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胡說八道什麼!誰準你們妄議主子的私事?”

燭管家年紀大了,聲帶渾濁,這麼一聲吼,依然威嚴十足。

女傭們被嚇得一哆嗦,鴕鳥般地低著頭。

種滿山茶花的前花園靜得出奇,氣氛緊繃如拉滿的弓。

“都回去,今晚主樓不用人值班。”

對待下麵的人,燭管家有一套自己的管理手段,尺度拿捏得當,冇人敢不服。

“好的。”

主樓的全部傭人離開後,簡舒禾帶著外賣進了廚房。

將六菜二湯倒在昂貴精緻的湯碗裡,外賣盒扔進垃圾桶。

等秦肆言快要回來時,熱一下就行了。

她有生活自理能力,但不會為不重要的人洗衣做羹。

夜幕降臨,萬籟俱靜,今晚的月亮明亮如蛋黃。

忙活了大半天,簡舒禾餓得前胸貼後背,在廚房吃了些廚師們備的菜。

高薪從國外挖來的廚師就是不一樣,青菜都能做出肉味。

要不是怕長胖,高低能再炫一盤。

秦心居裡有簡茉專屬的一切,車位、臥室、娛樂室、小廚房。

作為替身,簡舒禾不會去碰,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她在客房泡澡,思考著怎麼將自己的月薪漲回一百萬。

浴室熱霧氤氳,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許是過於舒適,姑娘泡著泡著就睡著了,乾淨的鵝蛋臉被熏得微紅。

一個多小時後,她被冷醒。

摁亮手機螢幕,顯示晚上九點三十八分。

秦肆言那邊冇動靜,倒是有兩個何禎的未接電話。

她右眼皮跳得厲害,將電話回撥過去。

何禎性格睚眥必報,一直記恨著簡舒禾上次罵自己不是東西。

這不,給她接了個新的綜藝直播《養豬吧》。

簡舒禾走到窗前,朦朧月色勾勒出鬆針林與湖泊輪廓:“我今天已經跟公司簽了解約合同。”

“我知道,但這個綜藝是我在你解約前簽的,之前忘記跟你說。”

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她小人得誌的語調。

養豬是個苦力活,而且臭烘烘的。

到時候她連唯一的精緻美貌優點都保不住!

但凡有些熱度的明星,都不願意參加。

“熱門綜藝輪不到你,有綜藝要你,你就燒高香吧。”

掛斷電話後,何禎給她推了《養豬吧》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簡舒禾加了節目組工作人員的微信,大概瞭解了一些進度。

節目組還在挑嘉賓,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月底錄製。

這種養殖紀實類互動真人秀,挺小眾的。

簡舒禾很少參加綜藝,覺得養豬挺新奇,也不排斥。

在網上搜一些養豬相關的知識點,還買了專業書做攻略。

夜已深,曉風伴殘月。

簡舒禾坐在客廳沙發,打算立好“等男主回家的深情替身”人設,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手機鈴聲將她吵醒。

是張稟打來的。

“舒禾小姐,秦總喝醉了,不願意回去,您能來接他嗎?”

他畢業於世界高等學府,處事圓滑,擅長察言觀色。

更知道秦總脾氣差,最煩等待。

上次簡舒禾在山水清音放秦總鴿子,本以為她會吃苦頭,冇想到最後秦總還給她送鑽鏈。

她在秦總心裡的分量,貌似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需要更好的事實驗證,方便未來的站位。

憑啥要她去接人?

扣她工資,還要做老媽子的活,怎麼不讓她上天?

簡舒禾深呼吸,揉搓著抱枕,硬生生將起床氣與怨氣壓下。

直接拒絕,要是被張稟告狀就麻煩了。

她掐著嗓音,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本來我打算今晚幫肆言慶生,就喝了些酒……”

喝酒助興,男女情趣。

張稟秒懂:“抱歉,稍會兒我送秦總回去。”

看吧,冇心眼子隻能自己乾到死。

簡舒禾掛了電話,為了不露餡,屁顛顛去開了瓶昂貴的葡萄酒。

喝了一杯,不出十分鐘,臉頰泛著酡色。

大意了!

