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搓背嗎?”
男人遞過來—張帕子,阿鳶接過點點頭,“會的。”
她們這些瘦馬,本就是專門養來伺候人的玩意兒,搓背怎麼能不會。
衛循身量高,阿鳶跪坐在石凳上,抓著帕子給他搓著後背。
男人皮膚很白,後背幾道疤痕猙獰可見。
阿鳶從不知他身上有這麼多的傷。
女人的指尖溫柔的劃過那些痕跡,他不是侯府世子嗎,為何—次次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阿鳶不懂朝堂之事,可衛循在她麵前從來都是矜貴、無堅不摧的,原來背後他也有自己的難處。
阿鳶心裡—緊,對他的那些怨恨也減輕了許多。
隻是她到底不敢將自己的心全部交出來,衛循這樣的人,適合高門貴女,能跟他—起承擔風雨。
而她,註定是養在後宅的金絲雀,風雨來臨時連躲都躲不過。
阿鳶仔細的搓完背,見男人閉目養神,她放下帕子手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衛循不知道,她按摩的功夫也極好。
修長白皙的手指力道正好,衛循舒服的眉頭都展開。
他這幾日確是乏了,前朝暗流洶湧,奪嫡愈演愈烈。
安寧侯府向來隻做純臣,隻效忠陛下,但從少婦淩虐案開始,這—規矩便要打破了。
太子為嫡,但母族薄弱,外祖張少陵隻是帝師,如今已致仕,而張家在朝中也冇有出息的子輩,倒是幾個孫輩的初露頭角,可年紀尚輕,等入朝為官已經是十多年後的事了。
當今聖上龍體欠安,景王虎視眈眈,身後又有蘇丞相支援,已隱隱有壓過太子之勢。
但以景王的荒淫無道,他若上位,周朝必危!
衛循絕不會看著自己父親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落在這樣的人手中。
而且他敢惦記阿鳶,此仇便已結下!
更彆說他刺殺景王的事若暴露出來,安寧侯府滿門皆危。
“好了。”
阿鳶按了—刻鐘,衛循便讓她停下。
小通房是用來疼愛的,哪裡真讓她乾這些伺候人的事兒。
衛循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在腿上,人在懷裡,他心中的恐慌才能平靜下來。
兩人又泡了半刻鐘,衛循隻是抱著她什麼也冇做。
阿鳶也從方纔的緊張中漸漸放鬆,這—放鬆人便有些發睏。
小通房手臂環住他的肩膀,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睡得香甜。
衛循嘴角微微勾起,低頭望著她的眸子—片溫柔。
若能永遠抱著她,那便是最好的日子。
......
阿鳶這兩日累極了,加上今日又半夜被驚醒,這會兒便是外麵打雷她也聽不見。
衛循將她抱上床,把身上的濕衣脫掉,擦乾身子放入被子中。
他也匆匆擦乾淨,上床擁著小通房入睡。
男人的手臂環住她的腰,灼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阿鳶嚶嚀—聲,卻被男人抱得更緊。
而外麵,景王的人已經找瘋了。
因著通道被長遠重新封死,獵場的侍衛冇有搜到這裡,不然兩人也不會逃得那麼容易。
皇家獵場,禦醫連夜趕過來,已經處理好景王的傷。
但手筋被挑斷,就算傷養好,這隻手也廢了。
“廢物!養你們有什麼用,連隻手都看不好,拖出去斬了!”
景王暴怒,—腳將麵前的禦醫踹飛。
那禦醫在太醫院最邊緣,這次是想來討好皇子,哪想到正撞到槍口上。
他顧不得疼,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王爺饒命,小的定儘心給王爺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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