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自己當真所選並非良人?
這個念頭在紀夢晴的腦中揮之不去,她跟著齊維明離開首飾鋪時,都有些鬱鬱不得誌。
坐在馬車上,齊維明對紀夢晴甜言蜜語,她都冇有心思應付,隻是淡淡的說自己有些累了,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而齊維明心頭惦記著其他的事情,並未察覺到紀夢晴的異常,隻是輕聲寬慰她一句,便不再說話。
紀夢晴思緒被拉遠,回想起前兩日,自己手帕交來看望她,與她說起齊維明,對方勸說自己,她竟然還心生齟齬,認為是對方嫉妒自己,與她疏遠。
畢竟在她看來,齊維明年紀輕輕就成為探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要知道,科舉能成為狀元、榜眼、探花的,大多數都已經上了年齡,很多都是寒窗苦讀幾十年,才能考上的,並非各個都是年輕人。
齊維明是極少數年輕還能高中的才子,她自然對齊維明很是滿意,覺得哪怕他如今家底貧寒也沒關係,隻要有才能,以後在父親的幫助下,肯定能步步高昇。
可是如今的種種跡象,都讓紀夢晴心中惴惴不安,她下嫁給齊維明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策。
雖說齊維明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前途無量,可是他現在一窮二白,隻能靠著她母家的幫襯,也不知道日後能走到何地步。
就算日後能起來,那她若是如今直接挑選個世家子弟中有才能的,是不是以後會更好?
紀夢晴伸手將簾子撩起,看著街道人來人往,不免惆悵起自己日後的生活。
可是轉念她又想到,倚靠母家如今的勢力,在朝中對齊維明扶持,他若是上進,這官路晉升定然快速,現在想這些虛無縹緲的擔憂,隻怕是杞人憂天。
思慮再三後,紀夢晴將這股不安強壓下心頭,就算現在她後悔,也無濟於事,兩人的婚期已經定下,往後的日子是苦是樂,她都得自己去闖一闖。
熙熙攘攘的人群,陸治淵牽著蘇渺渺漫步。
“夫君,你看那邊有捏糖人!”
蘇渺渺目光被吸引,她撲閃著明亮的眼眸,欣喜的拉著陸治淵過去。
老師傅手上拽了一塊糖稀,另一隻手靈活的在上麵快速揉捏拉拽,很快一隻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就被捏了出來。
“哇!真厲害!”
蘇渺渺顯然被老師傅精湛的手藝給折服,陸治淵看她來了興致,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攤位上。
“姑娘,你想要捏什麼動物還是人像?”
老師傅看見銀錠眼光都亮了幾分,知道眼前兩人是貴客,語氣和善的詢問。
蘇渺渺驚訝的重複了一句,“人像?那我倆也能捏嗎?”
陸治淵冇有想到,蘇渺渺居然會想要捏一個他倆的糖人,想著這或許有些為難老師傅,但是看著她眼裡的期待,又不忍心打消她這個念頭。
老師傅卻是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這有何難,兩位請站好,等我將糖稀調好,很快就能夠給你倆捏出來!”
蘇渺渺本就是隨口一問,冇想到老師傅真有這樣的本事,她激動的將陸治淵手臂挽上,目光灼灼的望著老師傅手中的糖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陸治淵感覺自己腿腳都有些痠痛,老師傅總算是開了口。
“二位請看。”
老師傅將手中的兩個緊緊依偎的糖人遞給了蘇渺渺,她小心翼翼的接過,看著栩栩如生的模子,越看越歡喜。
“夫君,你看這倆小人和我們真像啊!”
陸治淵寵溺的對她笑笑,“是很像,老師傅手藝高超,逐風。”
逐風被點名,心下會意,從袖中又拿出一銀錠放在攤位上,老師傅欣喜若狂,連忙擺手說給的太多。
再抬頭,兩人已經走遠,馬車上,蘇渺渺對這一對糖人愛不釋手,她坐立難安,害怕將糖人給碰壞。
“夫君……”
最後實在冇有了法子,蘇渺渺隻能委屈巴巴的看向陸治淵,寄希望於他身上。
陸治淵隻覺得她這模樣好笑,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逐風,你去買個食盒,將糖人放進去,好生照看。”
逐風嘴角微微抽搐,他堂堂天朝影衛,上刀山下火海,無所不能,現下居然要守護一個小小糖人?
主子可太大材小用了!
蘇渺渺逛了一天街,回去的路上,睏倦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懶洋洋的靠著陸治淵肩頭,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何時回到了東宮,蘇渺渺都冇有察覺,還是星影叫她用晚膳,她才發覺自己已經在床榻上。
“夫人跟主子的感情真好,是主子親自抱著夫人回來。”
星影一邊為蘇渺渺穿戴外衣,一邊與她打趣說笑,蘇渺渺想起自己帶回來的糖人,趕忙詢問。
月華伸手指了指桌上擺放著的食盒,蘇渺渺這才放下心來。
用完晚膳後,蘇渺渺讓人將今日購買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整個殿內都被鋪滿。
“星影,這個雕花瓶好看,放那邊去。”
“月華,將這尊玉麒麟放在夫君的書房去,我看他書房那櫃子中間空蕩蕩,正好放上添彩!”
“還有這些小玩意兒,給我掛在床簾上,我要天天都看著它們!”
蘇渺渺一會兒讓人將這裡擺放上,一會兒讓人將那裡填補上,忙的不亦樂乎,連陸治淵何時進來都冇有察覺。
陸治淵也不出聲提醒,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情緒被她牽動,心情愉悅。
“夫君,你怎麼來了,也不說話,要是星影他們搬東西,碰撞到你怎麼辦?”
蘇渺渺眸色裡顯露出擔憂,語氣有些嗔怪的對陸治淵說話。
陸治淵淺淺勾唇,“我這不是怕打擾了你的雅興,怎麼樣,這些東西可還喜歡?”
“夫君送我的東西,我自然都喜歡,夜已深,夫君為我讀畫本子吧,星影又給我蒐羅了不少新奇的畫本子!”
蘇渺渺親昵的拉著陸治淵往床榻走去,陸治淵大手包裹著她柔軟的小手,丹田湧起無名的躁動,讓他口乾舌燥。
陸治淵拿起畫本子,大致掃了掃,耳根子爬上緋紅,輕聲咳嗽了兩聲。
看來日後需得讓下頭的人,將畫本子過濾一遍,再給呈遞上來,如今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對蘇渺渺的**,這畫本子還來助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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