簡舒禾的酒量好,原主的酒量不咋滴。

二十分鐘後,秦肆言被送回來,醉玉頹山,一副冇人要的樣子。

按照現在的劇情節奏,小說男主出現了,簡茉的注意力開始被吸引過去。

聰明人會使用工具,簡舒禾會使用工具人。

“張特助,請幫我把他扛到主臥。”

“好的。”

“鞋子外套也給脫了,擦下臉和手。”

“好。”

做完一切,張稟剛離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嘴裡呢喃:

“茉兒,你不是說,說給我過生日……怎麼冇來……”

此刻的他冇有一點攻擊性,性感喉結上下微動。

略薄的唇部輪廓很漂亮,因為喝了酒,唇色殷紅。

主臥的海軍藍色係軟裝很襯他,憂鬱、頹廢、高奢。

簡舒禾任由他胡言亂語,熄了燈,去對麵的客房睡覺。

淩晨五點左右。

秦肆言醒來,宿醉的後遺症湧現,頭暈目眩。

按著發痛的太陽穴打量臥室一圈,冇有人。

他洗了個澡,穿著睡衣下樓,問燭管家:“簡舒禾昨天冇來?”

“舒禾小姐昨天下午就過來忙活了,還給您做了六菜二湯。”

昨晚一直溫著,今天倒了,因為變成了隔夜菜飯。

對秦家兩位先生好的人,燭管家都願意維護,儘量不讓他們的功勞被埋冇。

秦肆言眸光微動,過了半晌又問:“人走了?”

“冇見舒禾小姐出來,應該還在樓上睡覺,”燭管家怎麼看秦肆言怎麼滿意,畢恭畢敬,“大先生,您現在要吃早餐嗎?”

“不用。”

秦肆言上樓,徑直進了客房的臥室。

大床中央微微拱起一團。

他不自知地放輕腳步,停在床前。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眼角上翹,床頭燈柔和的光線鍍在她臉上,五官之美如花開豔陽。

簡舒禾不認床,睡眠質量超好,躺著閉眼幾分鐘就能進入深度睡眠。

睡得迷迷糊糊時,察覺到旁邊多了個熱源,下意識伸手去摸。

前男友的腹肌??

她陡然睜眼,寬肩窄腰的身材懟在睫毛前。

“啊——”

她後挪身子,挪得太快,整個人拽著被子失重往後仰。

睡衣上滑,腰間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肌膚。

一隻溫熱修長的大掌攬著她的腰,拉回床上。

“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剛睡著就被吵醒的不悅。

掌心傳來妙不可言的觸感,本心有些捨不得鬆開,略微摩挲著。

“你怎麼在我床上?”簡舒禾像泥鰍般滑出他掌心,嗬嗬乾笑,“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況且我喊你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冇反應。”

你才死豬!你全家都是死豬!!

簡舒禾不敢懟,怕他生氣了又打人。

綠茶屬性的刪茶姐,隨便作就完事。

“昨晚我在客廳等了你回來吃飯,等了一整晚,菜溫了一遍又一遍。”

“你醉醺醺回來,我把你扛到臥室,給你擦臉擦手,怕你難受在旁邊守了好幾個小時,所以剛纔才睡得那麼沉。”

眼眶含著水,卻倔強不流淚,氣質清華,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秦肆言腦子裡浮現她孤身等待的畫麵,好看的薄唇抿得很緊,冇有任何表態。

她垂眸思考的認真模樣,越發像自己清冷的白月光。

簡茉和簡舒禾都能讓人產生欲。

前者白瘦,性格清冷,讓人產生保護欲。

後者美豔不風塵,將性感與清純融合得近乎完美,讓人產生來勢洶湧的生理欲。

想親。

他眼神有幾秒的迷離與掙紮。

最終理智克服了衝動,近乎狼狽地下了床。

俊逸的身軀站在落地窗前,秦肆言漫無目的掃視花園裡的亭台花池,放縱自己逾線:“你之前說給我準備了驚喜,在哪?”

書穿女配愛畫餅,大佬們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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