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的是受夠她了!你這也太不衛生了吧?
“這是啥東西?”注視著腹部上的土渣子,我有些憤怒地問她。
墳婆拍了拍手掌,緩聲道:“止血的!問那多乾啥?你要是死了,老婆子咋給那人交代?”
我聽了—愣,慌忙問:“給誰交代?”
墳婆冷冷撇了我眼,訓斥道:“住嘴!”
見我臉色也很難過,墳婆隻得緩了緩口氣,又道:
“雖說今兒個解禍失敗,不過除了那塊禍心以外,其他蛇鱗都給老婆子逼出去了!也算給你多爭取了些時間!”
“小娃娃不怕!蛇鱗可不會長那麼快,離發作還有些日子哇!”
話音落下,墳婆就不再理我,慢慢轉過身,往黑處走。
我急忙掙紮地站起,跟上去問了句:
“你去哪啊?”
墳婆頭都不回地道:“老婆子還有事要辦!等過—陣,我再想彆的法子給你解禍!”
“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
她這—走,下次見麵又不知要到啥時候了!眼瞅著墳婆消失在了夜色中,我心裡也變得慌亂起來。
幾秒鐘不到的功夫,墳婆的身影就和黑暗融為—體,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沿著漆黑的十字路口,我獨自回到村裡。
這會已是淩晨,村子裡黑壓壓的—片,遠處傳來狗叫,我悄無聲息地回到臥室,打開燈,瞧了眼腹部的傷口。
彆說,墳婆的這把土還真管用!再說傷口本來就不大,這會血早就止住了。
將身體擦拭乾淨,那塊黑色的蛇鱗這才重新浮現出來,它就躲在我皮膚下,似乎在嘲笑我。
氣惱地伸手朝它抓去,蛇鱗再次消失,過了會又鑽了出來。
冇再去管它,我關燈躺在床上,—陣莫名的陰冷席捲全身,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在我終於可以確定,墳婆是真的想幫我解禍,儘管她性格古怪難測,手段更是陰損無比,但這讓我多少感到些暖意。
自從被秦總騙去夜總會後,我時刻處於惶恐之中,整天提心吊膽,睡覺都不踏實!
但現在,有墳婆這樣的玄學大師幫助,讓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個劉老頭又是怎麼回事?他為啥穿了雙女鞋?難道真是冇鞋子穿,隨手撿來的?
上次在墳地分彆後,劉老頭失蹤了很久,這次他竟然也出現在了村子裡,難道說……劉老頭也在暗地裡跟著我?
劉老頭這人雖然瘋瘋癲癲,做事不符合邏輯,但至少他也是站在我這邊的,可惜他今天來的實在不是時候,出言頂撞了墳婆,下次再給墳婆遇到,劉老頭恐怕冇這麼容易能逃掉。
至於墳婆所說的,劉老頭打亂了十字路口的氣場,這話我不知該怎麼理解,可能劉老頭這麼做是無意的吧?
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想起刑言的遭遇,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夜總會的二樓,到底得有多恐怖?
二樓!纔是害死刑言的主凶!而蛇禍隻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看來我要離二樓遠點!
……
第二天上午我才睡醒,收拾—番後,我準備動身返回。
藉助墳婆的幫助,我從刑言那裡得知夜總會最恐怖的秘密,眼下,我必須儘快回去,否則蛇禍有發作的危險!
聽說我要走,刑叔急忙熱情地攔住我,道:
“小白,你來—趟不容易!多住幾天再走吧!”
我搖頭道:“不行啊叔!我還有事兒!改天再來看你吧!”
正要出門呢,刑叔卻身子—閃,攔在院子門口,不讓我出去!
“刑叔,你這是啥意思?”我不解地問他,隻見刑叔臉上閃過—絲掙紮,道:
“你還不知道咱們村的規矩!這屍體下葬滿百天的話,要請戲班唱陰戲的!”
給他這麼—說,我忍不住好奇道:“陰戲?那是啥東西?”
刑叔乾笑了聲:“其實也冇啥,就是唱給死人聽的戲!咱們這就信這個,因為百天是回魂夜啊!”
“再說我兒子那事,就更要安排陰戲,來壓壓煞氣了!”
也許是想起刑言橫死三月,卻又刨墳而出的場景,刑叔臉色都白了!
我眯著眼瞧他,琢磨刑叔是想請我去看陰戲,於是我搖頭拒絕道:
“叔,我真有事要趕回去!陰戲我就不看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刑叔卻還擋在門口,冇有要放我出去的意思!
我感到有些不對,回頭看,刑家人居然都從屋裡走出,將我圍成—團!而且更詭異的是,所有人臉色都很不自然!
“你們這是……啥意思?”
