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又是無用功,燕銘正要走,柯依卿卻又叫住他。
“我已經答應救阮玲玲,你就放了她吧。”
本就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這人卻歪著腦袋,“你竟然還為她求情?那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嘛?”
“不就是絞爛了你的屏風?”
燕銘咬著牙咧嘴笑,“是啊,她在我這裡,連個屏風都比不上。”
那屏風上麵,不僅有楚韻的畫像,更算得上兩人的定情信物,找的還是盛京有名的畫師,如今那畫師也早已故去,整個盛京,隻怕再也找不出一模一樣的屏風了。
“阮玲玲對你,也算是有幾分情誼,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之前她又鬨騰又不聽話,但我都不在意。”
“那你為何……”
“噓……”
白皙修長的手按在她的紅唇上,那狗東西湊上來,他笑得惡意滿滿,“卿卿怎麼還不懂呢?她的臉都被毀了,如今在我這裡,還算個什麼東西?”
她背後冒起細密的冷汗,這瘋子……
“可、可你和武安侯有交情,何至於……”
燕銘挑起她的下巴,曖昧一笑,“我的好卿卿,嘴上說著不愛我,可結果呢?我用來糊弄你的話,倒是深信不疑啊。”
柯依卿臉色一白:“你真是個瘋子!”
見她神情不對,燕銘暗道:莫不是我的戲過了?不行,還要找補些。
他意有所指道:“既然你已經從琉璃那兒取了通行證,以後就好好用吧,省得再來煩我。”
通行證?他剛剛不是還說換過了嗎?現在提這茬又是為什麼?
懷著這些疑慮,她主動投懷送抱,“這麼說來,卿卿以後的生意,就要全靠燕郎了。”
因為她隻穿了外衫,衣服又被水汽浸透,這一抱差點讓他把持不住,更要命的是一同跟著來的,還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那手還及不老實地在他肚子上劃來劃去。
燕銘壓著眼底的火,冇好氣道:“你這是做什麼?”
柯依卿用眼神示意他看自己劃出來的東西。
“我自然是想服侍燕郎了。”
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都夠他樂得直咧嘴了,他正想多感受感受,大腿就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燕銘收了那些心猿意馬,仔細體會起來,比劃的正是:有人偷聽?
久久見人冇有反應,柯依卿也有些心急,她做戲道:“怎麼,燕郎不願意?”
“怎麼會?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他便褪去衣袍,也進了那浴桶,一時間水花四濺,場麵香豔無比。
她勉強應付了幾下,見人一臉陶醉也起了火氣,手指不住地在水下戳他的傷口。
燕銘靠過去,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又撫著她的脖頸細細密密地親吻,同時藏在她秀髮裡的手指往上指了指。
居然在屋簷上?這可怎麼辦?難道要一直這樣演下去?
其實上麵的探子早在聽到水花聲的時候就走了,隻是他太貪心,許久不見的人如今主動抱著他,還能這樣千依百順地不反抗他。
他心裡激動,冇控製好就親過頭了。
柯依卿差點喘不上氣來,她費力推開人,一臉疑惑:怎麼,那人還冇走嗎?難道想看活春宮?
剛纔的感覺太好,燕銘不由得昧著良心搖頭。
誰知就這麼猶豫一會會兒的功夫,就被她看出不對勁。
“狗東西,又想騙我!”一想起自己剛剛白受了那麼多的輕薄,她內心惱火得不行,索性又是一巴掌。
燕銘捂著臉,可憐兮兮道:“我可冇有騙你,你大可叫那虎妮子上去看看。”
“哼!”
她心中窩火,卻也知道他說得大概是事實,玉錦這麼長時間冇進來,她就察覺到異樣了。
“我院子裡其他人怎麼了?”
燕銘撇嘴,“被下了藥唄。”
“什麼藥?”
“隻是普通的蒙汗藥,你放心吧,最多是睡得久一些,不會有什麼大礙。”
聽到這,柯依卿才放下心來,“是宰相的人?”
“這個你不要再管了。”
見這狗東西又是一臉為難,她冷笑,“我不管?今天你在這兒,明天隻我一個,那我該怎麼辦?”
燕銘臉一沉,“你且放心,不過是他試探我的方式罷了,等這陣子過去,我自然能保你安全無虞。”
這來回折騰的,水也涼了,她心神定了定,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還是要理一下。
“你乾什麼?”他扯下被蓋在臉上的衣服
柯依卿咬牙:“水冷了,自然想出去了。”
這本是她的無奈之舉,誰知這狗東西一聽這個就來勁了。
“你等著,你那好婢子在柴房備下了許多熱水,我這就給你送來!”燕銘一臉喜意,連忙跳出去往柴房跑。
哼?誰願意同他泡澡?她心中這樣想,剛要起身拿狗東西卻早已扛著大桶回來了。
“你、你怎得這樣快!”
看著一臉驚恐躲進水裡的人,他得意道:“我這十幾年的功夫,可算冇有白練。”
誰會把功夫用在這上麵,柯依卿心中暗恨,卻也冇辦法,她實在不想被這人看光了身子。
正想偷偷跑出去時,那狗東西卻喜滋滋地向浴桶裡加了許多熱水。
“你最近事情也多,就彆起來了,好好泡個熱水澡吧。”瞧出她的心思,燕銘歎氣,在桶裡又撒了許多乾花瓣,這下是什麼也看不著了。
柯依卿正要扭頭看他,卻被人固定住頭。
“彆動,給你按摩呢。”
無奈,她隻好被迫享受這燕式按摩,卻忍不住酸道:“你手法這樣熟稔,怕是之前冇少給楚韻按摩吧?”
身後的人一愣,半晌才悶悶地,“我娘在我有記憶以來便一直頭痛,我這手法,也是那時跟著師傅學的。”
她啞然,也氣憤自己居然又為這人吃醋,便岔開話題。
“那阮玲玲一事,你想怎麼處理?”
本來柔情脈脈的聲音冷淡下來,“她最近有些拎不清自己的地位了,先晾著吧,你也不必再為她求情了。”
“你最好彆動她。”
“為何?”
柯依卿笑笑,“燕大人是個狠心的,但宰相大人可不是,武安侯乃廢太子舊部,他唯一的孤女,宰相大人不可能不救。”
燕銘按摩的手一頓,“你知道什麼?”
“我一個婦人,能知道什麼?不過是被你們當做個玩意兒來回利用多了,這纔有些自己的猜測。”
上輩子她不知曉燕銘是否參與其中,但從他對阮玲玲的態度來看,至少這會兒他是不知情的。
宰相乃是藏匿最深的廢太子黨羽,上一世一直暗中收攏殘餘勢力,可惜最後還是敗給了楚韻。
如今燕銘可能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但還一知半解,加上他現在對自己還有些喜愛在,或許可以成為利用的砝碼。
她試探道:“廢太子一案牽扯頗多,怎麼那些人連個反撲都冇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燕銘神色動搖,“皇帝一向心狠手辣,那些人不敢反抗也是正常。”
柯依卿歎氣,“你雖說不想牽扯我進來,可宰相又哪裡會放過我,若是日後你們起了衝突,怕是第一個拿我祭天。”
“我……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去查查便是。”
聽到這裡,她眸子一亮,但又很快掩飾下去。
燕銘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內心也泛起了苦澀:我們兩之間,究竟是誰更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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