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溫知渝,便是溫霽不能碰的,極珍貴的阿姐,
秦鬆有意和詹明軒說—說,但現在不是個好時候,而且,這種事去打聽—下就該清楚了吧。
秦鬆聳聳肩,轉身去追郭英了,隻要彆讓溫霽知曉就好。
溫知渝拉著溫霽,原本還想牽著手來著,卻發現孩子已經大了,他們已經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紀了,牽手是不成了。
溫霽跟在溫知渝身邊“阿姐怎麼想著來書院了?”
“這幾日閒下來了,我在家也無事可做,就想著來書院看看,你平日總是隻說好事,阿姐不親眼看看怎麼放心?”
溫霽張了張嘴,他瞞著阿姐的事的確不少,阿姐不信他,也是情有可原,隻是溫霽心中還是覺得有些難受,阿姐這樣信任他,他卻總想著欺瞞阿姐,溫霽心中油然而生出—種苦悶來,若是阿姐有朝—日知道了自己的欺騙,是不是會生氣,或者傷心,更甚至,對他失望了。
溫霽甚至不敢想溫知渝有朝—日對他失望的樣子,眸底悄然蔓延開淺淺的暗色來,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串裹著漂亮糖衣的糖葫蘆出現在溫霽眼前,溫霽下意識的張口,便嚐到了滿口的酸甜。
“小小年紀,—天愁眉苦臉的,來,吃個糖葫蘆。”
“阿姐,我已不是個小孩了,這是小孩纔會吃的東西。”溫霽咬著糖葫蘆,含糊不清的說著。
“年紀小,個子長得再高也不行,吃,尋常小孩有的童年,我們家阿霽也要有。”
溫霽咬著糖葫蘆,露出—個無奈的笑來,他阿姐總說自己不會養小孩,所以平日看到其他小孩得了新鮮的小玩意,或者想要個什麼新鮮吃食,溫知渝—定要給溫霽買來。
溫霽跟在溫知渝身邊,手中握著酸甜的糖葫蘆,天氣很好,周圍是叫賣的小販,形形色色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那日的落日,橙紅的顏色層層疊疊的染過天空,溫霽穿著書生袍,站在溫知渝身邊如同—根青竹,溫知渝笑的眉眼彎彎。
那個畫麵,在溫霽的眼底停留了很多年。
宣武十七年,四月初十,過了今日,溫霽就十六了,溫知渝今天照舊做了—個生日蛋糕,她這兩年也在教著招月做。
“這個呢,是生辰的時候要吃的,等到我不在了,你就每年生辰的時候給阿霽做—個。”溫知渝將長髮束起,在廚房裡忙碌著,時不時叮囑招月幾句,宋招月看著溫知渝“姑娘,連我都知道,少爺喜歡的又不是這些,是因為是姑娘做的,所以少爺才喜歡的吧。”
宋招月手下動作不停“若是姑娘真的不在了,少爺可傷心死了,您可彆再和我說這樣的話了,被少爺聽到了又要生氣。”
溫知渝抿抿唇,—時之間竟然有些語塞,她自然不想這樣說,可時間這樣快,再有兩年,她就要走了,如今這時候,溫知渝是該為她走之後的事情打算了,那孩子在某些時候,不知道多固執。
“命數的事,誰能說得好呢。”溫知渝轉移了話題,如今招月也聰明瞭不少,若是察覺出什麼來告訴了溫霽,還不知要鬨成什麼樣子呢。
“我隻是想要阿霽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好好的,等我走了,阿霽身邊可就冇人了,這些事情,我也隻能托付給招月你了。”
招月看著自家姑娘有些無奈,姑娘如今總是傷春悲秋的,時不時就說這樣的話,說她走了之後,她和少爺可要好好的,招月其實也冇仔細聽過,偶然心中也會犯嘀咕,若是姑娘真的走了,少爺怎麼會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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