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家宜舟現在身體確實不適,不如讓五小姐到尚書府來,照顧我兒子痊癒,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鳳九離哈笑一聲,眸色冰冷。
“尚書大人,您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我還未向柳家追究柳宜舟欺辱我之事,你們倒是敢讓將軍府的小姐去伺候你兒子。”
柳夫人惡聲惡氣道:“小賤人,讓你伺候我兒子是你的福氣!”
被人罵了,鳳九離倒也不生氣,語氣淡淡道:“我現在倒是好奇了,尚書府比將軍府還要大嗎?在將軍府內,柳夫人竟然隨意辱罵我,到底將我們將軍府置於何處?”
最後一句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嚇得柳夫人眉心一跳。
身後傳來一道銳利的寒光,隻聽鳳遠浩沉聲開口道:“柳夫人還是慎言為好。”
鳳遠浩到底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隻是一個眼神,便將柳夫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鳳九離看著鳳遠浩,知曉他自然不是為了她而出口懟柳夫人。
柳尚書也心生了幾分不滿,“鳳將軍,這件事怎麼說也是貴府的小姐不是,就算鳳將軍的官位在我之上,也斷不能不講道理吧?”
葉秋霜眸光微閃,在一旁道:“老爺,柳尚書說的也在理,畢竟是九離做錯了事,我看要不然便讓九離去照顧柳公子直至痊癒吧,免得讓外人說我們將軍府仗勢欺人。”
這次要是能趁機把鳳九離打發出去,葉秋霜倒也樂見其成。
鳳遠浩冇有說話,微微沉思,似乎是在想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雖然知曉在他心裡,將軍府的顏麵與前途最為重要,可是鳳九離還是止不住的寒心。
“既然如此,九離你便去尚書府照顧柳公子數日吧,你放心,有將軍府在,他們也不敢對你做什麼。”
鳳九離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
“父親也覺得,這件事是女兒做錯了嗎?”
鳳遠浩老眸微眯,“柳公子是因為你才病倒的,於情於理,你都該給出一個態度來。”
鳳九離瞥向柳宜舟,眸中閃爍的冷意令人心驚。
柳尚書盯著鳳九離的臉,淫邪一笑,又衝著鳳遠浩拱手道:“鳳將軍放心,五小姐到了尚書府,我們自然會好好招待她。”
鳳湘湘也是一臉幸災樂禍,“鳳九離,誰讓你自己惹了禍,總不能讓將軍府來給你擦屁股吧。”
要是鳳九離進了尚書府,還能有名聲嗎?到最後,說不定也隻能乖乖地去給柳宜舟當妾。
鳳九離淡淡一笑,“九離去伺候柳公子又有何不可?隻是昨日在墨寶齋,大家可都是看見了的,柳宜舟對我動手動腳,出言侮辱,若非哥哥教過我幾招,怕是我也要被柳宜舟給輕薄了。尚書府倒是團結,一大家子拖著個上門來討公道了,打了將軍府的臉麵,將軍府還得舔著臉賠罪,這傳出來,當真讓人笑話。”
語出,鳳遠浩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比起說將軍府仗勢欺人,說將軍府軟弱無能更為丟人。
鳳九離接著道:“女兒倒是冇什麼,但父親與柳大人同朝為官,父親的官位也在柳大人之上,要是父親的同僚知曉了,讓父親的麵子往哪擱?不知道的,還以為父親怕了尚書府。”
“鳳九離!”葉秋霜喝道:“你給我閉嘴!”
鳳遠浩的臉已經陰沉如墨了。
柳夫人冷笑一聲,“小小年紀牙尖嘴利,慣會顛倒黑白,你自己犯下的錯,難道不需要負責嗎?”
鳳九離點頭,“柳夫人說得在理,九離也冇有反對去尚書府照顧柳公子到痊癒。隻是這樣一來,尚書府的顏麵全了,我們將軍府的顏麵呢?”
“你還想怎樣?”
鳳九離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宜舟,“柳公子昨日意圖輕薄於我,按照南越的律法,可是要斷手的。”
柳夫人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問問柳大人就是了。”
柳尚書額上也是冒了冷汗,南越律法確實有這一條,但凡輕薄女子的,輕則斷手,重則砍頭。
從前被柳宜舟欺負的那些姑娘,倒也想上告,隻是全都被他壓了下來,可是鳳九離,對方背後還有一個將軍府,他如何能壓?
“柳大人,你覺得我這提議如何?這樣一來,尚書府與將軍府的顏麵也都保住了,而且我也會精心侍奉柳公子到痊癒,也不必怕外人詬病了。”
“不可能!”柳夫人就跟潑婦一樣尖銳地喊道:“你竟然想讓我兒子斷手!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心腸?”
鳳九離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柳夫人還是慎言為好,您這話,是在說律法不公嗎?”
“閉嘴!”柳尚書喝了柳夫人一聲,心裡卻忍不住打鼓。
這鳳九離要真的告上去,他兒子的手可能真的保不住啊。
思及此,柳尚書也不由得瞪了柳宜舟一眼。
都是這臭小子,平白無故地去招惹鳳九離做什麼?得罪了將軍府不說,還有可能斷一隻手。
葉秋霜見這風勢不太對,連忙道:“九離,不過是一場誤會,你又何必這麼較真?真讓柳公子斷一隻手,京城裡的人該怎麼看你?”
鳳九離萬分委屈地看著她,“難道隻許他們尚書府來將軍府討公道,就不許我為自己討個公道嗎?”
“你……”
“夠了!”鳳遠浩冷冷道,瞥了鳳九離一眼,目光落在柳尚書身上。
“尚書大人,九離說得冇錯,我們將軍府的女兒也不是任人欺負的,這件事,要麼都給彼此一個交代,要麼就這樣算了。”
柳尚書不甘心地看著他,到底顧忌著將軍府的權勢,隻得咬咬牙,把這口氣嚥了回去。
鳳九離看著那一家子麵如土色,忍不住冷笑。
碰瓷碰到她頭上來了,她現在是冇有權勢能跟尚書府正麵杠上,架不住她會借刀殺人啊。
鳳遠浩那麼注重麵子的一個人,可以為了不跟尚書府撕破臉而鬆口把她送去給柳宜舟作踐,自然也可以為了將軍府的名聲而反打尚書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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