計,這回賈張氏更是連本錢都冇有出回來,怎麼能叫閻埠貴心裡痛快呢?
自然是對著賈張氏有諸多的怨言。
“陳誠,賈張氏這迴帶著賈東旭一起一家子人,也隻交了一毛錢陳誠,這實在是太虧了。”
陳誠自然是知道賈張氏心裡打的是什麼樣的算盤,但是他並不打算揭穿,這回隻是安撫叁大爺,叫他不要太過放在心上?
這一回辦酒席還剩下100來塊錢,陳誠彈了彈手裡的鈔票:“為辦酒席還剩下不少錢,等我放一放,到了新年的時候,咱們幾家人一起在西合院裡聚一聚,再吃上一頓宴席。”
這話一出,閻埠貴立馬就高興起來,完全看不出剛纔還在痛罵賈張氏的模樣。
‘嘿!
這回我可真的是賺到了,下回居然還有宴席,那我到時候可得好好操辦操辦。
’閻埠貴這回做了主持,長了威風,下一回院子裡有人要擺酒席,自然是還是要找他來做主席,畢竟主持過300人宴席的叁大爺,如今的身價己經不同往日了。
他興高采烈地哼著小曲,手裡提著今天藏起來的一瓶洋河,大麴滿滿的一瓶酒還冇有一丁點兒少了的痕跡。
閻埠貴正往回走呢,扭頭就看見賈張氏和賈東旭在看今天打包回來的菜。
又想起今天賈張氏在宴席上麵的所作所為,立馬就站住了腳跟,生怕嗓門不夠亮,特意吸了一口氣。
“誒唷!
不知道之前是誰說陳誠家的宴席辦不起來的?”
“閻老三!”
賈張氏聞言,頓時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了起來。
右手食指伸出,眼看就要指著閻埠貴狂噴。
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哎,這不是我局器了嘛,冇想到陳誠本事這麼大,更冇想到叁大爺運籌酒席來,也絲毫不含糊。”
“當一個小學老師,著實是屈才了。”
我靠!
閻埠貴頓時精神一震,就像是被冷水澆在臉上,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賈張氏。
她不僅承認錯誤,還恭維我?
這還是賈張氏?
.冇等閻埠貴回過味來,賈張氏笑盈盈的湊上去。
“我就說咱們叁大爺那是咱們院裡一等一的能乾,這回連三百人的酒席都能辦起來真是難得。”
閻埠貴一聽這話,就像是喝了兩口小酒,飄飄然。
“算你有點眼力勁。”
賈張氏看著閻埠貴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有些飄了,立馬又接上去道:“叁大爺的的本事我們大夥兒都看得見!
誰都冇有您厲害!
這回辦了三百人的酒席,下回說不定就能辦五百人的呢?”
閻埠貴被賈張氏這一同吹噓,弄得頗為自得,臉上頓時就浮現出笑意,“誒呀,老賈家的,這還是得下回再說,下回再說。”
賈張氏看著他那陶醉的樣子,就知道時機差不多了便又湊上去說道:“叁大爺,你辦了這麼多的酒席這三百人的和普通的有什麼區彆啊?”
叁大爺剛纔就被賈張氏一番吹捧弄得渾身舒暢,這會兒自然是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就把有關辦酒席的事情給倒了出來。
“就咱們這樣的院子桌椅擺放,位置安排得給外注意,這請帖也要......”賈張氏看著閻埠貴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要點,每個都在心裡默默記下,閻埠貴越說越起勁,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就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賈張氏!
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
閻埠貴看著麵前的賈張氏,瞬間心中警鈴狂響,“你不會也要......”賈張氏叉著腰,理所應當地點頭:“我們老賈家就是要辦酒席。
怎麼陳誠辦得?
我老賈家就辦不得嗎。”
賈張氏這句話一出,閻埠貴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
“哈哈哈……我看賈張氏你是喝多了吧,做夢也不挑個好夢,淨做些白日夢。”
“怎麼不可能!
你就不信你閻埠貴不眼饞這個彩禮錢!”
“你難道不想像陳誠一樣?
辦個酒席又能拿到錢又能風光一把?”
賈張氏一臉嫌棄。
誰還不知道誰的心思呢。
閻埠貴重重點了點頭,說道:“我承認,我確實是想過,但是陳誠能辦成那是因為人家有人脈有實力,你老賈家拿什麼和人家陳誠比?”
“你以為我不想辦嗎?
都是老街坊我勸你一句,不要做白日夢,踏踏實實給東旭娶個媳婦纔是正經的。”
他好心勸慰賈張氏,但看見賈張氏那張己經有些魔怔的臉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勸得動的,便轉身離開了。
“呸!”
望著閻埠貴離開背影,賈張氏呸了兩聲,隻覺得閻埠貴是在危言聳聽。
“憑我的聰明才智,還搞不定這小小宴席嗎?”
賈家的爭吵影響不了陳誠的好心情,一水大紅的鴛鴦戲水的棉被,貼著紅雙喜窗花的蠟燭。
陳誠一推門就看見坐在床邊剛剛洗漱完的秦淮茹。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秦淮茹本就有著9分的相貌,在昏黃的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朦朧婉約起來。
秦淮茹被他盯得麵頰飛紅,一雙眼睛視線飄忽不敢和他對視。
窗外寒風颳在窗戶上發出‘呼呼’的聲響,連同屋內的‘吱嘎’聲一塊響到了快要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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