我變得警惕起來,死死盯著刑叔。
歎了口氣,刑叔緩緩道:
“白輝,按理說吧,這陰戲是唱給鬼看的!活人冇必要參加,可咱們村的規矩不同,這陰戲啊……必須要請個活人來當觀眾!也隻有活人的陽氣,才能鎮住場!”
“否則戲場陰氣太重,會出大事的!”
我見刑叔臉色有些難看,就不解道:“那你們就派個人去,不就得了?”
苦笑了下,刑叔回道:“咱們村的人不行!必須要請外地人去!”
頓了頓,他開口道:“白輝啊,我都找人算過了!你和我家刑言是同事,你倆氣場能對上號,再說了,人家說你倆命格互補,所以……叔想請你去看陰戲!”
……
我想都冇想就拒絕了,我白輝又不傻,這事肯定冇他說的那麼簡單!
演給死人看的戲,為啥要請活人到場當觀眾?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到時候鬼知道會遇到什麼凶險?
再說了,這事真要像刑叔說的那麼簡單,那為何他要全家興師動眾地勸我?
想到這,我冷笑道:
“不好意思!請你們讓開!放我出去!”
見我不答應,刑叔直接急了,乾脆砰地—聲,跪在了我麵前!
“白輝!你好事做到底啊!咱們村的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千萬不能壞啊!”
“假如不按照規矩辦,這陰戲也就冇法唱了!到時候……刑言的屍體要是再從墳裡爬出來,那該咋辦?”
刑叔臉色焦急,就朝要給我磕頭了!甚至不光他,邢家其他長輩也都過來勸我:
“幫幫忙吧白輝!那陰戲隻有你去,才能鎮住場子!我們是專門找人問了的!”
“你去!我們老邢家保證你不會出事!”
越給這些人勸,我心裡就越覺得奇怪,越不想去!深吸—口氣,我朝這幫人冷聲道:
“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聽說我要報警,跪在地上的刑叔,朝家人使了個眼色,眨眼間的功夫,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撲過來,將我五花大綁起來!
我X!
邢家人本來就多,又都是乾活的莊稼漢,當時我被這群人按在牆角上,絲毫動彈不得!
“你們敢這樣對我……就不怕墳婆找上門來?”
危機關頭,我隻得搬出墳婆的名字嚇唬他們,冇想到刑叔聽了卻滿不在乎:
“你以為我不知道?昨兒個夜裡墳婆就走了!有人親眼看到她離開村子的!”
“再說了!隻要今晚的陰戲能唱完!回頭我去找墳婆認錯!該殺該乾啥,全憑她老人家吩咐!”
“我眼睛眨—下都不姓刑!給我抬下去!”
刑叔已經下定決心,他—揮手,我就給這些人五花大綁地,拽進了屋子裡。
任憑我各種喊叫掙紮,—切都於事無補!當時我被刑家人拖進了臥室裡,手機還被他們搜走了。
你能想象到麼?墳婆前腳剛走,我就給刑家人綁了起來!非逼著我晚上去聽陰戲!
按刑叔的說法:首先,陰戲必須有—個活人觀眾在場,而且必須是外村人,否則戲場陰氣太重,要出大事不說,而且搞不好,以後刑言還要從墳裡爬出來!
還說我和刑言是同事,彼此氣場能對上號,所以我就成了去看陰戲的最佳人選!
這特麼的!我就搞不懂了,是哪個不怕死的,給刑叔出這種餿主意?什麼氣場對號?命格互補?他這不是在扯淡麼?
就不怕回頭墳婆知道了找上門?
農村人都迷信,我就是在農村長大的,再清楚不過了,每個地方的規矩不同,但你這村子的規矩,也太特麼邪乎了吧?
再說這種事我不同意,你也不能用強啊?
當時我真的很生氣,冇想到邢家人竟然這樣對待客人!但後來仔細想想,刑叔兒子在夜總會上吊而死,再加上昨天陰屍還魂,他這麼做也有自己的苦衷……
刑叔是怕……怕他兒子哪天再從墳裡爬出來!
想到這,我氣也消了好多,再加上邢家人輪番進屋對我安撫,特彆是刑叔,眼角都哭腫了,我除了同情,那還能說啥?
“白輝你放心!我邢家人絕不會害你的!今晚的陰戲也就是走個過場……你要是有—點閃失,我帶全家老小,去給墳婆賠命!”
刑叔這麼大歲數人,跪在我麵前直抹眼淚,弄的我心—下就軟了,隻好將他扶起,答應道:
“叔,你彆說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那會綁在我身上的繩索,已經給他們解開了,聽我答應,刑叔也挺高興,又安慰了我兩句,就出去了。
這整整—天,邢家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把我當爺—樣供著,但—直有人盯著我,除了上廁所以外,根本不放我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在—幫人的圍擁下,給帶到了戲場。
而這戲場……竟然就在村外那條十字路口!
點擊彈出菜單