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閃了三秒之後,所有人又默契的停下動作,看著麵前滿臉怒意的封南修渾身打顫。
完了!
怎麼這麼倒黴的撞上封南修。
打擾了活閻王的好事,他們還有命活著麼?
“額,封總,一定是誤會,誤會。”
“對對對,我們肯定走錯房間了。”
“冇錯,是走錯了。”
一應人附和著,紛紛取出相機裡的內存卡掰斷扔在地上。
見封南修的臉色微見好轉,才覺得心口懸著的石頭小了一大半。
“滾。”封南修指向門口。
一眾記者如蒙大赦,立刻逃也似的跑了。
舒念微始終像隻鴕鳥一樣紮在封南修懷裡,直到雜亂的腳步聲遠去,才慢慢抬頭。
用一雙明媚清澈的眸子盯著麵前的俊顏,“封南修,我懷疑你在欺負人。”
明明他一個眼神就能解決的事,偏偏要把她嚇成這樣,還配合她躲在那麼憋屈的衣櫃裡。
封南修被盯得渾身灼熱,不自然的扭過頭。
“走吧。”
“不要。”舒念微拉住他。
“走不動,腳疼,冷,累,還暈。”
說完就鼓起嘴,死命的把身體靠在封南修身上。
讓他抱著,就算還點他欺負人的利息了。
封南修把她的小心思儘收眼底,彎下腰,認命的把人抱起。
臨出門時,舒念微還不忘賞了那個沙發上的女人一腳。
雖然主謀是舒雪韻,但是這個女人敢參與就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傷痕累累的腳,狠狠的彈到女人腿上,看似很有殺傷力,實則就像棉花拳,女人的腿絲毫未動。
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和臉上那自豪的小表情,封南修的唇慢慢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回到彆墅時,封南修身體裡的熱度已經達到頂峰,麵色泛紅,呼吸凝重。
冷白色的沙發因為他的靠近彷彿燃燒起一堵火牆,熱的舒念微隻敢站在三米之外。
她緊抿著唇,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男人按在暗黑色釦子上摩擦的手指,漸漸屏息。
完了,這次一定死定了。
這麼作,活該她上輩子死的那麼慘。
哢、哢、哢……一陣聲響過後,西裝被丟在了沙發另一側。
舒念微呼吸越來越緊,心臟卻不爭氣的狂跳,大腦飛速轉動的想著解決辦法。
她小心翼翼的看過去,倏地對上一雙餓狼般森冷貪婪的眸子。
彷彿她就是一塊兒上好的肥肉,既能解饞又能裹腹。
“不好吃,我不好吃。”舒念微快速搖頭。
身上的傷還冇好,要是再被折騰一回,她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封南修冷笑,“舒念微,我看起來有那麼可怕?”
可怕!
非常可怕!
女孩兒眼波微轉,雖然冇說話,卻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被氣笑了,“過來。”
這一笑,彷彿把整個客廳都染成了暗黑色,大餓狼封南修躲在最暗處,對著她慢慢呲出獠牙。
舒念微不敢不從,一步步湊過去,挨著他身旁坐下。
“額,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怕你,就是……怕疼。”
封南修的手緊箍在舒念微腰上,呼吸從她耳邊轉至唇角,在舒念微嚇得快要窒息時,才低低一笑,“放心,藥效已經過去了。”
他們這種家族繼承人,一早就在身體裡埋下了對抗這種東西的解藥,即使藥力再強,半個小時之內也醒了。
舒念微幡然醒悟。
“封南修,你騙人。”
她氣的在封南修背上敲了一下。
對方立刻收起笑悶哼一聲。
“我都冇用幾分力氣,你還要騙……”
話還冇說完,就被手上淺淡的血水堵了回去,她怎麼忘了,封南修也受傷了。
整整一壺水,她身上才幾個泡,剩下的都灑在封南修的後背上。
“你受傷了怎麼還跑出去,不知道傷口會發炎、感染麼?”
舒念微紅著眼眶,伸手去解封南修的襯衣,看著男人滿不在乎的樣子,動作不自覺的粗魯了幾分。
封南修不知道經曆過多少腥風血雨,受過多少傷,從來冇有吭過一句的他,在看到舒念微眼底的關心時,低低的喊了一聲。
“疼。”
“知道疼還敢亂跑,等會兒傷口爛了,有你疼的。”
嘴裡說著狠話,舒念微的動作明顯放到最輕,就怕一不小心真的把人碰疼了。
這種如同被當做稀世珍寶一樣對待的感覺,讓封南修的心軟成一灘水。
如果受點傷就能換來關心,他可以一輩子都不好。
舒念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認認真真的給每一個水泡都抹了藥之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傷口每天都要換藥,以後下班準時回來。”
“嗯。”男人眼神炙熱。
“水泡大部分都破了,這幾天儘量不要沾水,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用水擦一擦。”
舒念微伸了伸胳膊,有些困了。
“我要睡覺了,你也休息吧。”
這一天又驚又嚇的,她早就冇精神了,回到房間剛準備休息,手機又不爭氣的響了。
舒念微下意識進了浴室。
“微微,我想你了,你來看我好不好?”焦駿傑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來。
舒念微皺著眉冇有回話。
那邊有些急切的繼續開口。
“我已經聽雪韻說過了,你是誤會我們了,下午纔對我那麼冷淡,還好隻是誤會,你要是真的不理我,我心會痛死的。”
“微微,我可以解釋的。”
“微微,我為了見你都出車禍了,你真的忍心不理我麼?”
病床上,焦駿傑耐著性子說話,另一手握拳,已經用力到扭曲,顯然已經忍到極限了。
聽著他逐漸轉變的語氣,舒念微甚至能想到他現在是什麼表情,越來越覺得噁心。
“這邊最近看太緊,我不方便見你。”舒念微敷衍道:“地皮的事已經搞定了,拍賣會走正規流程簽約,封氏不會真的收錢。”
“真的!微微,謝謝你。”
又不用花錢,又能在拍賣會上賺足了麵子,焦駿傑當然更加滿意。
不等焦駿傑再說什麼,舒念微冷著臉掛斷電話。
此時,落在浴室前的手也默默收回。
女孩兒清澈的聲音像是能穿透萬物一樣鑽進耳中,刺的人每根骨頭、每條血管、每根髮絲都震顫發疼。
封南修眼眸幽沉,麵上浮動著一片片陰雲,攪動一番後,終是化作一抹淒涼嘲諷的冷笑。
嗬!
原來都是因為……看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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