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被他強迫了四年,舒念微怎麼會不知道這嘶啞又壓抑的聲音代表什麼。
她小聲說:“知道。”
頭壓的很低,側臉上的粉嫩清晰可見。
封南修的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
她在害羞?
馬上,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不是演戲,女人隻會在喜歡的人麵前做出這種姿態,舒念微討厭他,討厭到覺得他噁心,時時刻刻想讓他滾遠,甚至盼著他永遠消失。
封南修神色冷下來,“又玩什麼……”把戲!
話還冇說完,舒念微就在洗漱台上平移了一段距離,用儘全力把腿環在他腰上。
扯著他鬆散的領帶,舒念微鼓足勇氣抬頭。
“我說,不想讓你走。”
舒念微眸子晶亮亮的,漆黑的眼底閃動著熹微的星光,配上一雙惑人的狐狸眼,極儘魅惑。
封南修喉頭髮緊,神色也隨之柔和下來。
舒念微很滿意他的反應,探出身,也不顧自己能不能掌握平衡,用細白的藕臂纏上封南修的脖頸。
封南修下意識接住她。
“唔,我困了,回去睡覺好不好?”
身體騰空而起的那一刻,舒念微就知道,封南修還是和以前一樣,抗拒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上輩子看上封南修的女人都罵她什麼來著?
對,小妖精。
小妖精就小妖精吧,強迫自己溫柔典雅一輩子還不是落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這輩子,她就做個小妖精,封南修一個人的小妖精。
困是真的困,舒念微一沾床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夕陽剛落,和煦的暖光撒在屋內,促使舒念微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舒念微眸光陡然一變。
這個時候找她的,隻能是一個人,算計了她一輩子的好妹妹,舒雪韻。
絕食、割腕這種招數,可都是舒雪韻‘好心’教她的。
舒念微記得舒雪韻當初給了她一把刀,據說是特質的,割腕時會劃出一道假傷口,嚇嚇封南修就行了。
感受著手腕的疼,舒念微顯然又被當了一次傻子。
她起來翻出那把刀,笑著給舒雪韻回了一條訊息。
如果有人在場,一定會注意到舒念微這個笑有多邪惡。
得到舒雪韻的迴應後,舒念微換了一身睡衣,慵懶的躺回床上。
上輩子舒雪韻和焦駿傑算計她的,她銘記在骨血裡,這輩子,她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血債血償。
封南修坐在書房裡,眼神微晃,顯然冇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助理秦征歎了口氣,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鑽石王冠。
“封爺,上個月給夫人定製的禮物到了,您看?”
封南修瞥了一眼,想到浴室裡舒念微突如其來的親昵,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眼底甚至帶了一絲怔鬆的笑。
“拿去給她。”
說著,封南修又站起來,“我親自拿過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舒念微的臥室走,剛過拐角,就看到舒雪韻踩著高跟鞋進了舒念微的房門。
封南修駐足,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零點。
讓舒雪韻隨意進出彆墅,是舒念微強硬要求的,可笑的是,連這裡的傭人都知道舒雪韻就是一個傳信員,他竟然也答應了她這種要求。
這纔剛受了委屈,她就迫不及待要告訴那個男人了?
封南修諷刺一笑,眼眸裡的神采如暴雨將至,凜冽又詭異,說道:“東西,扔了。”
秦征聳聳肩,看著封南修決絕的背影,默默把王冠收好。
舒念微的房間是封南修親自挑選設計的,采光極好,裡麵的書桌、妝台,甚至角落裡一個小小擺件都是尋專人精心打造的。
舒雪韻看著妝台上滿滿的首飾,眼底佈滿陰狠。
這些東西,明明和她更相配。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一切都拿到手,舒念微那賤人根本不配擁有這些東西。
“你來啦?”
舒念微慵懶隨意的從床上抬起頭,夕陽下絕美的臉又把舒雪韻狠狠的刺了一下。
舒雪韻迅速平複情緒,瞥了眼舒念微受傷的手腕,急切問道:“姐姐,怎麼樣?事情成了嗎?”
“你都不知道,駿傑哥擔心你,飯也吃不下,人都瘦了一圈兒了,他讓我告訴你,隻要他強大起來,就一定把你從封南修這裡搶回去,再風風光光的娶進門。”
“要是有個男人這麼疼我,我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一定幫他完成心願。”
這種話,舒念微上輩子幾乎每天都能聽到,以至於被洗腦,真的以為焦駿傑疼她入骨。
舒念微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她把玩著手裡的刀,眼睛卻盯著舒雪韻的脖頸。
如果一刀劃下去……
“姐姐!”舒雪韻一回頭就被那道涼薄狠厲的眼神嚇住了。
她心尖兒發顫:“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換做以前,舒念微早就淚眼汪汪的表決心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冇想清楚,手腕就被舒念微抓住了。
“那些事先放一放,我這兒有個好玩兒的東西,還冇來得及給你試呢!”
舒雪韻疑問:“什麼?”
看到舒念微手裡的刀,立刻慌了:“姐姐,刀可不能隨便玩兒。”
“嗯?這不是你給我的麼?反正是假的,有什麼好害怕的,昨天我纔剛用過,雖然有點疼,但是挺好玩兒的。”
刀鋒橫在舒雪韻手腕上,舒念微勾唇輕笑。
嘴角翹起的弧度恰到好處,配上舒念微絕色的臉,美的驚心動魄,可是舒雪韻卻更害怕了。
她總覺得,舒念微想殺了她。
“姐姐,我……”舒雪韻拚儘全力抽回自己的手。
舒念微緊握不放,彷彿要把舒雪韻的手骨掐斷。
“你害怕什麼?難不成你給我的刀是假的,割下去能死?”
“冇有,我……啊!”舒雪韻話還冇說完,手腕就被鮮血染紅了。
疼,舒雪韻整張臉極度扭曲,連對舒念微最簡本的態度都裝不下去了。
“舒念微,你這個賤人!”她破口大罵。
“賤人?抵得上你賤麼?還是你以為勾搭了一個男人之後,又讓這個男人招惹自己姐姐的行為很高尚?”舒念微把玩著刀,纖白的手指慢悠悠的把刀刃上的血鋪開,甚至不緊不慢的畫了一個笑臉。
這動作實則有些變態,可是舒念微做起來卻隻有美感,妖冶到令人窒息的美。
舒雪韻嚇傻了,肝膽俱顫,總覺得那把刀還懸在她心尖兒上。
她接受不了一直聽話的傀儡忽然有一天發起絕地反擊。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舒雪韻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封南修剛準備出門,就看到一身鮮血的舒雪韻,心頭一顫,抬腿就要上樓。
舒雪韻攔住他,哭求:“封先生,救救我,姐姐要殺我,你一定要跟她解釋清楚,我冇有要搶姐姐的人,真的冇有。”
這個‘人’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封南修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僵住,麵容像是被寒潭浸過,一雙眸子帶著廝殺後的決厲和冰冷。
封南修頭也冇回,“送舒小姐去醫院。”
說完,直奔舒念微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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