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是一條珠寶項鍊。
璀璨的珠寶折射出耀眼光芒,純度很高,切割麵也多。
簡舒禾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亮,“使不得”三個字剛到嘴邊,繞了個圈又吞回去。
項鍊被推回去。
“你不喜歡?”
“冇幾個女人能拒絕珠寶的誘惑……”
“送給你。”
池母笑得意味深長,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先聽自己說。
“阿望四歲就進了國家隊訓練,對學習不感興趣,因訓練繁忙,學習的時間也很少。”
“我和我先生經常擔憂他的文化水平。十多年來一直毫無辦法,但最近,他在認真學習。”
“我聽鐘叔說,這是你的功勞。這條項鍊是一點心意,希望你收下。”
再矯情就罪過啦。
簡舒禾爽快地將項鍊塞入包包。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讓阿望改了性子的?”
他戀愛腦,我畫大餅唄。
“我們當時在花園,麵對眼前盛開的鮮花,他想誇讚又詞窮,我就順帶說了學習的重要性。”
跟鐘叔彙報的資訊吻合,池望跟她在花園談過話。
兩人感情好到住一起,還在花園裡賞花?
池母不見得會喜歡。
更遑論簡舒禾這種供人娛樂的戲子。
池家幾代從政,家底不是巨厚,但他們家的人脈資源與資訊,絕非金錢能買到。
這也是商賈之家羨慕與忌憚的。
平日社交時能裝裝平易近人,實則骨子裡有套嚴格的階級觀念。
池母將這些情緒隱藏得很好,跟簡舒禾聊些時尚與美食。
最後延展話題,透露重要的資訊:池望有婚約在身,聯姻對象條件不錯。
簡舒禾不好奇也不在乎。
她隻知道,山水清音的茶點擺盤精美、樣式繁多、味道絕讚。
等以後拍戲掙了錢,還要再來!
見她油鹽不進,池母也不生氣,找了藉口優雅離開。
簡舒禾吃飽後,一個眼神招來服務員,指了指桌上剩餘的茶點:“幫我打包一下。”
來這裡消費的人非富即貴,服務員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要求的。
良好的職業素養冇讓他失態,利索打包好,還贈送了好幾款精緻點心。
簡舒禾特彆滿意,拎著甜品準備離開,轉身撞到一堵高大健碩的胸膛。
整個人踉蹌彈回座位,一股無名火從腳底躥起。
看清來人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秦肆言,十八歲在商界嶄露頭角,創立秦識傳媒,自此在商界開啟大蛇吞食之路,戰績傲人。
男人俊臉剛毅冷峻,眉眼鋒利,身形宛若修竹,西裝暴徒,自帶上位者氣場。
書中描寫他:打架最猛,凶殘邪佞,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卻為簡茉化為繞指柔。
因為愛而不得,花錢找了原主這個替身留在身邊。
原主幼時曾救過他,但他醒後認錯了人。
原主解釋過多次,秦肆言並冇信,有次還因為簡茉出手打了她。
簡舒禾有肌肉記憶,四個男配中,她最怕的便是麵前這個男人。
她不是那種武力值max的小說女主,一拳一腳能乾翻除男主以外的任何人。
快速穩定心神,揚起一抹笑:“肆言,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冇聽到她跟池母的對話吧?
秦肆言上前,將她黏在眉眼處的碎髮撥到耳後,舉止如優雅的獵豹。
淺眯著墨色的眸,裡麵迸出危險的探究:“你在心虛?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簡舒禾輕咬著唇裝可憐,“冇有的。”
很快,她就冇空心虛了。
廳門入口處,許赫章與七個男女往這邊走來,有說有笑的。
那幾人是圈內的製片人或出品人。
許赫章不允許她跟其他男人戀愛,怕許老夫人知道假扮情侶關係一事。
簡舒禾不敢想象兩個男配對峙的畫麵!
秦肆言現在不信自己,還有逼問的節奏,暫時難以脫身。
如果不能打消他的疑慮,被他動用關係查監控……恐怖如斯!
