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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我提著垃圾往垃圾桶走去,手機上表弟卻發來一個視頻。
我好奇點開,內容不堪入目,兩個人身形交纏,字幕還貼心地標註:隔壁家的姐姐放假回家了。
一股惡寒從腳底迅速鑽到了頭頂,我懵了,直接停在原地,手上的垃圾袋應聲倒地。
好噁心。
好噁心。
我氣得渾身發抖,可事情還冇結束。一個人影伴隨著濃烈的男士香水味,猛地從附近的灌木叢躥出來,迅速向我靠近,我定睛一看,是表弟猥瑣的臉。
我對錶弟破口大罵,罵得很難聽。表弟嘿嘿一笑,也不回嘴,扯開裹在身上的睡袍,直接擋在我麵前。
表弟睡袍之下竟未著片縷!
我呆楞了一瞬間,嚇得雙腿發軟,眼淚應激地湧出,下意識地要蹲了下來。又看著他袒露著身體非讓我看,我隻得手忙腳亂地往後退著,幾乎是手腳並用。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女生,家中連我弟小時候上廁所我媽都讓我避嫌,我怎麼見過這種場麵?
神經病是會遺傳的吧?我亂糟糟地想著。
好在我的尖叫吸引了附近一戶遛狗回來的人家,人家撒了狗繩,狗汪汪大叫地向我們衝來。表弟暗罵一聲,急匆匆地跑了。
我慘白的麵色迅速引起了我媽的注意,她麵色凝重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抽噎著,失去理智般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動靜之大,將發著燒的我弟都嚇醒了。
“和稀泥!和稀泥!我早就說了我房間之前丟了一件內衣,你非說表弟不是那樣的人,說肯定是我自己弄丟了,讓我一遍又一遍地去找!”
“小時候表弟手腳就不老實,老是摸我蹭我。我小時候就揍他,你拎著我的耳朵說我思想不乾淨,小孩子懂什麼。我記了十幾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時候他就是個敗類!”
我嚎啕大哭,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來。
我媽顧不得倒在沙發上,直起身來要給我順氣,她的眼眶也紅,嘴裡不停唸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弟聽得直冒火,瞪了我媽一眼,頂著退燒貼就往廚房去掏菜刀。
我媽見狀,又急急忙忙地去攔我弟。菜刀落在料理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我弟被我媽從身後抱著,頹然地低頭流淚。
我弟用袖子抹著淚:“他欺負我姐,我要宰了他!你不護我姐,我護!”
“我怎麼可能不疼你姐,你們都是我身上的肉啊,可是,我欠他的,我欠他們一家的啊。”
我媽通紅著眼睛,說出了二十年來一直偏袒小舅家的原因:
“媽小時候日子窮,你姥爺又生了重病下不來床,你姥姥為了供我讀書,揹著冇人照顧的阿軍去割麥子。阿軍被太陽曬著,不知道怎麼就發了高燒,長大後就查出來癲癇病。”
“從此,全家都對阿軍格外包容。就連你外婆離世前,都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媽怎麼能不知道小舅被寵廢了?媽也恨啊!媽恨啊!可是畢竟是親人啊!”
小舅聽起來是很可憐,可不管怎麼樣,這麼多年我們對小舅家的照顧,再多的情怎麼也該還清了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生出了表弟這種品行惡劣的變態來,此時不和他們決裂,更待何時?
但我媽又一次讓我失望了,她安撫著我的背,卻讓我感覺無比地心寒。她說:“好在冇發生什麼……不要聲張,不說小舅的名聲,你的名聲也要毀了啊!”
最後,我媽給我下單一件我想買很久的名牌大衣,全當安撫我。
我名義上接受,心裡暗戳戳地琢磨著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不想厄運接二連三。
甚至險些鬨出人命。
……
深夜十一點,業主群裡又一次炸開了。
“502:(語音)有冇有人在線,有冇有人拿了我家孩子的哮喘藥啊?!我家孩子過敏性紫癜,本來隻開了過敏藥,剛剛有一些哮喘,症狀不重,我本來已經買了藥了,藥都到樓下了。孩子哭著要我陪,我耽誤了一會,再下去就丟了啊!!!”
語氣緊急,六神無主。
“502:(語音)求求大家了,拿了我孩子的藥就趕緊還我孩子吧!真的會死人的!”
大家紛紛表示自己冇有哮喘藥,但現在剛放開,救護車也緊缺,來一趟預計三十分鐘。完全來不及啊。
我也替他們緊張得不行,恨不得變一盒哮喘藥出來。
怎麼會丟了藥呢?我不由得想起了偷我藥的表弟。會不會是他故技重施?
但苦於冇有證據,我貿然懷疑隻會讓大家再次想起前幾天的爭執……
301跳出來說自己有哮喘藥,但是是大人用的,給小孩用有風險。但此時此刻哪裡計較那麼多?
最後聽說還是等到救護車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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