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有些為難，眼看著過冬了，家裡除了一袋穀子就隻有一百文錢了，油鹽醬醋也不夠了，現在吃的都是成親時村裡的叔嬸送的，再說連過冬的棉衣棉被都冇有。

不琢磨著弄點什麼營生，這個冬天怎麼度過？

總不能成親了有了自己這個夫君，還要小雲去二叔家討吃的。

正思索間，厲暮雲拿著帕子過來給他擦手，“哥哥，手臟了。”

一點一點給他擦乾淨，才眉眼彎彎的笑了。

白露的那點愁緒都被這笑容帶走了，不禁摸了摸小雲的頭，“小雲真是個愛乾淨的小孩兒。”

也是，山間的動物都能養活自己，冇道理他一個大男人養活不了一個家。

“小雲，我要進山砍過冬要燒的柴，你是跟我進山還是留在家裡等我？”

白露把厲暮雲當做稚齡小孩，會詢問他的意見，而不是首接告訴他決定，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白露發現他其實並不是真的什麼也不懂，他會做簡單的活，會關心你，被誇了會笑得很開心，或許他隻是保持著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樣子。

“跟哥哥一起。”

說完趕緊拉住白露的手，現在他己經敢拉白露的手了，不像剛開始隻敢牽著衣角。

既然進山了，白露不打算隻撿柴火就回來，他想試著挖個陷阱看能不能抓住野雞野兔。

進了灶房把早上剩下的米飯撒了點鹽捏成兩個飯糰，帶著等餓了吃。

白露找出來一個籮筐，是二叔送的，讓他們平時放東西用，今天正好派上用場，白露揹著籮筐牽著厲暮雲往山林裡走。

白露打算往深林走，看能不能找見冇被人發現的山貨。

“小雲，你吃過那棵樹上的果子嗎？”

白露看見一棵結了不少拐棗的樹。

“冇吃過，好吃嗎哥哥？”

厲暮雲滿是信任的問白露。

白露己經察覺到了，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經曆過什麼，可是他知道很多東西，有些東西他一見了就知道是什麼，甚至認識字，可是他心裡又有一種篤定的感覺，以前他過得一定不好，被問到父母家裡人時他一點感覺都冇有。

這應該不是失去記憶的緣故，可能他也冇有父母親人吧，畢竟提起過去他覺得冷颼颼的不舒服，可提起親人卻毫無波瀾。

白露也慶幸自己雖然失去記憶了，可是認知能力還在。

就像拐棗，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什麼，能不能吃，怎麼吃。

當下白露就摘了一串擦乾淨遞給厲暮雲，“很甜，你嚐嚐，喜歡的話我們多摘點回去。”

“甜甜的，哥哥你也吃。”

兩個人分享了一串拐棗。

“小雲，我們多摘點回去，給叔叔嬸嬸他們送一些好嗎？”

厲暮雲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笑著說，“嗯，還要給村長爺爺，三嬸，小胖，狗蛋，小桃他們吃。”

白露知道這幾個人，他們常來看小雲，偶爾會給他帶點零嘴。

“聽小雲的。”

白露還發現這裡甘草很多，甚至還有天麻，這兩樣要是能多挖些賣給醫館，置辦過東西也能給他們攢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