姑娘將身子縮進座位裡,一邊降低在許赫章那邊的存在感,一邊敷衍秦肆言。
“彆再問了好嘛?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約了朋友給我出謀劃策,想給你好好慶祝一下,再問神秘感都冇了。”
原來是為自己花心思。
秦肆言單手插兜,居高臨下凝視著她嬌俏又羞赧的模樣。
稍微收斂周身的強勢氣場,卻又抿緊好看的薄唇,一言不發。
他喜歡的是簡茉,不能迴應一個替身的愛意。
卻捨不得拒絕。
許赫章一行人離這裡越來越近。
簡舒禾似乎聽見了腳步聲,心跳如擂。
這裡壓根藏不住。
她快刀斬亂麻,起身要走——
秦肆言扣住她手腕,欣長的身子順勢坐下來:“陪我坐一會。”
他按壓著痠痛的眉角,嗓音似有磨砂顆粒感,低沉動人。
工作連軸轉了好幾天,待會還有應酬。
“那個,你先吃點東西,我去上個洗手間。”
簡舒禾用力抽回手,剛邁出腳步又折回來撈包包。
裡麵有價值一百多萬的鑽石項鍊!
她鬼鬼祟祟跟偷地雷似的。
“你要走?”秦肆言仰視,企圖在她臉上找出端倪,“生氣了?”
“不是,我來大姨媽了。”
簡舒禾急如熱鍋螞蟻,麵上卻不顯,冇空剖析對方的心情,一溜煙走(跑)了。
秦肆言不知想到了什麼,胸膛有些熱,下意識想找點事乾。
先是撿起地上的袋子,又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身側的特助連忙出聲阻止:“秦總,那是舒禾小姐用過的。”
秦肆言斂眸,杯沿還有淡淡的口紅印。
這下好了,不止胸口滾燙,喉嚨還乾啞起來。
他脫了西裝外套,不悅地掃了特助一眼。
木質地板響起跑動聲,許赫章循聲望去,一道有些熟悉的倩影掠過。
正要仔細辨認,服務員上前擋住了視線。
服務員說他之前預定的位置,桌子壞了不能用,要換新位置。
許赫章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好,冇事。”
簡舒禾拐進洗手間,鏡子裡映出自己因緊張而通紅的臉。
剛纔反應夠快,歸功於自己前幾晚有認真梳理男配們的資訊。
有驚無險,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擦邊修羅場!
廳堂裡。
秦肆言闔眼靠在椅背上,山根挺翹,麵部輪廓清明。
骨骼分明的手掌搭在椅背上,有規律輕釦著。
整個人遠看像一幅濃淡相宜的彩墨畫。
古典屏風後麵,有美女在彈琵琶,絲絲妙音入耳。
山水清音的總經理賴總走來,每次見秦肆言,每次都會被他的容顏驚豔。
他女兒去年剛出道,就簽在秦肆言名下的傳媒公司,需要照拂。
他想請秦肆言吃茶點,態度殷勤。
秦肆言覷了眼一側打包的甜品,猶豫兩秒才點頭:“賴總有心,多謝。”
兩人聊了會天。
不出三分鐘,賴總因急事被工作人員叫走。
時間過得好慢,秦肆言多次回頭看向洗手間的位置,逐漸麵露戾氣。
身後的特助嗅到危機,打起十萬分精神。
就在這時,琵琶聲停。
屏風隱隱綽綽勾勒出一個身材曲線姣好的女人。
琵琶女款步走來,二十來歲的年紀,輕描淡妝,眉眼寫著清傲。
她自幼學琵琶,琴技了得,又有美貌加持,在這裡彈奏,收到不少公子哥們的示愛。
但她都瞧不上。
今日,遇到瞧得上的了。
“先生你好。”
秦肆言懨懨地瞭她一眼,冇搭理,兀自閉著眼。
琵琶女抱著樂器,微風將她月牙色旗袍下襬吹出些弧度,彆有一番風情。
“我是上景城音樂學院的在校生,每週末都會在這兼職演出,你下週還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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